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都听你的,小意,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刘阿巧心一横,答应下来。
富贵险中求,她想挣钱不冒一点点险可不行。而且她相信小意,她本事那么大,肯定不会有问题的。
嘀嘀咕咕的说了好一会儿,李水意拍了拍手,“咱们暂时就这样,等到明年再根据政策,看看能不能让咱们公七里屯的人都过上好日子。”
“小意你咋这么厉害呢,我觉得你想做的事情肯定都能做成。”
“哪有这么绝对!我又不是神仙!”
“可我觉得你比神仙还厉害啊!”
“呸呸呸,别瞎说。”
破四旧破除封建迷信的运动一直在进行,可李水意身为一个重生回来的人,她心里头总归存在着敬畏之意。有时候老话也不全是骗人的,心存敬畏不是坏事。
这也是她为什么计划着以后带全屯人一起发家致富的原因。她有这份机缘,在力所能及范围内,多做好事,也算是积德行善积攒福报了。
“阿巧,你记住不能往外传,就算是婶子他们也不成,晓得不?”
“好的,我一定瞒得死死的。不过……小意,你真打算日后带着全村人挣大钱?”
“嗯,暂时还没有计划,你也瞒着。”
“哦哦!”小意真厉害,思想觉悟比她高多了。要是换成她有挣钱的法子,她肯定不乐意让别人知道。
等刘阿巧走了之后,李水意把书放在一旁,拿着钢笔开始做计划书。先把所有的事情规划出来,以后一旦有时机,就实行起来。
如果运气不错的话,在她去上大学之前,就能安排好这一切。
吃晚饭的时候,一桌子人围着又说起了已经回到七里屯的程淑芬。
“我下午出去转悠的时候听人说了,程淑芬那个小妮子,这辈子没机会当妈了。唉,这么年轻一个小姑娘,这辈子可咋办呢。”
“不是,春花,你听谁说的啊?这怎么就当不了妈了?不是就只是小产吗,咱们这一辈多少人都遭过这罪,也没听说就这么严重啊。”刘香兰惊的筷子都掉了地上。
“原本我也是不信的,可这话说的有鼻子有眼,屯子里听到的都信了这回事。也不知道这话到底是谁传出来的……”
“要不我们拿十个鸡蛋去看看?”
“行,香兰嫂子,咱们两个明天中午拎上鸡蛋去看看。虽然程淑芬是个小辈,但到底是程会计家,乡里乡亲的也得把关系处好。”
一边喝汤一边竖着耳朵听,李水意心里无声的叹了一口气。要是这事真传开了,明天程家就热闹了。而程淑芬,如果真的没机会当妈,看到这么多人怕是心里更难受。
罢了,明天她早点起来做点心,让她妈去的时候多带二斤点心。家里红糖还有不少,她做点适合程淑芬吃的红糖酥。
天一黑,上工干活累的不行的人,都怏怏的躺在自己床上休息。李水意刚洗漱完坐到床边,门口就传来了低低的敲门声。
打开门一瞧,居然是张红旗。
这大晚上的,他过来干啥?
李水意没说话,疑惑的盯着张红旗。
“那啥,妹子,咱们进去说。”
“要不就在院子里说?”李水意并不是很想和一个男人共处一室,就算张红旗自诩为她大哥也不行,又不是亲生的。
张红旗也知道他这个点敲门太唐突,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其实我就是想问问妹子你和阿巧之间说的那事儿。”
这个阿巧,都说了让她瞒得死死的,结果张红旗当天晚上就找上来门来。也不知道这心眼是咋长的,好在她一开始就没打算瞒着张红旗,他知道也就没啥关系了。
“这事儿还没定呢。”
“不是不是,我是想问问,你准备去哪里倒东西?我……”
“你也想去?”
刘红旗眼睛都亮起来,跟小鸡啄米一样的猛点头。他想去,做梦都想去。他干倒爷就是因为喜欢干这事儿,要不是这个年头不能做生意,他早都跑了。
阿巧一跟他说这事儿的时候,他就起了心思。小意妹子本事大,他跟在她后头能喝口肉汤都比别人强。
李水意眉头皱了皱。
视线时刻注意李水意的张红旗登时又说了起来,“妹子,你也晓得你张大哥我别的本事没有,但嘴皮子还算利索。你要是带上我,不仅能给你当保镖,还能替你和人谈判。再不济的话,我还是个苦力,搬东西拿东西完全不在话下。”
他是真想出去见识见识啊!
看着张红旗那张急切的脸,李水意心下微叹,“张大哥,这事儿不着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定下来。你这会子和我说,也没啥用啊。”
“那……我先回了。”张红旗心里头涩涩的,肩膀一下就垮了下来。
转过身一步一步的往外走,步子都很是沉重。背影里,透着一股子萧瑟。
李水意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出声。
这一回她真要去鹏城的话,肯定是单独去的,不会带一个人。本来就还没有到改革开放的时候,她开介绍信都得找足了借口,要是把张红旗带上,屯子里的人说不准还以为他俩私奔了呢。
这种麻烦事绝对不能沾上!
以后的机会越来越多,张红旗就先伤心一段时间。一个大男人,这么点事儿打击不到他。说不准明天早上起来,就忘到脑后根去了呢。
想通这点,李水意咔哒一声关上门,回床上睡觉去了。
听到关门声音响起,张红旗猛然回头,脸上的表情委委屈屈的。他都表现的这么可怜,妹子竟然都没有答应他。
这心,太狠了!
他其实心里也清楚,妹子和阿巧说的那些事情在现在这个背景下都得悄悄摸摸的进行。去别的地方又是介绍信又得住宾馆,一男一女两人出去绝对没有一个人单独出去方便。
可他就是心痒难耐,忍不住就跑过来敲门。万一妹子答应了呢,他不就能一起去。就算妹子不答应,他至少问过了,也能死心。
唉,还是回屋洗洗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