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水意一个人悠闲的走在东安市场。难得有这种偷闲的时刻,她很是享受。
她们三人出了烤鸭店,一眼就看到了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沈婳。沈嫱不放心,直接跟了上去。走了没几步,齐美丽又遇到许久未见的小姐妹,于是她也被李水意劝走了。
来首都也有几天了,她还是第一次一个人逛呢。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她也能给每个人挑一份合适的礼物带回去。
特色美食等临走的时候再买,今儿她挑一些别的小玩意儿。总归是来首都一趟,也不能空着手回去。
漫无目的的走着,李水意看到一座气势恢宏的三层店铺,顿时眼前一亮。
瑞蚨祥。
解放后华国的第一面国旗,可就是指定瑞蚨祥的面料做成的。现在的瑞蚨祥可是首都劳动人民和各地游人最喜爱的国营绸布商店。
既然走到了门口,哪有不进去的道理。
李水意当下就抬脚走了进去。
可真气派啊!
外面看起来是三层楼,但走进来才发现,其实是两层,里面的空间特别大。南北向有四排圆柱支撑着二楼,李水意不懂建筑方面的知识。但她在恰好在书上看过到,这总柱子是西方国家爱用的,那种爱奥尼克柱头。
光亮从天井洒下来,身处在偌大的大厅里,却一点也感受不到任何压抑的气息。
最前面的柜台卖的都是一些青蓝白的布匹,李水意径直走过,往后面的柜台看过去。这里有各种中档高档的布匹,琳琅满目,直接就看花了人的眼睛。
这些布匹她一一看过去,虽然种类样式齐全,但还是没有相中的料子。
沿着楼梯往上走,二楼不仅有丝绸,还有皮货等高档商品。转了一圈,李水意手上已经拎的满满当当。
她嘴角含笑,正准备下楼,迎面却被一道身影拦住了去路。
“你……站住!”
这不是她跟沈墨之吃涮羊肉的时候,遇见的那位自来熟姑娘吗?李水意眉心一跳,瞧着气势汹汹的,怕是又得整点幺蛾子出来。
这里人来人往,她可不愿意让别人看了笑话。
于是李水意轻轻的说了句,“姑娘有事情的话,不若出去说。”
说完她抬脚就下了楼,脚步轻快有力的走出瑞蚨祥。寻了个没有人的树底下,才回过身看向跟来的姑娘。
“有什么事情的话,现在可以说了。”
沈墨之的烂桃花,她今天得干脆利落的掐断,要不然她回了七里屯,还得担忧好几个月。
当然,她对沈墨之是放心的。
可防君子不防小人,谁知道这姑娘会不会在背后悄悄摸摸干出什么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出来啊。
对面的姑娘傲气的很,恨不能鼻孔朝天,这幅表情衬得她原本还算好看的脸格外难看。只见她双手抱胸,不屑的扫了李水意一眼,“说!你到底是谁?叫什么名字?从哪儿来的?”
“问别人之前,你是不是应该自报家门?”
“告诉你,我是秦澜澜,识相的就给我离墨之哥远一点!不……你不能出现在墨之哥方圆五公里之内。”
“噗……哈哈哈!”
方圆五公里?这个姑娘脑子没毛病,还是偷偷摸摸看杂书看多了?
就算是没解放,就算还是封建社会,也就只有坐龙椅上的那位有这个资格说出这句话。
难不成,这姑娘还有当皇上的美梦?
“你笑什么!”秦澜澜沉下了脸。
“不好意思,就是突然想笑!”控制住自己的表情,李水意眨着刚才被笑出来的泪花沾湿的眼睛,“秦澜澜同志,我是李水意,也是沈墨之同志的未婚妻。”
“你胡说!”
“胡不胡说,以秦澜澜同志你的聪慧,心里肯定有数。今儿个我同意跟您谈谈呢,主要是想劝您一句,别人家的东西再好那也是别人的。”
她的男人,就不劳别人惦记了。
有时候男人长得太好,也挺糟心的,半年多功夫,她都解决两回这种事情了。先头一个程淑芬,现在嫁给刘志文,算是彻底了断。这回来首都又遇上个秦澜澜,怕是不太容易解决。
别的不说,单从秦澜澜的家世背景还有她的自身条件,就比程淑芬高出一大截。虽然两回见面她都挺冲动的,但李水意莫名觉得,秦澜澜的心思很深。
“你竟然敢把墨之哥比成东西,你太过分了!”
秦澜澜眼圈红的可真快,眨眼就有泪珠浮现,“我不相信你说的任何一个字!要是墨之哥真的订婚了,为什么我们都不知道!肯定是你骗人的,要么就是你……不知廉耻!伯父伯母肯定对这件事也不知情!”
她知道了,肯定是这个李水意上赶着倒贴墨之哥的,要不然订婚的消息肯定早就传出来了。
不要脸!
不过没关系,她不介意!男人都是这样,逢场作戏而已,沈墨之未来的妻子肯定会是她的。她爸爸就快要当研究院的副院长,她和沈墨之才是天造地设门当户对的一对。
“谁告诉你叔叔阿姨不知道的?”
也不知道秦澜澜到底是从哪里生出来的底气,怎么就敢肯定的说出这些话来。她也不琢磨琢磨,沈墨之亲手承认的,还能有假?
“秦澜澜同志,看来我还是得郑重其事的与你说一遍!听好了,我是沈墨之的未婚妻,是沈爷爷亲自定下来的,并且叔叔阿姨还有大姐他们都一清二楚。”
“你无需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会站在这里同你说这么多的话,只不过是想奉劝你一句,放手才是最好的选择!”
“不可能!凭什么让我放手,我先认识墨之哥的!不管你到底是什么身份,我都绝对不可能放弃!”
得,合着她苦口婆心的劝说完全没用!
也对,当初她劝程淑芬的时候也一样没劝住,最后还是程国强夫妇压着她嫁人的。
看来她今天就不该跟秦澜澜多说一句,净瞎耽误功夫呢。
李水意拎着东西笑眯眯的说道,“您开心就好,再见,秦澜澜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