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洼村比起来, 余家村四面环山,能耕种的土地特?别少?,山虽多却都?是石头山, 种不了什么植物。
因为交通不便利,这里的知青也很难能去县里一次。
由于这个地方太穷,很多村里姑娘都?嫁到了外村,这使得当地的光棍汉特?别多。
哪怕像孟迎莹这种“破了相”的女人走在路上也会勾来好几个老爷们围观。
“小娘们儿, 你来我?们村找谁啊?哥可以帮你带路。”
孟迎莹闻声望过去,只见一个长得又黑又壮的男人正笑嘻嘻地瞅着她, 嘴里还叼着一根草, 行为举止粗俗不堪。
她拧紧眉只当作没听见,加快脚步继续往前走去。
余大勇见她根本不搭理自?己,立刻过去拦人, “别走啊~哥跟你说话呢,你跑啥?”
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想找出个路人都?没有, 孟迎莹望向略微荒凉的四周, 屏住呼吸说道:“麻烦你让开?, 我?是来找我?丈夫的。”
怕男人听不清,她特?意把“丈夫”的字音咬得极重。
“呦呵, 就你这满脸大包还有人娶啊?你男人口味儿挺重啊!”余大勇也就只敢嘴上花花,真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他也不敢。
几句挖苦差点儿没让孟迎莹背过气去,这种光有力气不长脑子的男人是她从前最鄙夷的, 不过她又怕对方真的做出什么下流的事来, 于是只能咬着牙好声好气地说:“我?男人是这里的知青江淮,我?认得去知青点的路,就不麻烦你了。”
平时江淮待人谦和,余大勇和他打过几次交道, 但最近因为那小子多管闲事让他没了面子。
于是他看?向孟迎莹的目光忽然变了,调笑中?添了一抹嘲讽,“那你快去吧,不然哪天你男人被?别人抢跑了可就有你哭的喽~”
“你这话什么意思?”孟迎莹的心咯噔一下,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
“啥意思你去知青点就知道了,可别怪哥没提醒你,你长得这么丑更应该把自?家男人看?住了,那帮城里人没一个好东西!”
懒得再听男人的喋喋不休,孟迎莹压抑着怒火一心只想赶去知青点,弄清楚究
竟是怎么一回事。
余家村的知青点在村子的最西边,比起大洼村的大院,这里只有一排残破不堪的土房子,歪歪斜斜的样子仿佛下一秒就会倒。
当孟迎莹走近知青点的时候,掉了半扇门页的木门半敞着。
从里面传出一阵欢笑声,具有磁性的男声无?比熟悉,这还是孟迎莹第一次听见江淮笑得这么畅快。
想到刚刚余大勇说过的话,她“砰”得一声推开?门,紧握双拳走了进去,映入眼?帘的除了江淮还有一男一女。
三个人坐在院子里不知道在谈论什么,其中?那个女知青紧紧挨着江淮,眉眼?间的柔情蜜意看?起来十分刺眼?。
门口闹出这么大的静惊扰了他们,三个人闻声转过头,江淮原本充满笑意的俊脸立刻沉了下来。
“你怎么会来这里?”
其他两人的目光在江淮和孟迎莹之间来回穿梭,皆是一脸疑惑。
“你是我?男人,我?来看?你不是应该的吗?”这话虽然是对江淮说的,但孟迎莹的目光却在打量那个女知青。
长得人模狗样、娇里娇气,一看?就是个不要脸的狐狸精!
“这位是?……”冯雪能感受到对方的敌意,却又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他们好像不认识吧?干嘛瞪自?己?
“咳~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妻子孟迎莹。”江淮抬起右手握拳抵在唇边,内心其实很排斥介绍他们认识。
具体因为什么,他也不知道。
“嫂子好,我?是这里的知青赵鹏。”那个男知青是先反应过来的。
他和冯雪都?是新下乡的知青,之前只听说江淮结了婚,却不知道他的妻子竟然是这么个形象。
两人站在一起,真不般配。
因为太惊讶了,冯雪张张嘴脑子有点卡壳。
关于江淮的妻子,她一直以为自?己可以不在意,却没想到这么快他们就碰面了。
“你好,我?是冯雪。”
孟迎莹冷冷地看?着他们没有回应,她径直走到江淮面前说:“咱们进去说话吧。”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她这么不给面子,瞬间让场面变得有些尴尬。
赵鹏摸摸鼻子勉强扯出一丝笑容,“那个,你们两口子聊,我?还有事要出去一趟
。”
说完,他还不忘偷偷怼了怼一旁的冯雪。
待他们离开?后,不大的院子里只剩下这对夫妻,江淮突然侧过头质问道:“你在外面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吗?能不能把没素质的一面改改?”
