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示意侍女将药端上来。
“当真?”
“本司的话,何时作假过?”
江雁回想着他这样的大人物应该不至于对她一个小女子撒谎,便信了他的话,但心中总因为那个梦境不安:“我妹妹……”
“你放心,本司已派了御医去你府上,算时间,这个时辰应该快回来了。”
正说话间,外面有下人禀告说陈御医回来了。
很快,就有一个中年男子提着药箱进了屋子,先是给沈焕行了礼,接着回禀道:“尊掌印命去江府医治江小小姐,现下江小小姐已然退烧,江夫人得知江大小姐在府上,特意命下官向掌印转达谢意。”
说着,他取出来一份信递给江雁回:“江大小姐,这是江夫人的信。”
江雁回接过信,看见上头果然是江母笔迹,还说锦回已经退烧,顿时喜极而泣。
“锦回退烧了,太好了!”
沈焕打发了御医下去,而后看向江雁回:“现下可愿安心养伤了?”
江雁回看向沈焕,眼底满是感激:“谢谢你,沈公子!”
她按照从前的称呼称谓他,沈焕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眼底柔和:“鲜少有人这么唤我,日后便这么唤。”
他看向一旁早已端来汤药的侍女,将汤药接了过去:“把药喝了,想要伤势快点好,药可得按时喝!”
他将药送到江雁回唇边,江雁回有些不自在地红了脸:“沈公子,我自己来。”
沈焕避开了她的手:“那时我负伤,得江姑娘日夜照料,这点事,我还是能做的。”
江雁回不好再拒绝,就着他的手喝完了汤药。
药很苦,一碗下肚,嘴里全是苦味儿。
沈焕拿出蜜饯的时候,两个人都笑了。
那时,沈焕身负重伤躺在她的闺房,因为害怕被人知晓,那些时日都是江雁回亲自照顾他,而每回喝药的时候,江雁回总能将随身携带的蜜饯拿出来,塞给他一颗。
而现在,沈焕同样给她蜜饯。
这算不算,好人有好报?
为了早日见到父亲,江雁回每日按时喝药、走动,伤势好得飞快。
半个月后,她觉得身体好得差不多了,便彻底坐不住了,同沈焕提出想要去见父亲的事情。
沈焕没有拒绝,直接吩咐人准备马车。
当马车徐徐停在江府门前,江父一声藏青色长袍携江母在门口相迎,江雁回高兴得眼泪都落了下来。
“父亲、母亲!”
她扑进江父怀中,抱着江母,失而复得的喜悦萦绕在胸腔,她只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
“姐姐。”
软软糯糯的声音在脚下唤她,衣裙被扯得一动一动的。
江雁回转过头将小小的锦回从地上抱起来,看着她鼓成一团的包子脸,忍不住就狠亲了一口:“锦回,看到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锦回被亲得咯咯大笑,指着不远处的沈焕叫:“漂亮哥哥,漂亮哥哥……”
江尚中的目光落在沈焕身上,目色微不可见地沉了下去。
“掌印。”他走上前去行礼。
沈焕虚扶了他一把:“今日无事,顺道送江姑娘回来,江大人无须多礼。”
“多谢掌印送小女回来,只是寒舍简陋,就不请掌印进去坐了……”
“父亲。”江雁回不解看向他,“沈公子救了锦回也救了我的命,于情于理我们都应该请他进去坐坐……父亲!”
江雁回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江母拉着进了府里,江雁回急急回头看沈焕,却见他嘴角噙着笑,似并不生气。
眼看着江雁回的身影消失在府门口,沈焕这才看向江尚中:“江大人在过河拆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