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靠着铁门喘了几口气,道:“现在的解药已经不适用他了。”他突然又爆发起力气,抓住楼千吟,“但我可以帮你!先给我解蛊,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来帮你!”
楼千吟拂开他,道:“七天的时间你还有三天,你对自己的蛊和解药都十分熟悉,三天里你如果能想出一个可行的办法,给你解蛊也不是没有可能。”
长老面色扭曲道:“真等到第七天,就算是解蛊了,我也会内伤过重无法复原的!”
楼千吟道:“那是你的事。”
长老急得,胸口冷不防抽出,面容极其痛苦,随即哇地吐出一口血。
血中有毒,颜色已经变成了深黑色。
长老只有三天时间,而楼千吟目前的状况,最多还能撑大半个月。
楼千吟没有闲着,强撑着身体,将这长老历年来钻研的成果都看了个遍,熟悉了荧祸这种蛊虫,也了解了解药的配方。
诚然,解药的方子上好些药都是含毒的,用的也是以毒攻毒的法子,只是那些含毒的药对他的身体是无效的。
如此,解药对他产生的药力才会不强。
时间一天天过去,到长老中蛊第七天的时候,面对死亡的恐惧,他不甘心就这么死去,挣扎着道:“还有最后一个办法……”
他道:“种进他体内的荧祸是公蛊,还有母蛊……这两种蛊是相互吸引的,只要把母蛊也种入体内,暂时就相安无事。”
他伸出手,手上蜿蜒着一条条“蚯蚓”,“解药给我,我可以帮他……”
苏墨问:“暂时相安无事?那之后呢?”
长老道:“他至少还有两年的时间可以找解决办法。”
楼千吟面色苍白,闻言神色没有一丝起伏,最嘴角一抹冷冽至极的笑,道:“看了你这么多典籍,你真当我傻么。
“母蛊再进入体内,是能换取一时的相安无事。为了不失去自己的安乐窝,它们不再释放毒性,也不再在心脉里进出,可公蛊母蛊会在体内繁殖产卵,你只会变成一个它们繁衍后代的容器。”
长老大抵也没料到,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他竟了解得如此透彻。
长老强自辨说道:“只要在两年时间里解决掉它,一切都是有转圜之机的……”
这时楼千吟体内蛊毒发作,他手扶着桌面隐忍着,实在忍不住的时候,身体忽而踉跄几步,伸手便捂住了嘴。
他闷咳两声,血顺着修长的手指指缝间淌了出来。
“侯爷!”
他阖上眼时依稀听见身旁有人在叫他。
姜寐一直陪同在他身边,他倒下之际,她连忙过来搀扶他。只是他太重,她有些抱不住,被压得也连连后退。
敖宁和楼千古皆是慌张变色地上前帮忙,苏墨快几步走过来,及时稳住楼千吟的身体,先送他回营。
楼千吟被送走以后,这洞里又冷清了下来,只剩下长老在笼子里痛苦呻吟。
苏墨回头看向那长老,随后去找到了荧祸母蛊来,母蛊与公蛊的外形差不多,但腹部是红色的。
苏墨命令亲兵道:“给他弄上。”
长老憋着最后一口气想求解药,可等来的却是亲兵拿着母蛊朝他走来。
他先前是痛极,可眼下却是恐极。
甚至想转头就一头撞死在墙上。
亏得亲兵及时拉住他,才没能让他得逞。
对于他们钻研蛊虫的人来说,最惨烈的事情莫过于成为蛊虫产卵繁衍的温床。
一旦走到那一步,自己的身体将不再是自己的,而是成为了真正的行尸走肉。
他不能允许,自己所操纵掌控的东西反倒成为自己身体的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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