说她没素质?孟迎莹立马就怒了,原本压抑的怒火在一刻通通爆发出来,“你背着我?勾搭女人,还说我?没素质?如?果不是因为太有素质,我?早就伸手揍人了!”
江淮根本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也不知道这女人为什么又生气,他揉了揉发疼的眉心,感到无?可奈何,“我?勾搭谁了?咱们能不能别一见面就吵架?你不觉得累吗?”
如?今能在余家村生活,其实对江淮来说是求之不得的事情,他更庆幸孟迎莹吃不了苦不愿意跟来,这里简直是一片净土,是可以让他人心放松的地方。
“你那意思是跟我?在一起很累?怪不得会变心……”作为穿越人士,孟迎莹有她的自?尊和骄傲。
自?从“毁容”之后她变得更加敏感多疑,毫无?安全感。
本以为可以依靠的男人现在觉得她只是个累赘,这让她的内心瞬间崩溃,强忍着将要流下的泪,也顾不得男人还想解释什么,一个转身便跑出了知青点。
“……”江淮望向她渐行渐远的背影,本想追过去的脚步最终还是没有迈出。
每次见面没说两句话便会发生争执。
就算去追又能怎样?还是争吵。
不如?让她冷静一下吧。
……
之前叶凝瑶说过想让庄秀芝和自?己一起干。
平时她还要去村委办工作没有时间教,只能趁清晨早起的那一会儿功夫多教一些药理知识。
然后白天的时间庄秀芝再自?己琢磨研究,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等?叶凝瑶下工之后再询问。
如?此几天下来,庄秀芝的进步还是挺明显的。
如?果叶凝瑶不用?上工,也会坐下来和她一起研究。
在这样一个年代,很多村里人就连洗脸水都?是一家几口人同用?一盆水,更不会花钱买香皂之类的生活用?品。
如?果做护肤养颜的消费品,针对的人群就变得十分有限。
由莫小青主外,客源方面,叶凝瑶倒是不太担
心。
她认为,外敷永远比不过内调。
只有身体达到一定程度的健康,人的肌肤才能真正变好。之前做的桃花丸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这一次,叶凝瑶想做一款排毒丸。
像芍药花,蒲公英花还有一些中?草药都?具有排毒养颜的功效。
她完全可以就地取材制作一些药丸来卖。
叶凝瑶把自?己的想法说给庄秀芝听,因为有桃花丸那个例子在,庄秀芝对这个建议是举双手赞同的。
如?果想大批量制作,自?己家种的这点草药肯定是不够的。
山上虽有却还缺几味药。
两人一商量,叶凝瑶准备找个时间去市里的药店买些药材回来。
周末,由傅十冬陪着,叶凝瑶坐上了去市里的火车。
第一次坐这种交通工具,除了新奇还有一点无?法适从。
火车上人挤人,喧闹、鸡飞狗跳、空气中?还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儿,每一样都?让叶凝瑶生出跳车的冲。
看?出媳妇难受,傅十冬揽过她的肩膀让其靠在自?己身上,“睡一会儿吧,到地方我?喊你。”
“嗯。”这种时候也顾不得害羞,闻着他身上好闻的气息,叶凝瑶环上劲腰缩进他的怀里深深吸气。
在这个男女大防的年代,两人的举无?疑很大胆。
见周围人都?在看?他们,傅十冬怕叶凝瑶会不好意思,于是出声解释道:“我?媳妇晕车。”
一听是夫妻,人们的目光变得不再那么犀利,坐在对面的老太太还不忘调侃自?家老头儿,“你看?这小伙子多知道疼媳妇,我?跟你过了四十年也这待遇。”
老头心虚地拿起报纸挡住半边脸,过了好几秒才甩出一句,“都?这么大岁数了跟人家年轻人比啥?平时没短你吃喝就行了。”
听到这话,老太太撇撇嘴不作声了。
