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用晚膳时,苏墨看见她的小耳朵,声音比平时更温和一些,问她:“疼吗?”
阿梨本来暂时没想起这一茬儿的,可是苏墨一问,她就又想起了,白天没发作得出来,这会儿一哽眼眶里就迅速包起了眼泪,瘪着嘴道:“有点疼……”
饭后,阿梨爬到苏墨怀里寻求安慰,苏墨也难得没把她赶下来,任她蹭蹭抱抱,晚上还要他哄着睡觉。
敖宁叮嘱道:“阿梨,晚上睡觉安分些,别碰着耳朵了,不然银钉掉出来了,就长回去了,你再想要的话就得重新扎。”
阿梨可不想再重新扎了,无比老实地点点头。
睡了一觉起来,阿梨见到扶渠进来,问的第一件事就是:“你快帮我看看,我的耳朵掉了吗?”
扶渠给她看了看,笑着道:“没掉呢,小公主勇敢得很。”
随后阿梨更衣起床,继续去闹腾,俨然忘了昨天的疼痛了。而且小孩子愈合得比较快,敖宁给她轻轻转动小银钉时,她只是感到很紧张,也没有很疼。
今日姜氏再陪陪孩子们最后一天,带着他们去湖边钓鱼玩,晚上做了烤鱼和烤肘子,孩子们都十分高兴。
只不过在结束的时候,阿梨才得知明天干爹干娘和姨就要回浔阳了,顿时如遭暴击,抱着姜氏就哭着不肯撒手了。
楼千古道:“要不你跟我们回浔阳?”
阿梨呜呜道:“不要,你们都住在这里,不要走……”
楼千古擦擦她的眼泪,把锅甩给楼千吟,道:“那你去求你干爹,只要他答应不走,咱们就都留下来。”
阿梨赶紧跑去抱住楼千吟。
楼千吟冷睨了楼千古一眼,只好把她抱起来。但不管她怎么求,楼千吟就是不明确答应她。
后来哭累了,她就趴在楼千吟的肩膀上睡着了。楼千吟才把她交回给苏墨。
翌日一早,楼千吟和姑嫂俩便起身收拾。
楼千古没甚可收拾的,就一身行囊,买来的东西都已经事先放进马车里了。
但楼千吟要收拾的东西就比较多。
楼千古站在屋门外,朝楼千吟房里看了一眼,见楼千吟正在收捡案头上的东西,姜氏则在帮他叠衣裳,不由唏嘘了一句:“真是,东西比女人家都多不说,还瞎讲究,哪个有你这么麻烦。”
楼千吟头也不抬:“麻烦你了吗?”
姜氏认真地将他的衣裳都叠好,放进箱子里,然后又去叠自己的。
随之都收拾好了,宫人们便进来帮忙大箱小箱地抬着出去。
姜氏走到坐榻边,抱起敖宁送她的那架琴,回头再望了这房间一眼。在这里住了这么久,难免有了些感情。
而且好似处处都留有她和楼千吟相处时的光景。
姜氏转身,敛了敛心绪,对楼千古道:“好了,走。”
楼千古道:“嫂嫂不必伤感,以后咱们有时间常来,还住这里的。”
姜氏腼腆地笑着点点头。
姑嫂俩走出门口,楼千吟走在后面。他也回头大致扫了一眼,而后目光在分挽的床帐边顿了顿。
上面还系着两只红绳同心结,大概是姜氏忘了收。
他又鬼使神差地走了回去。
等姑嫂俩都快走出院子时,发现楼千吟还没出来,不由回头去看,他才不紧不慢地走出房门。
天色还早,敖宁和苏墨在花园里等,车驾都已经准备齐当了。
敖宁看见姑嫂来,就几步迎上前去。
姜氏先把琴放进马车里,三人拉着手说了一会儿话。说着说着,眼圈儿就都红了,抱成一团。
楼千古嘴上还是笑嘻嘻地道:“小宁,这阵子多谢你的款待啦。”
姜氏道:“没想到第一次来京都,玩得这么开心。谢谢你们。”
敖宁道:“也是我该谢谢你们,在我难过的日子里陪着我,又与我作伴度过很多有趣的日子,有你们在才真好呢。”
顿了顿她又道:“我知道无法久留你们在宫中,回去的路途一切顺利,到浔阳以后记得经常来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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