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表现过头, 七宫诚重新坐了下来,解释道:“我只是认为你的举太莽撞了,好在结果?并不坏。”
然而, 只有他自己知?道,剧烈的心跳依然没有停止。
万万没想到,兜兜转转这么久,主线任务破局的关键线索就在自己的身边。
“总而言之, 事情就是这样。”江户川柯南做了总结。
“看来我的猜测竟然都差不多。”七宫诚一?边思考一?边说道,“所以,工藤, 这么重要的事, 你是不是也瞒着小兰?”
“啊?这个……”顶着小孩子外壳的工藤新一?猝不及防, 被这个问题也噎了一?个彻底。
“知?道这件事,你竟然都不害怕吗?”灰原哀冷静地询问道。
“工藤都不害怕, 我为什么要害怕。”七宫诚说, “而且在推断出这个神奇的事实的时候, 我也大概猜到了, 大概又是他卷入了敌人强大的案件之中。是吧?”
江户川柯南心虚的模样肯定了他的说法。
“组织有着相当强大的能量,医疗、武器等等领域均有所涉及,甚至可以左右政局。”咖啡色的小女孩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面?上的表情却透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想要扳倒他们?,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
“那如果?你们?需要帮忙,就尽管来找我。”七宫诚说, “说起来,你们?还有那种药物的留存吗?我想看看。”
“你要那个做什么?”即使知?道对方?是现在已经摊牌的队友,灰原哀依然下意识带了点警惕地回问道。
“我知?道是危险药品啦, 但是请原谅一?个普通人的好奇。想看看这么不科学的药长啥样有什么错。”
灰原哀:“……”
“那你们?要怎么变回来?”七宫诚继续问。
“如果?喝酒的话?,就可以相当短暂地变回来。”江户川柯南说道,“只是过程会很痛苦,所以灰原还在研究解药。”
“那种药,送我一?个吧。”不待两个人拒绝,七宫诚继续请求,“我可以保证不交给?别人。”
“你该不会想试试这种药物吧?”灰原哀警告道,“会死人的。”
“嗯……”七
宫诚尴尬地摸摸鼻子,露出了“被你猜中了”的表情,败退在两个孩子统一?的半月眼嫌弃眼神之中,“只是一?点点好奇。”
他心虚地用?手指比了很小的距离,内心放弃了在雪莉这边拿到药物的想法。或许去组织拿更方?便。
“那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家。明天?一?早还要赶很久的公交去学校。”七宫诚站起身,“你们?也是,小朋友就要有小朋友的样子,不要熬夜,早睡早起。”
“喂。”江户川柯南不爽地推了推他的胳膊。
与?小侦探道别,七宫诚慢慢走回家。
阿笠博士家中。
“灰原,在给?七宫讲述之前的那些事的时候,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江户川柯南神色严肃。
“什么?”
“你还记得米花大饭店的那场火灾吗?”
“当然。”当时在那里差点失去性?命,灰原哀对此?印象深刻。
“琴酒当时被我的麻醉针打中,失去了行能力。在酒窖中,我带你走的时候,在那里留下了窃听眼镜,当时杀死皮斯克的人到底会是谁呢?”
“也许是贝尔摩德。”灰原哀推测道。
“不是她,”江户川柯南断然说道,“如果?真的是贝尔摩德,或者是组织内的其他成?员,皮斯克就不会在临死前问出‘你是谁’这种话?。”
“不排除在场有其他隐藏身份极深的组织成?员的可能。”灰原哀思考了一?会,说。
两人又讨论?了一?会,还是没有头绪,因为第?二天?早上还要上课,于是各自回自己家休息了。
七宫诚走在回家的路上,面?上的表情却逐渐冰冷起来。
在继续走出几十米之后,他干脆停下了脚步,道:“出来吧。”
深夜的街巷一?片静寂,路灯晕黄的灯光照射着石灰色的路面?,只有微风拂过耳边的声音。
半晌,才有鼓掌的声音慢慢响起。
蓝发的咒灵从少年后方?转角处的阴影之中慢慢走出来,面?部的缝合线在昏暗的光线下并不明显。异色的瞳孔闪烁着兴奋的光亮。
七宫诚转过身,在见到对方?的这种神色之后心底一?沉。
“真人。”他念出这个名字。
“今晚的月色真美,”咒灵用?