火车“咣咣当当”开?了三个多小时才到市里。
因为是长途车,在这一站下车的人并不是很多。
傅十冬让叶凝瑶走在前面,自?己用?身体护着她随着人流缓缓前行。
当叶凝瑶走下火车的瞬间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这是两人第一次来市里,比起漫天黄土的大洼村,
这里的街道宽敞整洁,来来往往的人们穿着干净利落,衣服上几乎都?没有补丁。
随便找了个地方吃了豆浆和油条,他们一路打听来到市里最大的国?营药店。
今天除了买药,傅十冬还抱有和媳妇约会的小心思,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像什么电影院,公园,百货大楼都?要去到才行。
叶凝瑶不知道他把行程安排得这么满。
从药店买完药走出来,她这才有心思打算接下来要做些什么。
手里有介绍信,两人先是找了一家招待所住下来,安顿好后傅十冬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任其选择。
结果,这些选项叶凝瑶通通没有选,不论是逛街还是看?电影她都?没什么兴趣。
每天穿梭于仙桃山,对于公园就更加不想去。
“这里有没有花市?不如?咱们去看?看??”
天河市是省会城市,傅十冬也不知道哪里有花市,他微微一怔,随即点头,“嗯,好,咱们找找看?。”
同时又有些懊恼自?己的不细心,媳妇那么喜欢花,他怎么就没想到带她去花市逛逛呢?
一路打听之下,他们找到本市最大的花市。
地点在一处不起眼?的胡同里。
卖花的都?是附近村子的村民,简陋的摊位上没有几盆鲜花,反倒有好几个商贩在卖手工做的假花。
叶凝瑶拉着傅十冬逛了几个摊位,不禁大失所望。
这里卖的花仙桃山上几乎都?有,没什么可买性。
“咱们走吧,我?逛够了。”
“里面还有,不再看?看??”傅十冬指向不太亮堂的前方。
叶凝瑶本想说“不看?了”,这时,一缕羸弱的气息飘至面前在向她求救。
气息来自?不远处,她凝视前方蹙眉点头,“那咱们过去看?看?吧。”
随着那缕气息前行,叶凝瑶在一处摊位前停下脚步。
说是摊位,其实只不过是一个穿着体面的中?年男人捧着一盆快要死透的花蹲在路边,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十分抢眼?。
“你这花怎么卖的?”
男人闻声抬起头惊讶出声,“你想买我?的花?”
“你不卖花吗?”叶凝瑶盯着他手里的兰花,只觉得他这个问题问得有些莫名其妙。
来花市不
卖花,那占着摊位干嘛?
“卖卖卖!”男人激地站起身,随即又有些良心不安,“姑娘,你知道这是啥花不?它可不太好养。”
他是个养花爱好者,这盆花是托了很多关系花费不少?钱才弄到的。结果没养几天花就快死了,知道自?己养不活它,所以才趁休息时间来花市想把它卖给会养的人。
“我?知道啊,这是素冠荷鼎,兰花的一种,多少?钱卖?”叶凝瑶神色淡淡,心里挺诧异他会告诉自?己花不好养。
见对方是个内行,男人眼?前一亮,“姑娘,你懂得挺多啊~那这花咋养活你知道不?”
“它喜欢温暖的环境,需要遮荫,平时要多浇水,土壤也要好。”对方也算是个爱花之人,叶凝瑶对他知无?不言。
听完这些,男人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也是这样养的,没错啊?可怎么就养不好呢?
“你能把它养活吗?如?果能就卖你。”
如?果这盆兰花让男人继续养下去只有死路一条,叶凝瑶对他笃定地点点头,“我?养,它不会死的,你打算多少?钱卖?”
