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程宏义不可置信了。
毕竟他明明在场内遍布人手找寻程欣儿,可压根就没找到她人,到后来,他都以为她没有来秘境这边,躲出去玩儿了。
可现在沈元洲却告诉他,这丫头不但来了,还已经进去了秘境,还被传承之地给选上了,留在了秘境之中,这叫他如何敢相信?
自然是不敢相信的。
所以这会儿,程宏义真的是难得失态的,瞪大着眼睛看着沈元洲,就怕错过了沈元洲说的任何一句话。
既然已经开了口,沈元洲也没有那么多是难以启齿了,淡淡道:“师傅您没听错,事实就是弟子方才说的那般,师妹她确实是进了秘境,如今也没跟我们一起出来,被留在了秘境之中。”
程宏义看着沈元洲,好一会儿没有吭声。
过了许久,他这才一拍桌子,猛然站起身来,哈哈大笑:“好好好,好,不愧是我天资聪颖的宝贝女儿,果然是天选之人,时时都被幸运眷顾。
她本就已经是炼气后期巅峰的修为了,一旦得了这传承之力,定人一举突破到筑基期,成为我派真正的希望,哈哈,哈哈哈……”
此时的程宏义简直狂喜不已。
本来之前他没找到程欣儿的时候,还觉得愤怒不已,心里恨不得杀死这个不听话的逆女算了。
可现在,得知程欣儿竟然成为了两个留在秘境之中的人之一,他哪里还有先前的意见和恼怒?
毕竟程欣儿留在秘境之中,那就代表着一种希望啊。
要不然那么多的天才都给逐出来了,连井鹏鹍都被丢出来了,为什么她还留在里面?
要说她不是福泽深厚,不是有天分,他都不相信!
沈元洲冷眼看着程宏义开心,看着他狂喜,心里却沉甸甸的。
程宏义对程欣儿没有多少父女之情这事儿他早就知道,可是真正一而再再而三的见识到,他还是会在心里替欣儿感觉到不值。
那傻丫头为了让她爹娘满意,从小到大不知道付出了多少的努力,可赢来的又是什么?
他想着,都替那丫头感觉不值得。
只是……那毕竟是她爹,他师傅啊,他便是再怎么不满意,有意见,也说不得。
沈元洲深吸口气,压下心里翻腾的念头,低声道:“师傅,欣儿她已经破入筑基期了,不过她虽然留在了秘境之中,可是她也受了伤,眼下情况却是不明,所以徒儿想亲自留在这里等师妹出来。”
这才是他会说程欣儿留在里面的根本原因。
他想留下来,等在这儿,等着他的欣儿出来。
希望他的欣儿能够健健康康的,蹦蹦跳跳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哪怕最终她没能自己走出来,他也希望他能够是第一个看到她的人。
沈元洲的心里满是沉黯,而程宏义也是从激动的情绪之中脱离了出来。
他皱眉问:“欣儿受伤了?怎么回事?严重吗?”
沈元洲都不知道他此刻是不是该感念程宏义对程欣儿还有所牵挂。
他垂着眉眼,轻声道:“弟子也不知道,只知道当时我们各自都有对手,欣儿受了伤,具体的情况弟子也没看清楚。”
“后来我们都被弹出来了,却唯独不见师妹,这才知道她被留在了里面。”
程宏义闻言微微皱眉,随后又缓缓放松。
“也罢,她既然被留在了里面,总归是没有什么大碍才是。若是她真的有什么事儿,想必也不会选她留下了,应该不用担心。”
沈元洲见程宏义这么轻快的就说出她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儿,应该不用担心的话语,心里的情绪不断激荡。
他真是恨不得开口告诉程宏义,程欣儿有事,她受了重伤,她的身子都被炸掉了一半,能不能活下去还不知道呢。
可最终,他死死的咬住了话头,只是微微垂着眉道:“师傅,徒儿想留下来等师妹出来再回去,可以吗?”
一般来说,他们从秘境出来,就该马上回宗门的,可他想留下来等欣儿,自然不想离开。
“可以,当然可以。你留下来,为师也留下来,咱们一起等咱们宗门里的小天才出来,哈哈……”程宏义笑得那叫一个畅快。
毕竟对他来说,程欣儿的进步,就意味着天水宗的希望,这在他的心里,从来都是对等的。
沈元洲行了个礼,道:“多谢师傅,那徒儿就不打扰师傅了,先行下去歇息了。”
“去去,在里面辛苦了两个月,是该去好好歇息的,快去。”程宏义摆手道。
沈元洲面无表情的离开了帐篷,独留程宏义在帐篷里傻乐。
……
相较于这边的欢喜,飞虹山庄那边的带头长老得知了留在秘境之中的程欣儿是天水宗的人,另一个林雪儿又和程欣儿交好,和飞虹山庄有过节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的脸色阴沉沉的,难看得很。
于龙自从将话给禀告完后,便一直站在一旁不吭声。
好一会儿,那个长老才开口道:“这般一来,不管是那个散修得了传承,还是那个天水宗的弟子得了传承,对咱们都是有害无利,真是麻烦了。”
“若真叫天水宗的那个弟子得了传承,怕是咱们飞虹山庄就真的要被天水宗给甩下了。”
接连两句低语之后,那个长老面色沉肃的开口:“吩咐下去,咱们立刻拔营回去,这事儿必须要尽快告诉庄主,让他心里有底才行。”
“是。”于龙应了一声,随后退出了帐篷。
随后,飞虹山庄的人迅速收拾了东西,以最快的速度撤离。
飞虹山庄离开的事情传到了程宏义的耳中,他不由得呵呵的笑了一声。
“这飞虹山庄的老狗肯定的害怕了,这才会匆匆忙忙的离开,欣儿有出息了,名头都能镇住他们了。”程宏义笑得那叫一个自豪啊。
对他来说,什么夫妻感情,父女感情,什么情义,都比不上程欣儿的天分天资制造出来的利益来的重要,好用。
对权利能够达到这种程度追逐之辈,也是世所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