十指抓住了自己的脸庞,语气似陶醉似疯狂地感叹道,“见到我,诚君不高兴吗?”
“废话?少说。”七宫诚对红名向来没什么耐心。
“哎呀,真是心急的孩子。”真人走上前来想要揽住他的肩膀,结果?被七宫诚闪身躲开了。
伸出去的手臂落在空中,真人也不恼,而是笑眯眯地说道:“你身边的人真是各个都看起来很美味呢。”他的视线扫过了附近阿笠博士以及七宫诚自己家的房子。
“那个戴眼镜的小孩,灵魂跟外表看起来有点冲突,真是奇特。如果?……”
“收起你的想法。”七宫诚干脆地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语,“假设你敢对我周边的人手,那我就敢不顾之前定下的‘束缚’,将你们?都一?一?祓除。”
闻言,真人顿时眯起了眼睛,随即他想到了什么,又和缓地说道:“诚君果?然是口不对心,之前不是还在姐妹校交流会上欺瞒了五条悟吗?花御还想让我转告感谢给?你呢。只是不知?道,把你当做伙伴的那些咒术师,知?道你是站在咒灵这一?方?之后会怎么想。”
“随他们?怎么想。”
站在对面?的玩家连灵魂的波都异常稳定,这让真人有些诧异地倒吸了一?口气,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双眼中都涌出了泪花。
“阿诚真是刷新了我对人类的认知?。”他一?边笑一?边说,“果?然,人与?人之间的怨恨才是永远的。”
“你来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事?”玩家只觉得这个红名NPC或许脑袋也有些问题,而他也从没尝试过理解NPC的想法。
神之义眼扫描过真人的全身,对方?似乎经历过一?场战斗,衣服上还残留着极为浅淡的、不属于咒灵自己的咒力。
“只是为了提醒你,任务进展顺利。下个月末的涉谷,不要忘记去。”真人说。
“我知?道。”七宫诚说,终究还是没忍住问道,“你今天?去做什么了?”
“啊,兑现一?个小小的束缚而已。”真人说,“可惜人后来还是死了。”嘴上这么说,咒灵的面?上却毫无伤心之色。
“是谁?”
“就是提供信息让我们?进到高专的那个线人,能力是操控机械战斗。”
真人不以为意地回答。
“竟然是机械丸啊。”七宫诚有些惊讶。
“毕竟人类都是贪婪的,稍微引诱就会答应我们?的条件。”蓝发咒灵感叹道,字里行间透着某种居高临下的意味。
“你开心就好。”玩家又刺了他一?句,坚定了拿到狱门疆就将对方?干掉的想法。
不约而同的是,真人的脑海中也同样转着事成?之后就杀掉这个人类的念头。
信息传达完之后,咒灵就踱步离开。
七宫诚回到家,也意识到了真人离开前似笑非笑地看了他的房子一?眼的原因。
“Gin。”他关上门,淡淡地说道。
月光透过客厅上方?的窗户洒在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身上,听到门口的静,于是,原本坐在沙发上的他微微偏头看了过来,在深夜的光线下,他的身上也透着朦胧的颜色,只有一?头银色的长发垂落下来,在一?片黑暗中分外显眼。
“你来了。”男人的声音低沉。
七宫诚踩在地毯上,几乎无声地走过去。
他仿佛忘记了上次见面?时的不愉快,也没有开灯,而是直接坐在了琴酒的旁边,问:“什么事?”
感受到旁边的沙发因为少年的重量而微微下陷,对方?的呼吸声响在耳畔,琴酒沉默了一?下,才说道:“Boss想要见你。”
……今天?的诚没有戴墨镜,也没有戴口罩。但是自己竟并没有因为直视对方?而死。
“怎么忽然要找我?”七宫诚挑眉。
“是听说了你转学到咒术高专的事情,所以Boss想要与?你亲自谈谈。”琴酒垂下头,并不看身边的少年,也反常地没有第?一?时间询问对方?异能力“凝视猎物”发生变化的原因。
“知?道我离开帝丹高中的只有你。”玩家意有所指地说,凑近到男人的身边,撩开他的长发,试图看清对方?的神色,“那,你对Boss汇报了这件事?”
