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习鹏鲸被抽得嗷的叫了一声,从地上弹了起来。
他跳到离习振国远些的地方,惊讶的看着习振国:“爷爷,好好的,你打我做什么?”
不是,他刚刚自怨自艾的说了一通话,爷爷难道不该心疼他吗?
怎么非但不心疼他,还拿鸡毛掸子揍他了?
习鹏鲸表示对着出乎意料的转变感到不能理解。
“我打你做什么?我今天打死你这个不孝的臭小子。”习振国咬牙骂了一声,再度冲着习鹏鲸举起手里的鸡毛掸子冲了过去。
习鹏鲸看到习振国健步如飞,吓得嗷嗷直叫,抬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叫:“我说爷爷,你干什么要这样啊?刚刚不还好好说话呢?怎么一言不合就动手了?”
“我都多大的人了,你还用鸡毛掸子打我,我不要脸的嘛?”
“爷爷,我的好爷爷,你快别追了,你要是摔了磕了碰了,那我怎么跟大家交代啊?”
习鹏鲸求爷爷告奶奶似的嚎叫着,那样子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林雪儿见状不由得抿唇直笑。
习鹏鲸这臭小子,也就她爸才能收拾他一二了。
当然,她也是可以的!
不过为了给习鹏鲸留点面子,她还是没有自己动手。
只不过……
她很坏心眼的在习鹏鲸迈步要跨过沙发的时候,让他的身体僵硬了一瞬。
然后,习鹏鲸就手脚不协调的,啪叽一声摔倒在地。
习振国见状,箭步上前就是两鸡毛掸子搭在习鹏鲸的屁股上。
习鹏鲸一口尖叫卡在了喉咙里,手和脚倒是搭配得很好,同时上挺,一副咸鱼想翻身的模样。
习振国还以为他是装的,一边抽一边骂:“臭小子,你少给我装死,刚刚不还跑得挺快的吗?给我起来,我让你装,我让你装。”
林雪儿见习振国气出得差不多了,就解开了习鹏鲸的穴道。
习鹏鲸终于感觉能自己控制手脚了,忙不迭的爬起来,一下蹿出老远,一脸惊恐的看向林雪儿:“姑姑,你刚刚对我做了什么?我为什么忽然不能动了?”
林雪儿眨了眨眼,道:“我没做什么啊?我都没动,我能做什么?”
哦,暗中整人这种事儿,就不符合她稳重的姑姑形象,肯定是不能说的啊!
林雪儿一脸无辜的模样让习鹏鲸惊疑不定。
“真不是你?”
“当然不是我。我刚看到你忽然啪叽一下倒地不动了,还觉得奇怪呢。你说要是真的摔痛了,也该出个声儿啊,我见你没出声,还想喊我爸别打了呢。”
“小鹏你没事儿?要不要送你去医院看看?”林雪儿一脸诚恳的问。
习鹏鲸:“……”
本来差点被林雪儿给忽悠过去的他,在瞬间就顿悟了。
刚刚就真的是林雪儿搞的鬼!
否则她医术那样厉害的人,怎么会喊他去医院看看?
习鹏鲸差点汪的一声哭出来。
特喵他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他容易么?为什么要被这样虐待?
他含泪控诉林雪儿:“姑姑,你自己是有大本事的人,你这么欺负我一个普通人,你好意思吗?”
林雪儿一本正经:“当然好意思!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整人嘛,开心就好啊!”
林雪儿说完,还一副说漏嘴的模样,很气人的捂嘴:“哎呀糟糕,我说漏嘴了。”
习鹏鲸:“……”
习振国:“……”
这么一番闹腾下来,习振国心里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
他把鸡毛掸子放在一边,对习鹏鲸道:“过来这里,坐下来说话。”
习鹏鲸抱着屁股,不愿意:“爷爷,先说好,我过来您不打我了,我才要过来。”
他刚刚可是真的结结实实的被抽了好多下呢,屁股都疼死了,他现在对习振国是真的有点后怕。
自家爷爷抽起人来,真的是半点都不手下留情。
“不打你了,过来坐。”习振国淡淡的说了一声,端着茶杯喝茶。
那淡定的模样,就好像刚刚动手打人,追习鹏鲸追得鸡飞狗跳的人不是他似的。
习鹏鲸将信将疑的来到习振国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习振国看着他,淡淡道:“既然回来了,那就算天塌下来了,你也得在家陪我过年。”
习鹏鲸还没来得及说话,习振国便道:“小鹏,别看爷爷看着还算健朗,可是爷爷年纪大了,也不知道还有多少年好活,你再这么折腾下去,爷爷怕是也见不了你几面了。”
习鹏鲸浑身的刺顿时软了下来。
“爷爷你别胡说,您身体这么健康,肯定是会长命百岁的,不许您咒自己。”
“就算我长命百岁,那你算算我现在还有多少年?”习振国又问。
他今年都八十多快九十岁了,就算他真的能做个百岁老人,那最多也就十多年的时间了,十多年对一个人的一生来说,真的不算长了。
习鹏鲸闻言沉默,随后轻声道:“好,我知道了,爷爷。我会留下来的。”
“您放心,我会尽量避免和他冲突,不会惹您不高兴的。”
习鹏鲸心想,不就是忍嘛,这么多年他忍的事情多了去了,不差这一会儿了!
“哎,好,这才是我的乖小鹏嘛。”习振国顿时笑呵呵的说。
只要习鹏鲸愿意呆在家里,那么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林雪儿了。
林雪儿说过,只要父子两个在一起,她就能够想办法把习鹏鲸给治好。
其实习鹏鲸不愿意和习彬炳在一起,那就是一种心病。
而心病,是没有药物可以医治的。
林雪儿只能通过特殊的手段,在保证习鹏鲸是清醒的情况下,重新让他接受当初的那一段记忆洗礼,不让他做一个自欺欺人的缩头乌龟。
习鹏鲸靠着怨恨自己的父亲,轻轻松松的过了这么多年,可他从不知道,他的怨恨,对习彬炳来说,是多么大的不公平。
因为当初失去了心爱的妻子的习彬炳,因为习鹏鲸的身体缘故,不得不被迫同时失去了自己的儿子。
当初的习彬炳怀着那样沉痛的心情压下悲伤,他同样也是痛苦而绝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