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两身成衣,又在裁缝铺定了几身正装旗袍,原本没打算买衣裳的李水意也被那些精美的绸缎勾的定了两套。
“再配一套首饰。”看着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沈嫱就觉得应该好好的打扮打扮才行。
从手上拎着的小挎包里取出一张存款单,“小弟,你去把前面银行把钱取出来,我带水意去那边的珠宝行看一看。”
“大姐,不用了!”李水意连忙拒绝。
她是去念大学,这些东西就算买回来也不能用啊。真要是打扮的花枝招展,说不准就有看不过眼的同学去举报她骄奢成性,败坏校园风气呢。
尽管要开放了,可是想改变人的思想,那不是立刻就能改变的,总得通过时间慢慢的去引导接受。
然而她的拒绝并没有什么用,沈嫱没同意,沈墨之拿了存款单就去取钱。
无奈之下,李水意只能跟着走进了珠宝行的大门。
这十年的动荡让珠宝行这些高端奢侈的地方也跟着萧索了这么多年。以往提倡勤俭节约,衣服都只穿黑蓝灰,更别说买首饰打扮自个儿了。
她们两人走进去的时候,里面就只有两个二十左右的小姑娘在看首饰,店里的营业员同志也百无聊赖的站在柜台里面。
柜台都是从里面锁着的,有看中那一款,营业员才会取出来让人看一下或者试戴一下之类。隔着玻璃展柜,一眼看过去,都是一些老旧的款式。如果不是黄金做成的,那真是丝毫没有吸引人的地方。
沈嫱皱了皱眉,有些看不上眼。
沈家没有被下放之前,底蕴深厚,家里有很多祖上传下来的珍贵物件。从大件的床柜到瓷器摆件古玩字画,还有各式各样的首饰,应有尽有。
但那时候全部都被查抄,留在宅子里的就只剩下笨重的木头家具,名贵归名贵,可总都是家里要用的物件,动不得。
当然了,那些书记字画还有珠宝首饰,以她妈的性格,绝对是把最好的那一批都存起来的。就算是查抄,也不会抄走。至于那些东西现在都在哪里,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在国外人开的银行保险柜里面。
看多了好东西,她真是不愿意将就着给她喜欢的小弟媳买这些。
“水意,你看一下,有看中的没有?”
李水意刚准备摇头,就看到又有人走了进来,定睛一看,居然是程茉莉。再一看,跟她一起进来的人,还是一个见过几面的老‘熟人’,秦澜澜。
自然,她们也见到她了。
程茉莉笑着上前打招呼,“水意同学,你什么时候来首都的啊,还真是巧。”
可不是巧吗,简直太巧了。
明明他们国家的土地面积如此宽广,首都更是大的不得了,偏偏她们总是能遇见,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有缘?说实话,这种缘分,她听不稀罕的。
但毕竟她已经跟程茉莉化干戈为玉帛了,总不能因为她跟秦澜澜一起来的,就假装不认识。只能同样回以笑容,“茉莉同学,许久不见。”
“正巧遇见你,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姑父知道我跟你一起考到首都大学,托我给你带了当初欠你的东西呢。”
东西在她手里已经放了挺长时间了,但是一直没有在城里遇到李水意,她只能等着开学到了学校之后再去找人。倒是没想到,她们两个人之间还挺有缘分的,会在这里再一次见面。
“什么欠不欠的……”
不等李水意说完话,一旁原本只低着头摆弄手上相机的秦澜澜一抬头就看到沈嫱,立刻兴冲冲的打招呼,“沈嫱姐!”
但一扭脸就看到李水意,顿时脸拉的老长,“你怎么又来了!怎么,过惯了首都的好日子,乡下待不住了?”
李水意:“……”
总觉得跟这样的人一般见识就是拉低她自己的素质,但是放任不管未免会让她得寸进尺,唉!都怪沈墨之,都是他的烂桃花!
沈嫱脸也冷了下来,温和大气的样子染上冷意,也多了几分气势,“秦小姐,请你注意一下自身的教养,我家水意在哪里,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沈嫱姐,我才不愿意管她呢!研究院那边说墨之最近没有上班,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尽管沈嫱冷脸相对,但秦澜澜愣是能装成瞎子,完全不在意她的态度。
边上的程茉莉惊讶的嘴唇都微微张了起来。是这个世界变化太快,她跟不上节奏了吗?还是她这个表姐生了两幅面孔?
秦澜澜的爸爸是她亲舅舅,虽然以往也就隔几年才来一趟,但她表姐秦澜澜是什么样的人,她是真的很清楚。
毕竟每一次到首都的时候,秦澜澜都得在她跟前装扮的跟个花孔雀一样,各种炫耀。就连今天,人家也是为了拿着国外买回来的新相机晃一晃人的眼睛,才把她拉出来逛街的。
秦澜澜骨子里就看不起她,看不起除了她们那个小圈子里之外的所有人。又是娇生惯养长大的,脾气那是大的不得了。
可今天是怎么回事?
在这个长相很大气端庄的姑娘面前,秦澜澜就跟掐了尾巴的猫一样,尖着嗓子压着脾气说话,简直令人不敢相信。
“这些都和你没有关系,如果秦小姐没事的话,我们还有事,就不陪着秦小姐说话了。”她对秦澜澜的印象很不好,尤其知道小婳还跟她厮混在一起,就更是不想给她好脸色。
偏偏这个秦澜澜一到她的面前就装模作样,她也不能太直白的跟她翻脸,真是跟牛皮膏药一样,烦人的紧。
“沈嫱姐……”
“大姐,我们走,也没什么东西要买。”李水意看秦澜澜的模样有些犯恶心。
沈嫱也一样,她点点头拉着李水意的手就往外走,“好,那我们先去吃饭。”
李水意回头又冲程茉莉说了句,“茉莉同学,不好意思,我们到时候学校见。”
她们两个刚走到门口,沈墨之也正好走过来,为了防止他被缠上,两人最后那几步几乎是小跑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