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寐一步步小心翼翼地过去,顺利到得老者身边。
老者伸手接过药,闻了一闻,无差错,就召来了石头缝里面藏着的几只虫子。
姜寐连忙让了让,看见那几只虫子爬到了装药粉的器皿了,正吃了起来。
姜寐好奇地睁大了眼。
虫也吃药的吗?
原来老人家要药材就是为了喂它们啊。
没多久工夫,这几只虫子就吃饱了,不再进食了。
老者让它们到一旁歇着去,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老者突然对姜寐道:“把手伸出来。”
姜寐不明所以地伸了手。
老者道:“袖角撩开。”
姜寐又听话地撩开,露出一截手腕。
然后便见老者拈着一只虫子,准备往她手腕上放。
他动作顿了顿,抬头看她,见这丫头虽有些惧色,但却不吭声也不闪躲,便将虫子放上她的手腕。
虫子在皮肤上爬动的感觉,使得她浑身汗毛直立。
老者道:“就不怕我让它们咬死你?”
姜寐道:“怕。但老人家要是让它们咬死我了,就没人给老人家送酒菜了。”
老者哼了一声,连续往姜寐手腕放了七只虫子。
虫子顺着她的手臂就往上爬,不一会儿便蔓延至她周身各个地方。
姜寐很明显地感觉到它们在叮咬自己,就好像银针扎体时的感觉。
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叮咬的好像都是她周身几处大穴。大穴过后,又是各个小丨穴。
虽然有点疼,可所至之处,她感觉气血顺畅,仿佛身体沉重了这么多天,终于卸下了重担一般。
姜寐深呼吸,周身气血都被调动起来。
有药性在她穴位处作用,使得她感觉到温暖舒服。
后来,这些虫子就从姜寐的另一边手臂缓缓爬了出来。
姜寐暖洋洋的,小腹的不适感也消去大半,好奇地看着虫子越爬越迟缓,她不由摊开手心去接,见它们爬到她的手心里以后,就再爬不动了。
姜寐看着一动不动的虫子,抬头问老者:“它们怎么不动了?”
老者道:“完成了宿命,也就死了。”
姜寐愣了愣,良久道:“这是叫良药的一种蛊虫么?”她之前翻过这里的典籍,好像有这样的记载,只不过还没见到过。
老者没回答,只道:“吃下去。”
姜寐:“……”
他看了看她,又道:“没听见我说的话吗,叫你吃下去。嚼烂了咽下去。”
姜寐默了默,现在知晓老人家是全然为她好了,便拈起一只,闭上眼放进嘴里,鼓起万般勇气嚼下去。
口感难以形容,外脆里浆,然却没什么怪味,只有一股浓浓的药味。
她艰难地把七只全咽下去了。
吃完以后,她觉得胃里和胸口里都是暖洋洋的,不知不觉便趴在石墩上睡了一觉。
这一觉睡得酣然,等她揉着眼醒来时,看见老者正在吃她带来的饭菜。
姜寐连忙道谢:“谢谢老人家替我调理身体。”
老者道:“你自己的身体你自己知道怎么回事吗?”
姜寐道:“许是最近太累了,不过现在已经舒坦好多了。”
老者动了动胡子,终是没有多说什么。
等他吃完了,她才收了食盒,准备离去。
待到下次再来时,老者又以同样的法子,先用药粉喂药蛊,再给她梳理,最后再由她把药蛊吃下去。
姜寐明白了,原来蛊真的不尽是伤人的,也有治人的。
只是让她不解的是,明明自己的身体感到轻松了,而这次的月事,只第一天的时候来了那么一点,后来便再也没见红了。
姜寐每日给老者送至少两顿饭,但后来有两日她没来。
老者被她养起了胃口,她没来的时候,他吃这些毒虫吃得毫无胃口,甚至有些脾气暴躁。
后来终于,石门打开了,老者还来不及发脾气,就见姜寐提着灯跌跌撞撞地跑下台阶,朝他跑来。
今日没有食盒,她手里的灯笼光映照着她憔悴至极的脸,以及那满脸泪痕。
她上前来便跪在老者面前。
老者便知,她的夫婿应是等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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