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晌午饭,其他人都回了屋子休息。
李水意只觉得又热又难受,提着篮子就钻进了秦川山。山里可是树木高耸,遮住了炎炎烈日,凉快的很。
她也没往别的地儿跑,径直去了上回的那条小溪边。脱了鞋,把脚泡在水里头,凉丝丝的直达心底。
要说这山也是挺神奇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形成这种消息,清澈透明,还有那种指头大小的小鱼在水里游的挺欢快。
还有那条大河,其实应该也叫泾河,属于泾河的一条分支。
不过知不知道这些也没啥用,反正屯子里的人都不在乎。就等着收完麦子,撒网捞鱼。这个季节的鱼儿肥美多肉,正是当吃的时候。每年也就只有这一回,水性好的汉子们从大队仓库里拿出大网,一网撒下去,绝对是满满当当的收回来。
当然,只捞大鱼,小鱼就放回去了。
这些鱼每家每户基本上都能分上两条,剩下来多余的,谁家想吃,那就用钱买。很便宜,基本上一毛钱就能买一条。家里富裕人又多的,那肯定都会买。
一阵山风吹过来,李水意感慨了一句,真舒服啊。
“是挺舒服的!”略微耳熟的声音带着阴恻恻的调子,从不远处传到李水意的耳中。
她立刻从河里站起来,来不及穿鞋,转身就看了过去。
是他!
田水明!
她没低头,摸索着穿上鞋子,嘴角弯了起开,“田大叔,你也来乘凉啊!”
田水明站在不远处的树荫底下,穿着破旧的蓝外套和黑长裤,被晒太阳晒得黑黝黝的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
他个子不低,尽管挑粪的活又苦又累,但他也不显单薄,一看就是那种孔武有力的壮年男人。
这会儿站在那里也不往前走,听到李水意的话之后倒是笑的更古怪,“是啊,山里头可是真凉快!”
“那田大叔你多凉会儿,我就先下山了。”说着李水意弯腰把地上的篮子捡起来,准备从另外一边的树林里穿过去。
她心里毛毛的,只觉得田水明是来者不善。她就算是有劲儿,但跟一个做惯了重活的成年男人比起来,肯定还是有差距的。
忽然又想起来上次她从深山往出走的时候,就听到了田水明的声音,就离她不远。那时候她以为他上山是为了祭奠张大武,可现在她却觉得,他一直以为的目标都有一个。
那就是——她!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田水明一直都在悄悄的跟踪她。一旦发现她一个人在没有人的地方出现,那么他就会露出他的爪牙。
果然,她才刚踏出去一步,田水明的声音就响起来,“小丫头这么急着走干什么!”
李水意不说话,依旧往前走,甚至加快了步子。
“站住!”田水明大踏步的朝着李水意走过去,手上拎着一根长长的粗树枝,直接拦在了她的脸前面。
被拦住了去路,李水意反手就抓住树枝,用力一拽。田水明没有预料到这个娇娇弱弱的小姑娘能有这么大的力气,树枝一下子被拽了出去。
本来还笑着的脸瞬间阴沉下来,“小丫头片子,还挺辣!”
李水意把拽过来的树枝紧紧的攥在手中,面无表情的说道,“要是田大叔没什么事情的话,我要回去了。”
“都说了,着什么急呢!瞧瞧外面的日头,可别把你这白白嫩嫩的光滑肌肤给晒坏了呢!”田水明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微微眯了眯眼睛,一脸的不怀好意。
以前就觉得这个小丫头生的好看,如今这么近距离的看着,啧,这还真是个大美人儿呢。水灵灵的,就像是刚成熟的桃子一样,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这么长时间没碰过女人,田水明只觉得心里头烫的受不了,身体的某个地方腾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被这么淫邪的眼神死死的盯着,李水意眼中掠过厌恶,直犯恶心。她一下子就想起前世那个把她凌虐致死的畜生,恨得她想要把手中的树枝插进田水明的眼睛里。
“不用你操心!”
说完就倒退着往树林那边走。
“是不用我操心,不过嘛……”田水明猛的跳到李水意的跟前,拉住了她的胳膊,“想要走,那可得经过我的同意呢!”
被一个畜生抓住胳膊,李水意恶心的不行,费力挣脱掉,弯腰就吐了出来。
田水明脸更黑了,他逼近李水意,一把拽住她扎成马尾的头发,“不就是个犯贱的女表子吗,跟沈墨之那小子干那事儿的时候也没见你难受啊,跟劳资装什么清纯!”
“滚开!”李水意发了狠,手中的树枝用力的抽上了田水明的身体上。
田水明一时吃痛,松开了李水意的马尾。
乘胜追击,李水意一点都没有转身就跑的想法,她挥舞着粗壮的树枝,一下一下打在田水明的身上。
这个畜生不如的狗东西!
他自己心里头肮脏又龌龊,竟然还敢污蔑她和沈墨之,简直不可饶恕。
满心愤怒又联想到凄惨的前世,李水意越打越疯狂,但陷入情绪的她没有发现,忍着疼痛的田水明根本没有害怕,反而一直趁机在偷偷摸摸的寻找到机会。
直到一块小石头出现在意识有些恍惚的李水意脚下,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手中的树枝也摔掉在地上。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田水明已经像个恶魔一样扑了过来。
李水意的胳膊被两只像铁钳子一样的手紧紧的箍在地上,田水明张开嘴,露出满口的黄牙,他狞笑着压在她的身上,“贱人,让你打劳资!”
“呸!”一口唾沫吐到田水明的脸上,李水意眼神狠厉。
“艹!”田水明又是一声怒骂!
“本来还想着沈墨之那个毛头小子的小家伙肯定不行,准备让你舒舒服服的享受一回人间极乐的滋味儿呢,可你竟然敬酒不吃偏要吃罚酒,这我就怪不得我了呢……”
李水意昂起了头,盯着田水明那张近在咫尺却极度丑陋的嘴脸,“你是不是一直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