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宁知道她这么说,敖彻一定会生气。
可他生气又能怎么样呢?
他们不能够一错再错下去了。
这一次,不等敖彻说话或是怎样,敖宁便闭上眼贴上去,主动亲上了他的唇。
敖宁浑浑噩噩的,笨拙而生涩地亲吻他。心里既酸涩又难过。
她其实一点也不想一辈子再也见不到他,她也不想要嫁人……她原本以为,若是能一辈子都留在这个家里,和他相处,便是最好不过的。
敖宁主动搂着他,依偎着他,柔软细小的舌亲到了他的齿关,亲到了他口中去,碰到了他的舌头。
敖宁寸寸瘫软,却犹还强自逞强着。
她闭着湿润的眼,脑海里不可抑制地浮现出往日的画面,疯狂地交替闪烁着。
敖彻带她上街去,抱着喝醉了酒的她回家;进京后他什么都不说什么也不问地帮她善后;她和苏连玦游湖时,他那么生气却还要哄着她;她被魏云霆的人掳走后,他八百里加急地赶到她的身边;还有他们一起逃亡,一起跳崖……毒箭射来的时候,他那么冷静睿智的一个人,却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也要挡在她的前面。
如今想来,一朝朝一暮暮都那么清晰。
原来他早就对她不只是单纯的兄妹之情,他不想她嫁给别人,不想她跟别的男人游湖逛街……他还说,将来她若是想嫁给别的男人,他便让她做寡妇。
如此霸道强横的一个人,她早没有发现,却在如今已经无法挽回了。
敖宁很茫然,她不知道心里究竟是怎样一种感觉。
有些疼痛,却又像是被什么东西充满了。
她搂着敖彻的脖颈,像是找不到出路一般,有些发狠地亲他吻他,又寻不到亲吻的方法,甚至开始啃他咬他。
她嘴里呜呜出声,最后又像小兽一般轻轻地舔他。
敖彻喉结滑动,终是忍不住,反客为主,有力的手臂将她揉进怀,叩着她的头便深深吻了去。
敖宁被他死死抵在墙上,哀泣地极力应承着他的吻,双手却不自觉地环上他的腰,想要抱他。手指终是死死捻着他腰后的衣裳。
敖彻浑身一震,继而如狂风暴雨一般,又将她压在那榻几上,疯狂激吻。
敖宁嘴角溢出的带着哭音的呢喃,像是不经意间遗落梦里的几声轻呓。她像是飘荡在大海碧波上的小船,随着敖彻的吻,沉沉浮浮。
敖宁意识模糊,体内那股热意,都在激吻下化作汗意宣泄了出来,使得她终于疲惫不堪。
她躺在榻几上,衣裙发丝均是凌乱,眼里的光氤氲湿润,浅浅醉人。搂着敖彻的头时,依稀阖眼轻声低语:“敖彻……”
脑子里莫名地忽然闪出一个念头,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为什么你是我二哥啊……”
敖彻看着她的眼里,情绪暗潮汹涌。
他极力冷静下来,不然可能会不满足于仅仅是这样吻她。
她闭着眼似累极睡去。敖彻手指轻轻抚了抚她鬓角的发丝,与她道:“我不是你二哥。”
大抵她是听不见的。
可她却无声地扯了扯嘴角,蓦然带着哭音沙哑回道:“你是。”
“不是亲的。”敖彻补充道。
敖宁倔强道:“不是亲的那也是。”
“固执。”敖彻拿她也没办法。
今晚她中了迷香,看起来无恙,可若是不及时挥散出来,残留在她身体里,只会有害无益。
经过这一番纠缠过后,敖宁挥散得差不多了,所以才会这样累。
敖彻自是清楚她的身体情况,所以即使招她恨,他也还是会这么做。让她主动,便是想她自己把体内迷香释放出来。
后来敖彻替她整理好衣裙和发丝,抱着她送回宴春苑去。
敖宁靠着他的胸膛,听着那心跳声,半睡半醒。
她还不忘揪着敖彻的衣襟,问:“那瓶药呢?”
“在我身上。”
到了宴春苑,敖彻把敖宁放在床上,替她整理被角时低声道:“你若只是将我当做你二哥,那日廊下,我靠近你时你脸红什么?”
敖宁眼皮很沉重,她想反驳,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敖彻又道:“你若只是将我当做你二哥,那被我吻时,你软什么?女人在被自己不喜欢的男人吻时,只会更加有力气去抗争;而只有被喜欢的人吻时,才是你这般反应。”
敖宁呼吸急促了一些,又闻到了敖彻身上的气息,那股瘫软的劲头仍是一阵阵的,被什么东西充满的心里有些撑得慌。
敖彻轻碰了一下她的脸颊,转身离开,道:“好好睡一觉。”
第二日敖宁醒来,睁开眼时外面天光大亮。她从床上坐起来,第一时间就去找东西。
扶渠进来问:“小姐你找什么呢?”
“药,你可有看见一瓶药?”
“是二少爷给的那个吗?”扶渠指了指窗台,“放那里呢,二少爷说你一醒来定是要找的。”
敖宁顺着往窗台一看,果真看见药瓶正放在那里。她连忙去拿过来打开一看,果真是满满一瓶。
敖宁把药瓶抱在怀里,整个人又有些发怔。
昨晚敖彻说的那些话,隐隐约约,像是在梦中说的一般。
敖宁起身洗漱时把那些烦乱的思绪全部抛出脑外,不管如何,往后她再不会与敖彻有牵扯了便是。
至于他手里还剩下的那些千色引,敖宁会在保证不肢体接触的前提下,一颗颗拿回来。
清早敖宁去向姚如玉请安,姚如玉道:“昨夜听说你身子不舒服,提早回来了,没去闹洞房,现在可好些了?”
敖宁应道:“已经好了。只是昨晚我走得晚,林家可有发生什么事,表妹那边一切都还顺利吗?”
昨晚姚如玉也没在姚家,但她都知道了敖宁身体不适这件事,想必发生了什么事,姚家女眷也已经第一时间派人告诉她了。
姚如玉只简短道:“是出了点事,好像抓到一双偷情的狗男女。这等污秽事不提也罢,只是姚瑶儿出嫁日,遇到这事着实让人恶心。”
敖宁问:“那偷情的男女是何人?”
“男的听说是林家的一个表亲,女的是林家的丫鬟。”
敖宁对林家的人都不熟悉,更别说什么表亲了。
后来敖宁主动向姚如玉提到敖彻的终身大事,说道:“二哥年纪也不小了,要不给他说一位嫂嫂进门。”
姚如玉看了看她,笑道:“我倒是早有这个打算,眼下听你提起,你二哥同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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