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宁笑着摇摇头,道:“我真的没事,院子也不用换。”
姚如玉叹口气,道:“今日这事你二哥确实做得欠妥,再怎么处罚奴婢,也不该在你院里动手,应该避开才是。”
姚如玉知道敖彻素来狠辣,但他杀人的地方可是敖宁的院子,这一点她颇为不满意。
敖宁道:“今日所有人都聚集在我的院子里,要想震慑旁人,还是得当场用刑。二哥没有做错,就是他不回来,我也是打算在我院里处置的。”
敖彻知道那种情况不会吓到她,她同他一起又不是没见过那种场面,更血腥残暴的都有见过。若是知道会吓到她,敖彻便不会当着她的面那么做了。
而事实看来,敖宁也确实丝毫不受影响。
“你呀,现在一颗心都偏着你二哥。”姚如玉也很无奈。
敖宁低着头,抿着唇笑了笑。
姚如玉又语重心长道:“不过你二哥手段重,娘实在担心将来你和他在一起,他会伤着你。”
“娘,”敖宁依恋地倚靠在姚如玉肩上,满心里想着的都是敖彻,温顺道,“他对旁人再狠,也不会伤着我的。我是心甘情愿要与他在一起的。娘真的不用担心,我的承受能力或许比娘想象中的更强。”
姚如玉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便就着今日楚氏和月儿发难的事又说了一些。
敖宁心知肚明,迟钝如扶渠也应该明白过来,今日楚氏带人在扶渠的房间里反反复复地搜,分明是冲着扶渠来的。
她们暂时不能把敖宁怎么样,索性就先拿敖宁身边亲近的人动手。等把她身边的人拔除以后,再来对付她。
敖宁叮嘱扶渠,往后都要小心一些。往后遇到大房那边的人,切莫逞一时之快,能避则避。
扶渠很不马虎地记下。毕竟那可是关乎到她的安危的人生大事啊。
说来楚氏被抽了一鞭子晕死过去,在自己的院里醒来,疼得惨叫连连。
那衣服上沁了血不说,待褪下衣服一看,蜿蜒的鞭痕触目惊心,可以说是皮开肉绽。
楚氏又被吓晕了过去。
月儿受了惊,大夫说是中气不足,胎气也有些不稳,她自顾不暇,哪还能到楚氏床前去守候。
于是母女俩只能在各自的院子里,由大夫诊治疗伤。
现在月儿是恨不得吃敖宁的肉喝敖宁的血,她惨白着脸,指甲狠狠剜着被衾,咬牙切齿道:“我定会让你们不得好死!”
冬絮在旁小声劝道:“娘娘,身子要紧。”
月儿怨毒的眼神瞪了冬絮一眼,看得冬絮连连哆嗦。
随后月儿叫了宫人进来,让宫人去把今天发生的事告诉给敖放,尤其是敖彻竟心狠手辣地往楚氏身上抽鞭子的事。
还有今日那巫蛊娃娃,本应该是在敖宁的院里被搜出来的,没想到最后居然在自己宫人的房间里被搜出来,还使得她平白折损两个得力的嬷嬷。
事后月儿明了,自己身边定是出了奸细。
于是月儿便叫宫人去一一排查,将知道此事的所有人都要查清楚。
宴春苑里把守得严,扶渠虽是敖宁身边唯一的贴身丫鬟,但宴春苑也不光只有她一个人进出,也有其他丫鬟嬷嬷送个什么东西,会停留片刻。
因而才被月儿抓住了机会,派人将巫蛊娃娃偷偷藏在宴春苑里。
但知道这件事的人都是月儿身边亲近的人,要想查出是谁背叛她,总能够查出来。
隔了两天,扶渠端了膳食回来,侍奉敖宁用饭时,便神秘兮兮地说道:“奴婢听说,四小姐那边,冬絮好似犯了什么错,被四小姐给打死了。”
除了她背叛了月儿,还能犯什么错。
敖宁动作顿了顿,神色平淡,道:“她敢亲手往我娘的膳食里放红花,如今死在月儿手上,也算死得其所。”
一开始敖宁就没打算饶了冬絮,只不过不用她亲自动手,月儿便帮她收拾了而已。
近来敖放一直有公干,几乎没怎么回家,他人远在柳城里。
柳城一直是他据守管辖的一座城池,除了徽州,柳城便相当于是他的第二个家,家里女人妾室等一概不缺。他在柳城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完全弥补他在徽州的不如意。
敖放收到徽州传来的消息过后,气得是肝胆欲裂。
以前敖彻目中无人,敢对月儿下手,对他这个大哥下手便罢了,现如今更是猖狂得对他的母亲下手。
这个仇他要是不报,誓不为人!
可是他谋事当前,现在分身无暇,还不能立刻返回徽州城去。
现在他就是回去了,也不能把敖彻怎么样。
所以敖放不得不生生将怒火忍下,只在自己的营帐里发泄了一通,把书桌上的笔墨纸砚统统砸到了地上,一派狼藉。
“敖彻,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生不如死!你给我等着,这一天很快就会来了!”
这时他的下属进了营帐,禀道:“将军,一千黑服已经备妥。”
敖放收了收怒火,道:“在营里挑选一千精兵,换黑服,分开训练!”
月儿因胎气不稳,不得不好生调养,她心知肚明,这个时候再不宜与敖宁起什么冲突。否则若是敖彻再那样帮敖宁一回,月儿再受到惊吓一次,还不知道腹中的孩子能不能保住。
眼下她是万不能失去这个孩子的。
所以暂不能计较一时得失,得等她胎气稳固了以后再从长计议。
不然因为想要对付敖宁,而使得她孩子不保,也得不偿失。
所以侯府经历了巫蛊娃娃的事件后,冬絮被打死,府里也就此平静了下来。
敖宁得了敖彻的腰牌,又得了顺手的九节鞭,她便迫不及待地想随敖彻去南营里,不仅可以看他操练士兵,自己也还能练练鞭子。
只要她想去,敖彻当然会带她去。
敖宁换下了裙子,穿着一身少年长衣,青丝高挽,看起来干练一些。
她素手挽着九节鞭,往敖彻面前一站,黑眸笑眯着,道:“二哥,你看我这样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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