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敛转间黎秋认真地说:;老医生,这你就谦虚了,你那全都是多年积累的底蕴,恐怕星辰不跟你学个十年五载很难学到精髓。
老中医耳根很软,爱听人赞,此时眼睛一亮了道:;你这说法一听就是内行人了,确实中医这一行讲究的是经验,就拿针灸来说,这里头的学问多着呢,要是丫头你感兴趣倒是也可以教上一教,我觉得你悟性不错。
黎秋连忙推辞:;别,我性格优柔寡断,不适合学这个。尤其是万一针灸时下针不干脆,那不得要人命啊。
老中医一听立即点头,;这确实是,要学针灸必须得果断冷静,要尽可能地不被外界所干扰。这一点我徒弟做得非常到位。
不是所有人都能从医的,哪怕是从医科大学毕业,也未必能各个成为医生的。他们中间有的当了麻醉师,有的当了护工,还有的也就懂些医理转行去干别的了。能坚守自己最初信念的,少之又少。
黎秋语峰一转:;那傅云熙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酒醒了就醒了。
黎秋一怔,;你是说他真喝醉了?
老中医笑问:;怎么,你觉得他酒量好,不容易醉是不?
;是他说没醉。
;醉鬼的话能信?一般喝醉酒的人都说自己不醉。老中医哼哼着说。
但是连傅星辰都反驳了:;熙叔的酒量非常好,如果不是这药物那点酒是不可能醉的。
;你也说了如果不是这药。老中医指了指银针上的黄色物质,;今天就是因为他体内多了它,加速了酒精发酵,同时酒精也催化了它,两者相辅相成,互相‘成就’。否则刚才针灸时他还能一点知觉都没?黎秋惊疑不定,回想刚才扎针过程中傅云熙毫无反应,本还以为是他们针灸到位让他没有痛楚,却原来是被酒精麻醉了神经根本没有知觉。
;那是不是只要拔除掉血液中这黄色药物,酒精也就消散人能醒了?
老中医:;理论上是。
黎秋心中微沉,;难道还有别的可能?
;在中医里很少会去定义可能性。这话是傅星辰接的腔,;秋姨,相信我和师傅,无论接下来面临什么情况都会把熙叔救醒的。
;我不是不信你们,只是……黎秋寻找着措辞,目光落在傅云熙脸上,;总怕还有别的变化。
;秋姨你看!突的傅星辰扬声而喊。
黎秋心头一惊,顺着他目光看过去,发觉视线落向傅云熙的手。只见那手指好似在弯曲,箭步冲到床边凝目细看,她没看错,傅云熙的手指真的在动!
抬起头看向他的脸,红色已经完全消退了,反而脸色显得苍白。眼皮底下的眼球在滚动,这是不是意味着他要醒了?
傅星辰也激动地站过来,压低声对黎秋道:;秋姨,熙叔可能要醒了。
黎秋去握了握他的手,打算一起等待傅云熙苏醒过来。可十分钟过去了,除了最开始疑似眼球滚动要醒的迹象,后面就不再动了。
又等了十分钟,还是没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