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寐给孩子们买了不少礼物,阿梨久不见她,黏糊得不行。
姜寐还在阿梨房间里陪着她玩了半日。
敖宁安排晚上住处时,本还是让姜寐住她从前住的宫院,和楼千古挨在隔壁,只是姜寐想想觉得不妥,惭愧道:“如今我和景安侯已经不是夫妻了,若还是住从前的地方不太好,小宁,我能换个地方住么?”
敖宁恍然道:“是我考虑不周,我另外再让准备一处宫院。”
然后立马让宫人就近收拾个宫院出来,楼千古见姜寐不住原来那里了,就也搬去姜寐的院里和她挨着住。
最终姜寐连曾经她和楼千吟共同住过的院门和房门都没再踏足一步。
晚膳后,三人同往昔一般,在房里叙话。
敖宁道:“以后不称呼你作‘姜嫂嫂’了,那以后……”
姜寐笑道:“就叫我阿寐,家里人都这么叫。”
她的笑容里,仿若一如往昔没什么改变。
敖宁问她道:“听千古说你在帮家里经商走货了,有没有深刻的收获,说来与我们听听啊。”
姜寐道:“还真有。就是出入各种场合的应酬酒难喝,一点都没有跟你们在一起聚会时好喝。”
楼千古道:“那你就少喝或者不喝。”
姜寐道:“那怎么行,人家见你没诚意,就越发看轻你是个姑娘家了。”
楼千古道:“喝酒这事我倒是没想到,回头我给你配点药,你喝酒之前就含在嘴里,不容易醉,事后也不那么难受的。”
姜寐连连点头:“好好。”
敖宁又问:“你进宫来了,那位周公子呢?”
姜寐道:“他也去找他的故友叙旧去了。”
后来三人聊至深处,楼千古一直以来避免在姜寐面前提起她和楼千吟的事,而今却是敖宁开口问:“阿寐,真的打算放弃了么?”
楼千古眼神炯炯地看着姜寐,这也是她很想知道的一个问题。
姜寐低头看着手里的茶杯,杯里的茶水依稀映着她的容颜,她蓦地笑了笑,只简单说了一句:“往事已矣,我无遗憾。”
确无遗憾,因为在曾经相处的日子里,她认真地对待了,她也竭尽所能地去努力追逐过了。
只不过是不属于她的,强求不来而已。
敖宁点点头,不再说什么,只举杯道:“那我们就敬将来,将来定会更好。”
当晚三人叙到深更半夜方才各自回去休息。
到了除夕这一天,京都照例有灯会的。
只不过敖宁平时政务繁忙,又有她爹娘一家子在京都作伴,她便抽不开身和楼千古、姜寐去逛灯会了。
楼千古笑嘻嘻道:“那我们只好自己去逛,晚些时候给你带宫外好吃的好玩的了。”
敖宁亦笑:“去去,你们玩得开心点。”
于是姐妹两个下午开始就在京都街上游荡了。东玩玩西逛逛,又去鸭子店吃了一顿香喷喷的鸭子。
待到华灯初上时分,两人就牵着手结伴朝那灯火长街走去。
逛了两条灯街以后,俩货便死性不改且鬼使神差地往不夜城那边晃着去了……
两人站在分道街口,姜寐道:“我记得去年我们逛的是这条街,那今年我们就去逛对面那条街。”
楼千古满心赞同。
于是两人就往秦淮河对面岸边的那条街去。身后跟随着的楼家人以及姜寐的随从都十分汗颜。
劝又劝不住,就只好硬着头皮跟上。
今年可没有人会半路气冲冲地来捉拿她俩了。
对面这条街亦是灯火辉煌,十分热闹。
然后两人还发现了一点和去年不一样的情况。
比如两人走到一处花楼底下,楼千古率先发现不对,连忙扯了扯姜寐的衣角,震惊道:“你快抬头看!”
姜寐一抬头,毫无意外,只见二楼一些佳人正倚栏而笑,然而他们手里挥着的不是香帕,而是折扇。
这哪是花枝招展的姑娘们啊,这分明是一个个玉树临风的公子哥。
两人就仰着头,看傻了一般。
楼上的公子们皆笑得玩味。
楼千古感叹道:“这漂亮男人原来都聚集到这里来了啊。”
姜寐亦感叹:“可真是好看。”
楼上公子便问她俩:“两位进来喝杯茶否?”
那声音温润如玉的,听得人心痒痒。两人及时醒了醒神。
姜寐和楼千古还是扮作兄弟二人,姜寐就对楼上摆摆手,道:“不了不了,还是下次。”
随后两人继续往前走,不约而同都有些惋惜。
姜寐便安慰道:“没事没事,千古,我们目前还是多玩玩有姑娘的楼,多增长增长经验,等以后经验丰富了再来玩他们。”
楼千古:“大哥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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