“你给我?三毛钱就行,连花带盆都?拿走。”虽然舍不得,但男人还是狠狠心把花盆捧了过去。
“嗯,好。”叶凝瑶不太清楚花的市场价是多少?,她从挎兜里掏出三毛钱递给他,傅十冬见状从男人手中?接过花盆。
从花市中?走出来,叶凝瑶摸上蔫蔫的花叶注入了一丝灵力。
现在时间还早,不过要抱着一个花盆到处走,她可舍不得让她家男人受这份累。
“咱们回去吧,坐了一天火车有点困。”为了让他相信,她还故意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傅十冬原本还想带她多转一转,看?她这么累只能作罢。
现在正值九月,天气渐渐转凉。
待两人回到招待所,外面的天色也已经?暗了下来。
傅十冬出去买饭了,叶凝瑶把兰花放在桌子上又给它注入了一丝灵力。
这个品种的兰花对土壤和湿度的要求很高?,看?来卖花之人把它从南方运过来应该费了不少?心思。
正当她出神的时候,傅十冬端着饭盒从外面回来了,另一只手里拿着一样东西,待走近了,叶凝瑶才看?
清是什么。
一顶婴儿戴的老虎帽?
“哪儿来的呀?不会是你买来的吧?”叶凝瑶红着脸,很想从他手里拿过帽子看?一看?,却又觉得不好意思。
“嗯,挺可爱,就买了。”傅十冬把饭盒放到桌上,然后把那顶老虎帽扣在叶凝瑶的头上,笑得灿烂。
叶凝瑶从头上抓下那顶帽子,左看?看?右看?看?,喜欢得不得了。
虎头虎脑,好可爱!
女人眼?中?无?意间泛起的母爱犹如?璀璨的星光,美好而耀眼?。
“媳妇,你喜欢男孩女孩?”傅十冬在她身旁坐下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肩膀上,好听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令人毛孔战栗,身子发软。
叶凝瑶把手里的帽子放下,脸色爆红,她侧过头想逃离男人那张薄唇若有似无?的碰触。
“好痒啊,你能不能放开?我??”
“你还没回答我?。”
经?过长时间的摸索,哪里是敏感点,男人一清二楚。傅十冬埋头吻上她的颈窝,引来女人的轻声嘤咛。
“别闹了,我?喜欢女儿,好了,告诉你了,快放开?我?啊。”
原本他只是想享受这片刻温存,却没想到叶凝瑶在怀里来去,反而蹭得他邪火上涌。
有些念头起了就刹不住闸。
没过五分钟,安静的房间内,传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清清白白的叶凝瑶把手背抵在唇边,竭尽全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可在男人猛烈的攻势下,那仅存的理智最后却化成?娇喘微微……
第二天,清晨的一缕阳光穿透窗帘的细缝撒落在凌乱的床尾。
白皙的玉足攀在男人的腿上,黑与?白的交|织十分醒目。
叶凝瑶把头埋在被?里睡得正沉,脸上突如?其来的痒意让她不禁蹙眉,半梦半醒间只觉得脸颊湿漉漉的,昨晚过于激烈所余存的怨气让她在睡梦中?抬起手就是一挥。
“别闹啦!如?果你还敢再来,我?就离家出走!”
