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过去了,傅云熙没有出现。
黎秋蹙着眉头看了看坐在她脚边的傅霖风,这小家伙抱她大腿抱累了改抱脚了,但始终不肯撒手。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对她这般依赖,一次次地缠着她不肯放。
又过去十分钟了,还没等来傅云熙,黎秋拿起手机想要再打过去,却发现刚才电话没挂居然还在通话中。将手机凑到耳边去听,除了杂音外还依稀有语声传过来。
;救护车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他是死了吗?流了好多血。
;没有吧,胸口还有起伏,应该只是昏迷……
黎秋大吃一惊,他出事了?
;喂?傅云熙?你在不在那边?
没有人回应,她又重复唤他名字:;傅云熙?语音里多了焦急,就在这时一声尖锐差点刺穿她的耳膜,本能地移开些手机。
听见手机里头有人说话了:;喂?你好,这里发生了一场车祸……救护车来了,如果你是伤者的朋友或家属就立刻来……
话音突然中断,黎秋怔愣在原地。
她形容不上来此时的感觉,就像有只猫爪在心头挠一般不舒服。裤管被下面拽了拽,低下头见傅霖风仰着头在问:;兰姐姐,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走啊?
这才回过神来,弯下腰将傅霖风抱起了大步走下游轮。出口处拦到一辆出租车,一坐上去黎秋就先问:;师傅,您知道刚才哪边有发生车祸吗?
出租车司机的消息最灵通,他们一般都会互通信息。
果然师傅看了她一眼后热情地答:;林夕路那边,我刚好从那过来,堵车堵了好久。我看到其中一辆车还是豪车,好像是迈巴赫还是什么牌子的。
黎秋心往下沉,仍追问:;是白色的吗?
果然见师傅在点头:;对,就是白色的。怎么了?是你们认识的人?对了,你们还没说要去哪?
;去最近的医院。
沿路黎秋都绷着脸,傅霖风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也敏感地没缠她说话,只拽着她的手不放。
车子一开进医院就看见一辆救护车停在大楼前,她忙付了车资抱着孩子跑过去。发现只有几名护工在,上前询问:;请问刚刚是不是有出车祸的伤者被送来?
;是的,已经送去急诊室了。
她又追问:;急诊室在哪边?
护工迟疑地将她打量了下,;你们是伤者的家属吗?
黎秋噎了噎,指着傅霖风道:;他是伤者的儿子。
;我领你们上去。
急诊室在十楼,护工带她们走了专用急救电梯。走出电梯时刚好听见在喊:;伤者家属来了吗?需要签手术同意书。
护工听到后先应了:;在这里,这两是伤者的妻子和儿子。
黎秋眉头一紧,她什么时候说自己是傅云熙妻子来着了?
护士疾步上来塞了几张纸和一支笔到她手中,;你快速看一下,你丈夫伤得很严重,需要立即动手术。
心咯噔了下,她下意识脱口而问:;有生命危险吗?
护士只说:;我们会竭尽全力抢救的。
在护士的催促下,黎秋连内容都顾不上看就在最后落了签名,又被护士催着去缴费。整个过程中她脑子是浑的,本想把傅霖风放下让护士帮忙照看,可小家伙抱着她的脖子不肯放,只得抱着孩子去缴费窗口。
等缴完费出来,傅霖风眼巴巴地看着她问:;兰姐姐,爸爸怎么了?
面对一个孩子黎秋有些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她沉吟了下轻道:;你爸爸没事,晚些你妈妈会先来接你回去。相信医院这边会联系到余晓芸的。
傅霖风歪着脑袋想了想,又问:;那为什么我们来医院?刚刚护士阿姨让你签的是什么呀?
;是……黎秋斟酌着措辞,;你爸爸可能受了点伤,要让医生伯伯治疗一下。
傅霖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那一定很疼。
黎秋揉了揉他的头,刚要安抚两句被孩子打断:;那为什么刚才你签的单子上不是我爸爸的名字?
她愕住,不是傅云熙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