傅翎靠在床床头,手里握着沈独刚才递过来一杯水,时不时打量着这个端端正正坐着的男人。
“我见过你。”
沈独抬眸。
“你和阿舍一起上过热搜吧?”
“……”傅舍就知道她妈会记得他。
因为名声不好的原因,她尽量不让傅翎看娱乐新闻,奈何越是制止越看得来劲儿。
前两年被气进医院过,后来也变得没那么玻璃心了,她这才放心点。
“嗯,是我,阿姨。”
“你在酒吧上班?”
傅舍无奈道:“妈,那是清吧。”
“一样。”
她嘀咕道:“不一样。”
沈独笑了笑,不卑不亢道:“不是,我朋友是开清吧的,当时我就是去帮忙。”
傅翎点了点头,侧头看向傅舍,“你不是说明天还有事吗?怎么还不走?”
“明天早上走也来得及。”
“那你去准备行李吧?”她朝着傅舍挥了挥手,似乎很不想她在这里待着。
傅舍一脸无所谓,瘫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甜甜会帮我准备的。”
“快去。”
看着傅翎一脸严肃,傅舍才点了点头,“那等我——”
“别等了!”傅翎还有些生气,“什么都不跟我说还等你干什么?在外面拍那么久的戏我也就不跟你计较了,杀青了也不回来,算是白养你了。”
看着傅舍拿出手机,她问道:“你在干嘛?”
“第五次说这种话了。”
“……”
沈独起身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袖脚被人拽了下,他看过去,对上傅翎的眼睛。
看着傅舍关上了门,傅翎松开他。
“拜托了。”
沈独说不上来这是什么感觉,好像是一个母亲把孩子交给别人,祈求别人好好对他。
“阿姨,您放心。”
傅翎慈爱地笑着,点了点头。
她朝他挥了挥手,自己放下枕头躺平,背对着闭上了眼睛。
在听到门响的那一刻,傅翎重新睁开。
眼里满是悲寂。
听见响声,坐在椅子上的人抬头看过来,她倩笑着,“怎么这么慢?”
沈独徐徐走去。
傅舍环住他的腰,“明天可就见不到了。”
他拍了拍她
的头,“等你回来。”
如果口是心非有个奖项,傅舍当之无愧。
她总是喜欢用别的情绪掩盖恐惧。
*
一件黑色抹胸连衣裙,大大的银色蝴蝶耳环挂在耳朵上,妩媚的眼睛放着光,红唇微微勾起。
傅舍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蹭蹭往前走,气场强大。
这件礼服明明是优雅的象征,不知道为什么,穿在傅舍身上,满是强势、娇艳。
“今天陈菱也会来。”
果然,说曹操曹操到,甜甜的声音刚落下,陈菱就在休息室里走了出来。
也许是上次震慑住她的缘故,陈菱见到她并没有说些攻击人的话,只是从旁边无视地走过去。
“何宋也来了吧?”
甜甜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
“何宋那边想让他和赵可炒CP,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傅舍坐在化妆椅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皮肤白皙,一颦一笑,应为极品。
她那从骨子里带出来的自信,别人怎么模仿也像不了三分。
化妆室的门被人打开,何宋的身影出现在镜子里。
他一开始有些惊讶,后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好意思阿舍,我走错了。”
她连头都没回,抬眼看着镜子里的人,点了点头。
“看来何影帝在国外呆的时间有点长了,应该学到不少东西了吧?”
何宋两年前出国,前几个月才回来,这才拍了第一部电视剧。
“还可以。”何宋似乎有些洋洋得意,往前走了两步。
“难怪连中国的汉字都不认识了。”傅舍善解人意的点了点头,“人的脑容量是有限的,这不怪你。”
她善解人意地笑了。
何宋脸色有些难看,却还是装作和她关系很好的样子,微笑着说:“看来阿舍是生我气了。”
“何影帝确实想多了。”傅舍指了指表,“你再不去化妆就晚了。”
被当成空气忽略掉的甜甜终于松了口气,她时不时地看着傅舍,有些话憋在心里。
“姐,你对何宋怎么这样的?”
她还没见过傅舍这样怼人呢,应该说,傅舍不是轻易怼人的人。
傅舍短促地笑了一声,“何宋这个人太假,前些年确实有些恩怨。”
快到综艺录制开始的时候,傅舍打量着甜
甜。
甜甜虽然比她大两岁,但人长得清秀可爱,十分幼态。
她又看了眼不远处的何宋,轻声说道:“何宋那边的人过来不用搭理。”
甜甜有些懵,还是点了点头。
音乐响起,傅舍霸气地走了上去,黑色抹胸裙在衬得她肤色更加白皙,坚定不屑的扫过全场,开口唱起《逆风》。
前期轻快,中期高扬,后期沉闷。
她拿着一把长剑往长空一划,黑色的裙子立马变成了墨色衣袍。
傅舍边唱歌边挥着长剑。
不像别的小姑娘柔柔弱弱,她舞的剑分外有力量,将剑的刚柔合并,视觉和听觉上的盛宴。
仅仅是一个开场,就熬到了晚上一点。
等傅舍换好衣服走下来,甜甜跑过来。
小心翼翼地看着那边,压低声音说道:“姐,还真不出你所料。”
等傅舍上台之后,何宋经纪人果然来了。
“你猜她说的什么?”
“想签你。”
甜甜满是惊讶,“你怎么知道?”
傅舍嫌弃地看了她一眼,“真不知道这么低的智商是怎么留下来的。”
“……”甜甜很想说一句,是因为别人都不愿意来,只有她愿意。
“以前见过他以这样的方式来约小姑娘。”傅舍拍了拍甜甜的肩膀,“很‘荣幸’,他喜欢你这款的。”
甜甜:“……”
傅舍接过来手机,微信没有来自沈独的一条消息。
“这才第一天,所以不想的吗?”
“啊?”
“没事。”傅舍回了酒店,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2:03,想了想,还是把手机放下了。
这么晚了,他应该睡了。
而另一个边的沈独坐在书房里,头上的白炽灯成为了照亮黑夜的唯一光。
他抓着手机,不知道傅舍什么时候才忙完,也不能给她发信息打扰她。
两个人耗着耗着,耗了两天。
傅舍最后的留言,是她登上了去剧组的飞机,接下来又是长达四个月的录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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