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秋怀疑自己的耳朵,她刚才听见的声音是谁?还拿下手机看了看屏幕,确定是何尖的名字,又再放到耳边低唤了声:;何尖?
;我不是何尖,我是你老公。
这次男人的语声格外清晰,沉着而从容,真的是半月不见的傅云熙。可是他怎么会跟何尖在一块?是……;何尖去警局找你了吗?你们见面了?
;你怎么跑警察局那边去了,我不在那里啊。
;那你在哪?
顿了顿,他说:;我在法院。
;你怎么去法院了?不是警察来把你带走了吗?难道……难道你被推上了法庭?可是不对啊,司法流产不是这样的。
;停!秋,停止你的胡思乱想,我现在让人过来接你,等见面了再和你说。
黎秋下意识地否决:;不用,我自己有开车来。
却没料傅云熙骤然语声变沉:;你现在的状况不适合开车,给我留在那里,五分钟后何尖来接你,车子就丢那。
不到五分钟车子就开来了,何尖把车停在旁边,向后努力努嘴:;嫂子上车。
黎秋一坐上车就问了:;他怎么去法院了?
;我托关系找到熙哥的时候他人已经在法院。
;那……去法院作什么?不是还没走到那步司法程序吗?他连审讯都没,怎么就能给他定罪了?
何尖怔了怔,;不是的嫂子,你误会了。熙哥去法院不是当被告定罪,而是作为证人出席的。
;证人?黎秋愣住,;什么证人?
;余晓芸故意伤人罪审讯案。
车子停在了法院门口,黎秋走下车抬头看了看那座森严而肃穆的大楼,环视一圈并没看见傅云熙,直到随着何尖走进一扇门才终于看见了他。
他坐在证人席里,从容不迫地回答着律师各种问题。那些问题有的十分苛刻,就好像这个问题出来:;你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连女人的力气都敌不过?是因为你不行吗?
黎秋听得心火渐起,但傅云熙却面无表情地回道:;我得了渐冻症,肢体上会受到十分严重的阻碍。
这时另外一位律师起身开口:;法官大人,这是证人提供的相关医疗证明,可是证明他所说得是真的。一打文件纸被递到了法官面前。
法官看完后便对提问苛刻的律师道:;请被告方律师注意言辞,不可以对证人进行人身攻击。
律师面色变了变,低头应:;是。
之后的过程依旧是针锋相对,倒是在黎秋坐下没多久,傅云熙的视线就朝她看了过来,与她对视了一瞬后又移转开。
看他的气色确实比半个月前好了很多,坐在那的气场都比旁边的律师团都要强。反观另一边被告席上的余晓芸,卸去了所有的光鲜亮丽,一头秀发剪成了齐耳的短发,眼袋很重,黑眼圈也很深,整个人憔悴而且神情哀漠。
仿佛坐在席间的只是余晓芸的躯壳,再无当初的优雅与高贵。
黎秋心中大感快意,这本就是她该得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