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康宁产生这样的想法时,也觉得挺疯狂的。
薛家,本身便是国内最顶尖的隐世中医世家,论医术,在国内绝对是排前面的。
他得病之后,家中没少给他诊治,后来实在没有办法了,这才放弃了他。
可是哪怕到放弃的那一刻,他们也没查出他这个病,到底是因为什么得的这个病。
作为顶级世家都束手无策的病,他竟是将希望寄托在了一个交情不深的年轻女孩身上,这种念头,不可谓不疯狂了。
可是当薛康宁知道林雪儿说她能够把习振国治好的时候,他的心里就莫名的生出了这样疯狂的念头。
毕竟当初,习振国的病在薛家,同样是被判了死刑的。
有这么多的前提在,薛康宁自然是想和林雪儿打好关系,成为朋友的。
毕竟成了朋友,也更好办事儿嘛。
而董宝强,作为林雪儿的重要朋友,他如果和自己的关系恶劣,会让他接近林雪儿的事情变得非常的困难。
还好董宝强不知怎么的,又变得不仇视他了。
敲定了在陆家跟林雪儿他们一起过年这事儿之后,薛康宁又问了两句习振国的情况,得知习彬炳那边还没有回来联系林雪儿之后,便微微颔首,没再多说什么。
习振国身份特殊,他的身体情况,自然也是备受关注的。
要在习振国的身上动刀子,肯定不是一件那么容易的事情。
简单交谈了两句之后,薛康宁就告辞离开了。
进退拿捏得很有度。
时间转眼就到了年二十九这天。
林家,王秀丽刚从屋里出来,就被邻居家的喊住了。
“咦,老林家的,这往年你家雪儿不都是很早就来送年了吗?怎么今年都年二十九了,都还不见人来啊?”
王秀丽一听,面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恨不得把说话的人的嘴给撕了。
按照正常来说,所有嫁出去的女儿在年二十九之前,都会带着老公和孩子,带上年货回娘家送年。
往年,林雪儿都是早早的回娘家送年的。
虽然只带孩子没有男人,但是送年的东西那可都是好的。
什么猪脚啊,排骨啊,猪肉啊,鱼肉啊,鸡肉啊什么的,应有尽有。
这年代,大家都穷,哪里能送得起这么好的东西,寻常人家也就送那么一斤的猪肉,加上一些菜啊,面粉啊什么的,都是很好的了。
而林雪儿送的,每次都是碾压性的好东西,每次王秀丽就拿出来跟邻居炫耀,各种的炫,然后踩别人家的人。
这样的举动早就让街坊四邻看着不爽了。
最关键的是,林家对林雪儿还不好,各种欺负。
他们就想不通了,这林雪儿的脑子是有多轴啊,才会这么蠢,傻乎乎把什么好东西都往林家送。
但是今年,林家发生的事情虽然捂得很紧,但是也有人知道了,王秀丽和张秀文上林雪儿家闹,折腾,然后林雪儿回到林家发怒生气的事儿了。
早在年前,大家就在私底下讨论,今年林雪儿还会不会往林家来送年。
有人说会,也有人说不会,但总归来说,说会的人还是多一点。
毕竟自古以来,亲情总是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哪怕林家对林雪儿再不好,哪怕林雪儿再怎么和林家的人吵,可是林家到底是她的娘家啊,她总不至于不管不顾才是。
所以按照正常思维来看,林雪儿肯定是要上林家来送年,来吃饭的。
可是他们等啊等的,怎么都等不到林雪儿上门来送年,一个个顿时就觉得奇怪了。
往年里,林雪儿送年那可是最积极的,怎么今年就这么的不积极了?难道真的生气了,要和自己的亲妈家断绝往来?
众人心中生出这样的猜测时,不由得暗爽。
王秀丽一边看不上林雪儿,可是一边又仗着林雪儿的孝顺各种的炫耀,这让周围的邻居早就看她不顺眼了,这会儿见林雪儿真的不来送年了,一个个都乐了,忍不住就想要讽刺王秀丽。
王秀丽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的,恨不得撕了和她说话的那个邻居。
她没好气的说:“你家住海边的啊,管那么宽,我家雪儿回不回来送年,关你什么事儿?要你管啊?”
她这话,是够噎人的。
不过能和王秀丽做对手的,嘴巴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只听她当即就回道:“哎哟,这不是过去一年一年的,老见你炫耀你家雪儿怎么好怎么乖,给你送了多少多少年货嘛,今年都这个时候了,她还不来,就好奇问问啊。”
“你看你这么激动,不会是你们太过分了,把人气得不来了?”
王秀丽的面色涨得通红。
因为那个邻居真的说到了点子上了。
林雪儿还真的就是跟他们家闹翻了,这会儿年都不来送了。
本来她还心存奢望,想着林雪儿过年来送年的话,她就好好的跟她说两句话,安抚一下她。
可这会儿倒是好,人都不来了,她去哪里安抚,安抚个鬼!
王秀丽输人不输阵,道:“我们家的事情,管你屁事儿!我们家雪儿来或者不来,也跟你没关系,少先吃萝卜淡操心的在这儿哔哔。有空还是好好管管你家男人。”
“我可是听说,他又管不住自己,和邻村的那个小寡妇勾搭在一起了。你说你这成天劲儿的,自家男人都管不住,还有心情管别人家的闲事,不觉得无聊啊你!”
那邻居一听,险些没气死。
她家男人不争气,喜欢在外面胡来,那是出了名的。
这会儿被王秀丽逮着说事儿,她也真的是没啥好辩驳的。
可是就很气啊,气得要命的那种气。
她伸手哆哆嗦嗦的指着王秀丽,“你,你,你……”
你了半天,硬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最终,她被气得狠狠的摔上了门,回屋去了。
王秀丽不屑的笑了笑:“小样儿,你跟我斗?你还嫩了点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切。”
王秀丽说着,犹如战胜的公鸡似的,转身回了屋。
一进门,她的脸色就垮了下来,要多难看有多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