“啪”得一声,那一巴掌正好挥在傅十冬的手背上,因为没有防备手一松,沁过温水的毛巾正好掉在了叶凝瑶的脸上。
他想伸手去捞,结果没捞到,反倒是把媳妇彻底弄清醒了。
叶凝瑶下意识地拿
开?脸上的毛巾,惺忪的睡眼?中?露出一丝茫然。
她侧过头盯着手里的毛巾愣了半天,慢慢回想起刚刚说过的话,整个人都?不好了。
如?果有法力,她真想立刻消失在男人面前。
“我?睡觉呢,你干嘛呀?”她娇软的语气中?透着一抹心虚,早没了刚刚的怒意。
“对不起,把你吵醒了。”傅十冬拿过她手里的毛巾放到一旁的水盆里,然后倾过身子与?她对视。
宠溺的眼?神仿佛要把人融化。
叶凝瑶慢慢的,把头缩回棉被?里只露出一双水汪汪的杏仁眼?,眼?神很慌,那颗小心脏更是“怦怦怦”跳得厉害。
这种感觉很新奇,她搞不懂这是为什么,甚至怀疑是不是这具身体出了毛病。
夜晚的她,妩媚人,此刻又变成?了纯情懵懂的模样,不管是哪一面,傅十冬都?爱得不行。
知道昨晚把她累坏了,他只是低下头轻吻她的脸颊,毫无?杂念。
“再睡一会儿吧,中?午我?叫你。”
“嗯…”
回村的火车是下午一点,到时候又要颠簸好几个小时,想到这些,男人掖了掖被?角,直到叶凝瑶重新闭上眼?睛睡着才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
……
因为有灵力滋养,再加上叶凝瑶的精心伺弄,之前买的那盆兰花早已恢复生机,如?今含苞待放,姿态优美。
庄秀芝搓了半天药丸,抬起头休息的片刻,望见窗台上的兰花忍不住称赞道:“当初你拿回来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这盆花真是越长越好看?了。”
叶凝瑶随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只是淡淡一笑,“等?它开?花了,会比现在更漂亮。”
从市里回来还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这盆素冠荷鼎生命力这么顽强她也很意外。
庄秀芝笑呵呵地还想再问问这花要怎样养,可话刚到嘴边,突然肚子“咕噜”一声有些抽痛,“瑶瑶,我?要去趟茅房,你先歇一会儿,等?我?回来再继续。”
说完,赶紧从凳子上站起身往茅房的方向跑去。
最近几天,庄秀芝每天最少?要去三次,只因为排毒丸已研发出来,她和叶凝瑶都?在试药阶段。
由于叶凝瑶有法器护体,自?从穿越过来
之后,这具身体里的有害物质早已排出体外。排毒丸对她来说跟糖丸没什么区别。
反观,庄秀芝就不同了。疯疯癫癫好几年身体里积攒不少?毒素,所以吃了排毒丸的她反应才会这么大。
不过,这排毒丸是真的不白吃,庄秀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美变苗条。
这也是为什么她宁愿多跑几趟厕所也要继续服用?的原因,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等?庄秀芝回来,叶凝瑶已把搓好的药丸纷纷装进小药袋里。
同样分成?两种价钱的,用?灵力滋养过的要普通的稍微贵一些。
“你说咱们这些药能卖出去吗?”不是庄秀芝不相信这药效,而是这个年代的人连肉都?吃不起,怎么会买这么贵的药调理身体?
“之前在我?这里买过桃花丸的人前两天来信说我?的药在那边卖的不错,他还想再进些其他药。”叶凝瑶嘴里说的是上次莫晚霞带来的那个男人,好像叫高?天宇。
自?从上次见面之后,所有业务上的事都?是莫小青去沟通的,这还是莫小青过来告诉她的。
庄秀芝听得一知半解,不过知道这药有销路,心里的那份担忧终于放下了。
随着如?秋转凉,又到了百花凋零的季节。
最近几天,孟迎莹惊奇地发现自?己脸上的疹子比以前少?了很多,虽然还有一些,但已不那么吓人。
因为当初太痒,有些地方被?她抓破了。有几处还是留下了疤痕,深浅不一,看?得让人抓狂。
最后没办法只能用?粉盖一盖,这样才能不戴纱巾出门。
这个年代的化妆品有限,不复当初的容貌,即使她曾经?是个美妆博主,现在走在人群里也只能算是个普通人。
这样的落差让孟迎莹很不甘心,这一天她坐着牛车来到县里,主要目的就是想找到卖高?档化妆品的地方,只要东西好,不管多少?钱她都?舍得买。
像这种小县城,供销社就不用?指望了,如?今能让她抱有希望的只有黑市。
在黑市,有些二道贩子会偷偷倒卖南方货,如?果黑市再没有,她也只能暂时死了这份心思。
穿过人来人往的黑市,孟迎莹刚想继续往前走就被?人拍住了肩膀。
“姑娘,你钱包掉了。”
她闻声回过头,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手里拿着她的钱包正笑吟吟地看?她。
斯斯文文,气质儒雅。
“谢谢你。”孟迎莹接过钱包微笑道谢,因为心里还惦记着买化妆品的事,她一心想要赶快离开?。
见她要走,男人忽然伸出手拦人,“姑娘稍等?,能麻烦你帮我?个忙吗?”
