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日天不亮,苏墨便起身,跟镇国侯一同去大营。
来了徽州,他自是要点兵亲阅。
朝阳缓缓升起时,大营里鼓声如雷,将士们在教练场上演练,吼声震天。
苏墨和镇国侯一同站在高台上,看着下方将士们整齐有序。
镇国侯问:“那药你用过后如何?”
苏墨道:“确实精力好。但敖宁不准我再用。”
镇国侯纳闷儿:“既然对你好,她怎么不准你用了呢?”
苏墨:“她受不了。”
镇国侯:“……”
镇国侯就气道:“我是让你内服外锻炼,有助于强健身体,多年轻多活几年,不是要你去对付我女儿的。你这等色欲熏心,迟早得耗空!”
苏墨道:“耗了这么多年,也没见耗空。”
镇国侯气归气,但某一方面内心里也还是感到十分欣慰。
这么些年,这小子就只愿意在他女儿身上耗,也没见他后宫里多个其他什么人。
镇国侯之所以想让苏墨有个好体魄,一是知道当皇帝很累,每天有许多事情要处理,不一定有足够的时间还像从前那样习武强身;二是以后他这个当爹的先会老去,陪不了女儿外孙多少年,他希望苏墨能够身体常健,与女儿相携着走完这一生。
但是苏墨倒好,完全曲解了他的意思。
算了,看他当皇帝这么多年,镇国侯也不见他有因国事操劳而显出半分羸弱之态。
后来镇国侯还跟他比划了一场,他的身手和功夫也丝毫没有退步。这才更放了放心。
有敖宁他们在徽州的这段时日,镇国侯十分开怀。
苏墨在徽州也要处理政务,敖宁便多时间陪陪姚如玉,镇国侯一天往家里来回好几趟看看妻女,只觉人生十分圆满。
然后他又带着孩子们到处去领略徽州风光。阿梨也不愿待在院里玩玩具了,天天盼着跟外公一起出去骑马。
还有敖战生也没闲着,现在几个孩子能跑能跳,比以前每每他去京都都只能抱着背着好带太多了,于是他带四个孩子穿遍大街小巷,找好吃的好玩的,俨然成了孩子头。
阿梨和哥哥们跟着他,每次都能尽兴而归。
阿梨都玩疯了,以至于每天回家饭都能多吃一碗。
苏墨在徽州处理的政务中,有官员上表,道是江南一带早前出现了一伙流寇作乱,当地官府集结兵力清山剿匪,结果匪窝是端了,却只抓住了一窝排不上号的匪徒,这伙流寇中主要的几个头目带着一伙人往东逃窜了去。
苏墨命当地官员务必追查到那伙流寇头目的去处,同时又调派人手前往清剿。
去年那些武举入伍的兵,赵歇和霍全家身为底层的士兵伍长,也在一同前往徽州之列。到了徽州以后,他们就被安排在徽州的大营里暂做安顿,每天必要的操练少不了。
当然这对于他们来说是一次机遇。大家肯定都想抓住机会,但并不是全部的武举入伍的兵都能一同往徽州,京都营中将领点兵时也有规划性。
这样的规划性往往来自于上层的指示。
上层指示的点兵范围,正好霍全家和赵歇就在其中。
这也不难理解,霍全家被他老爹丢来军营里摸爬滚打,眼下他老爹跟着皇上一同去徽州,岂能放心把他留在京都,回头要是捅出个窟窿来,他老爹都来不及赶回去处理。因而还是将他这个逆子也带上一起得了。
现在听说要点兵前往江南一带去追查那伙流寇头目,赵歇主动往上报了名。
霍全家唏嘘道:“别人都想着怎么在皇上面前多表现,操练的时候多努力让上头注意到,你却巴巴儿地往外赶。天气越来越热,谁不想留在徽州避暑?而且去追查流寇,也不是什么肥差,整天在外跑不说,就算你立了功,那功劳也是上头的,轮不着你。”
赵歇看了看他,道:“才进营多久,别的没学会,倒是学会了偷奸耍滑。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倘若在营中无用武之地,那我还待在这里干什么。”
说罢他就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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