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彻看着她,问:“是不是所有的事,你都以为可以用意志力去控制?就是可以,有的事或许也不想用意志力去控制。”他侧开头看向窗户的缝隙外面,冷漠地道,“敖宁,现在你弄明白了,你可以出去了。不然一会儿晚了,或许再来不及了。”
可敖宁根本听不出他话里的警告意味,道:“二哥,你是不是有什么特别想实现的愿望,特别想得到的东西,或者特别想达到的目的?”
只有有了想得到的想实现的,才会放任自己沉迷进去,因为千色引产生的幻境里一切都可以帮他实现!
不然那么害人的东西怎么叫做千色引呢。
正是因为千丈红尘,形形色色!这其中的诱惑,又有多少人能够抵抗得住?
敖宁道:“二哥,你想要得到什么,你可以去努力,去争取,靠幻觉一时麻痹自己算什么!”
敖彻问她:“你确定你想知道我想要得到的是什么吗?”
不等敖宁回答,他从椅榻上起身,一步一步向她走来。他道:“若是在短时间内可以实现的,我还需要这幻境做什么?”
他站在她面前,幽幽地一字一顿道:“就是因为,在短时间内,我得不到。”
敖宁忘记了呼吸,或者说她整个人都被敖彻的气息所包围笼罩,让她窒息得透不过气。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被敖彻逼退到了门边的墙角,再无退路可言。
门扉上的纱绫,透着外面的雪光,敖彻倾身向她靠来,脸上的光一半在明一半在暗。
他整个人身息都跟着变了。
像缓缓靠近的一头狼,那眼神深得吓人。
敖宁恍惚又看见了在药谷的那个夜晚,他神志不清地将自己压在床上时,眼底里所喷薄出来的可怕的占有欲。
敖宁开始颤抖,手战战地扶着墙,眼角还挂着晶莹的泪迹,“二哥……”
敖彻眼神下移,落在了敖宁的唇上,嗓音里的磁性低沉浓郁,道:“方才让你走的,是你自己不肯走。”
说罢,他瞬时俯头下来,双臂撑在墙上,把她圈进自己的势力范围内,终于如夜里无数个幻境一样,将她的身子扣在自己和墙壁中间,沉沉地吻住了她。
唇上是湿热的陌生的触觉,在碰到的那一刹那,敖宁脑子里嗡的一下,空白一片。
她怔怔地睁大着眼,看着在眼前放大的这一张熟悉至极的脸,眼角里的泪无声淌下。
敖彻根本不知足,他在她齿关流连,在她颤颤不知所措之际,打开了她的口唇。
他碰到了她的小舌,与她纠缠,将她强硬霸道地占为己有。
那时敖宁才彻底被打回现实,才终于意识到敖彻在对她做什么。
敖宁很慌,她的呼吸被霸占住,胸口剧烈起伏。她伸手就用力去推敖彻的胸膛。
可她的力气正一点一点被敖彻吸走,她这点力气又算什么。敖彻顺手便擒了她的双腕,把她禁锢在墙上。
敖宁口唇被他吻得发麻,嘴角溢出呜呜的哭声,似抵抗又似无助。她的头贴在墙上,鬓发微散,那雨打梨花的模样,真真让人忍不住想把她活吞了。
她曲着手指去抓敖彻的袖角,任她怎么撕扯,敖彻也不松开她半分。
他好像在真实与幻境之中来回辗转。
他怎么可能真的拥吻住她了呢,就好像在做梦一样。
她的触感和她的香甜,分明就是他最想要占有的东西。
敖宁极力伸着手往那门扉去,她想要开门,想要出去。
只是她的双手被敖彻捉了回来,把她整个身子揉进怀里,那有力的手掌叩着她的后脑,将那个吻不断地加深、热烈。
他再也不是冷冰冰的一个人了,他变得很火热,身体很坚硬,另一只手紧紧掌握在她的腰上,像是要把她煨化一般。
敖宁双手抵着他胸膛,死死拽着他的衣襟,脚下受不住地在不断发软,只凭那仅有的微薄的力气在抵抗。
屋外的雪下得鹅毛一般大,轻轻地盖在屋檐瓦上,轻轻地飘在碧叶树梢间。
有稀稀疏疏的几瓣雪花静悄悄的打落在窗棂上,也有几片飞错在了房门边。
衬得时光静悄悄的。
时间仿佛过去了很久,她喉中溢出的娇泣变得嘶哑无声,唯剩下彼此纠缠错喘的呼吸声。
敖宁不知道自己怎么解脱出来的,整个人浑浑噩噩,这场抗争似耗光了她半生力气。
最后还是在敖彻手上输个干干净净。
敖彻终于肯放开她时,见她那被眼泪洗得异常清凉的双眼里满是不可置信的痛苦之色。
敖彻尽量去忽视,手指拭过她脸上的泪痕,低声道:“我还以为又是一场幻觉,没想这次竟是真的。”一边说着这话,一边紧箍着她的有力手臂也默然地松了松。
可是敖宁浑身无力,他刚一松手臂,她的身子便不受控制地缓缓往下瘫软。
敖彻又轻巧地把她搂了起来,道:“没力了么。”
敖宁浑身颤抖,口里、鼻息里,甚至浑身每一个毛孔里,叫嚣着全都是他的气息。
她彻底被扰乱了,仿佛天地在她面前都倒扣了一个转儿,她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敖宁深深喘息着,眼泪止不住往下掉,她嘴唇下巴被吻得通红,蒙上一层嫣然绯彻之色。
她深吸两口气,尽量站稳身子,然后用尽力气把敖彻推开。他身上充满了那股侵略性,像块烙铁一般,仿佛灼得敖宁生疼,手再碰到他手臂上的衣裳时,又飞快地收了回来。
这是怎么了……
面前这人,一直是她最敬爱的二哥啊。
最后她一句话没说,狠擦了一把眼泪,转头便狼狈地逃也似的夺门而逃。
敖彻没有去追,他只静默地站在门框里,看着敖宁跌跌撞撞地逃跑。
她不看脚下的路,刚一跑到院子里,便跌了一跤下去,摔在白雪皑皑的地上。自己顾不上痛,忙不迭爬起来,继续往前跑。
院子门口,一个平时值守的护卫都没有。扶渠和颜护卫也已经不见了踪影。
敖宁出来时,茫然四顾,视野里一片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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