阳光下,他手腕上戴的那块梅花牌手表格外醒目。
孟迎莹不自?觉地多看?了几眼?,目光从手腕移到身上。
黑皮鞋,衣服干净整洁,还很新。
穿着讲究的人在这小县城里不太多见,估计对方非富即贵,她忍下不耐问:“你想让我?帮什么忙?”
“你好,我?叫裴松国?,在公社小学工作。”男人态度谦和,紧接着拿出自?己的工作证又说道:“我?妻子马上要过生日了,能麻烦你帮我?挑件礼物吗?”
孟迎莹扫了一眼?那张工作证,上面的“校长”二字让她微不可察地挑眉。
怪不得气质这么好,原来职位还挺高?。
给妻子挑礼物?在这样的年代浪漫的男人简直凤毛麟角,想到自?己从来没收到过江淮送的礼物,她抿了抿嘴,心中?一抹失落划过。
“可以,小事一桩。”这是自?己结交权贵的好机会,孟迎莹扬起笑容,装出一副很纯净的样子。
“谢谢你。”
见她答应了,裴松国?十分欣喜,领着人往供销社走。
供销社里能买来当礼物的东西有限,孟迎莹左挑右选之下选中?的是一支女士钢笔。
这个选择让裴松国?颇为惊讶,孟迎莹看?出他在想什么,只是抿嘴一笑,“比起那些雪花膏和纱巾之类的,我?觉得钢笔更实用?一些。”
她会这么选只是为了显得自?己逼格能高?一点。
如?预料般的,裴松国?看?她的目光多了一分欣赏,“真的谢谢你,我?也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如?果以后遇到什么麻烦尽管说。”
孟迎莹等?的就是这句话,压下心底的雀跃,她摆摆手拒绝道:“不用?了,举手之劳而已,其实我?挺羡慕您妻子的,能碰到你这么好的丈夫。”
一边说着,眼?底还蓄满了泪光。
泫然欲滴的样子我?见犹怜,恰到好处。
裴松国?皱了皱眉,猜想这姑娘应该是个有故事的人,不过他们只不过是萍水相逢,如?果自?己表现得太热情容易惹人遐想,于是拿出一块干净的手帕递过去,用?长辈的语气柔声说道:“你这样的年纪就应该每天开?开?心心的,如?果不介意,有什么烦心事可以跟我?倾诉。”
只能说这个年代的人还是太单纯,虽然裴松国?已经?尽量小心说话,可孟迎莹还是看?出了他目的不纯,像这种蔫了吧唧又有点权利的色鬼很有利用?价值。
“真的吗?”她抬起眼?,用?手指轻轻擦拭了一下眼?角,“还是算了吧,太麻烦你我?会过意不去。”
女人眼?角的泪痣很勾魂,有一瞬间,裴松国?看?痴了。
待他回过神后才磕磕绊绊地说:“没关系,能倾听你的苦恼是我?的荣幸。”
四目相对,一缕暧昧若有似无?地在两人之间萦绕,作为过来人他们很清楚对方眼?神中?透露出的讯息是什么……
半个月后。
公社小学迎来一批新老师,这其中?就有孟迎莹。
这天清晨,傅年刚进教室坐稳,班主任老师就领着孟迎莹走了进来。
和傅媛不同,在这之前,傅年很少?关注村里的人和事,虽然觉得她看?着眼?熟,却不知道眼?前的女人和自?家有着怎样的纠葛。
听到台上在介绍这位新来的数学老师,傅年只是多看?两眼?记住长相便低下头算起了数学题。
这一节课是数学课,终于给自?己谋到一份轻松工作,孟迎莹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她拿起讲台上的本子开?始点名,当点到傅年的名字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联想到叶凝瑶那副嘴脸更是恨得牙痒痒。
“谁是傅年?怎么没人喊‘到’?”
“老师,他是个小哑巴,不会说话!”石超伸长脖子大声起哄,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哄堂大笑。
傅年面无?表情地站起身,向孟迎莹举手示意。
第一天走马上任,孟迎莹收起眼?中?的敌意,挥了挥手让他坐下。
“不好意思,傅年同学,老师不知道你不能说话。”
她这副和蔼可亲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