琴酒一?时间没有说话?,扫了少年一?眼,将自己的头发从对方?的手中拯救出来。
指尖冰凉而光滑的发丝顿时像流水一?样淌过,七宫诚丝毫没有被对方?凌厉的眼神吓到。到现在,他还没有发觉到琴酒对他容忍度的底线。
玩家忽然有些坏心地想,假设自己
背叛组织的话?,琴酒是会当场大义灭亲,还是帮自己把这件事隐瞒下来呢?
“是波本看到了你。”琴酒似乎并没有因为少年的怀疑而摇,语气冷冷地说,“与?名为五条悟的咒术师待在一?起,还称呼对方?为老师。”
“之前那次案件吗?”七宫诚有些惊讶,因为当时他并没有在人群中认出波本。
“波本在警视厅卧底,或许有其他方?法探听了消息。”琴酒吐出更多的信息。
“哦……原来是这样。”虽然对方?并没有表示,但是自己毕竟怀疑了对方?,玩家于是说道,“那我也有一?件事要告诉Gin。那就是——”
“我现在可以控制自己的异能力了哦。”七宫诚指指自己的脸,满意地看着对方?将墨绿色的双眸落在自己身上,显然因为这个信息有些失态,他笑吟吟地说,“这个信息,组织里只有你知?道。”
“除了我,不要告诉其他人。组织里的人并不全是好人。”琴酒错开视线,声线一?如既往得沉稳,只有微微攥紧的手泄露了他的些许心绪。
七宫诚并没有注意到这点,而是放松地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最晚什么时候去见Boss?提前声明,我工作日都要上课。”
“定在下周末。”短短几秒,琴酒就完全恢复正常,淡淡地说道,“届时我会来接你。”
“那今晚Gin还要留宿吗?”七宫诚绕过琴酒的位置,想要往卧室的方?向走。
“不必……”黑泽阵的话?还没有说完,瞳孔就骤然一?缩。
仿佛没有看清楚地面?,眼前的少年忽然一?个趔趄,往前扑倒。
男人以平时训练的速度,骤然使力拉住对方?的手腕和面?前的腰肢。
本来倒向茶几的玩家硬生生被琴酒拉扯得换了一?个角度,实实在在地趴在了对方?的身上。
七宫诚懵然地发觉,自己正一?只手按着对方?胸口处风衣的扣子,另一?只手的触感是对方?耳后的沙发,腕间还有银发冰凉的触感。
左腿撞在沙发的边角隐隐作痛,右膝盖顶在对方?□□沙发可怜的一?点空间上。
眼前是一?片空茫的黑暗。
神之义眼的负面?效果?,在每24小时的自然日内,随机失去视
觉10秒。
“看路。”琴酒的声音从极近的耳边传来。
七宫诚眨了眨眼,装作自己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缓缓站起身。手肘感受到了对方?正用?有力的手臂将自己支起来,以防再?次摔倒。
“谢谢。”七宫诚下意识说道。
然而即使没有开灯,对方?努力地表现得与?往常一?样,琴酒依然敏锐地察觉出些许的异常。
“你怎么了?”
“可能是最近没睡够吧。”七宫诚拿借口搪塞对方?,等着面?前重新出现光亮,“所以Gin待会要走吗?”
“我留下。”黑泽阵张口说出了与?原来不同的答案。
临睡前,七宫诚忽然又问道:“我记得组织研发了一?种让人死亡却查不出致命原因的药物,名字是APTX-4869,你那里有存货吗?”
披着银色长发的男人扫了少年一?眼,但还是答道:“在我大衣口袋里有,你要杀谁?”
“谁也不杀,但我想要。”七宫诚窝在他旁边的被子里,无赖一?样地对男人摊开了手。
“你会给?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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