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柔弱小姑娘?
围观的其他观众一脸懵:看着是啊!
然而,真的不是。
“我的亲娘诶……”拿来砖头的女同志忍不住飚出一句地道的方言,盯着已经粉身碎骨的青砖,眼睛也不眨一下的。
“乖乖啊,你这是哪里是什么力气大啊,这根本就是平常人没有的力气!难怪七个壮老爷们都被你撂倒了,他们被撂的不冤,委实不冤!”
“咳咳,那个什么,这位同志,麻烦你稍微控制一下自己,虽说是大半夜,但是你们所里值班的那三个同志都盯着你看了好一会儿了。”李水意不忍直视,最终还是提醒了两句。
被人围观的感觉,怎么说呢,挺别扭的。反正她一直没能适应得了,能低调就尽可能的低调。
女同志年纪本来也不大,被李水意一提醒登时就反应过来。瞪了她的同志们几眼,手脚利落的拿来簸箕笤帚,快速的清理掉碎成大大小小许多块的青砖。
确认过李水意的本事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之后,她又认认真真的做完了笔录。
“李水意同志,感谢你的配合!”
“不用客气,我只希望能让坏人受到惩罚,让我们能踏踏实实的睡觉就行。”可别到时候又弄出半夜找上门的事情出来,她不怕是不怕,可架不住影响心情,还耽搁休息。
看看边上的齐美丽,倚在椅子背上睡的还挺香呢。不得不说,这心也太大了,是一点都没被吓到啊。
“放心,我们李队向来秉公执法,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的。”
“那就好!现在我们能回家了吗?”
刚问完,李水意就掩住嘴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哈欠。都已经四点过了大半,她也是真挺困的,只想躺床上踏踏实实的睡个好觉做个好梦。
女同志有些为难,能不能让她们回去这事,她还真做不了主。李队还在里面审问呢,她不敢进去打搅。
只能不好意思的摇了下头,“得等李队出来呢。”
好,那就再等一会儿,早点解决她们也能早点回到七里屯。
审讯室里,罗老大不吭声了很久,最后还是没憋住,开了口。
“我没啥好说的,反正我们在道上混的人,早晚都得有这一天。”
就是他做梦都没想到会栽倒在一个黄毛丫头手里,就算被枪毙他都不甘心。
李队没搭理罗老大的不忿,坐在椅子上不紧不慢的接着问,“为什么深更半夜带着人撬一个姑娘家的门?你们有什么矛盾吗?”
“没有!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就是拿钱办事,只打算把人绑起来交到别人手上而已。”
“是谁找的你们?”
“不认识,就一个长得贼眉鼠眼的家伙,一出手就是一条小黄鱼,搁谁身上谁也忍不住啊。”
“哼!不认识你们就敢犯事,当真是要钱不要命!”李队眉头紧锁,显然是对罗老大这群人深恶痛绝。但是还有个指使人的存在……他抬手在桌面上敲了几下,“说,把人绑起来交到哪里,约好的地方是哪儿?”
罗老大突然咧嘴一笑,“同志,我要是老老实实交待了,这能不能算我戴罪立功?”
“这是派出所!由不得你讨价还价!”
“这就没意思了,那我咋样都是死,还不如咬紧牙关挺过去呢。”这样的话,说不准道上还说他罗老大够讲义气,能留下名声呢。
这个罗老大可真能折腾,都逮住了还能想着法子跟他们对着干。李队垂头思索了两分钟,抬起头的时候,紧盯罗老大的眼睛,“你想戴罪立功也不是没有机会,老老实实的把你们做过的事情交待清楚,至少你这条命能保住!”
好死不如赖活着,罗老大眼睛里登时就有了亮度。说实话,他自己做过多少亏心事他门儿清,因而能有一句死不了的保证,他还真就能全部交待出来。
接下来的审问就要简单很多,为了能拿到这个机会,罗老大事无巨细的交待了所有的事情。要不是时间不允许,他说不得都能把穿开裆裤那会儿就偷看女人洗澡的事情抖落出来。
攻克了罗老大,剩下的喽啰们自然也不敢不交待。
所有人审完之后,已经五点了。
李水意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齐美丽已经歪到了她这一边,枕着她的腿睡的更香甜。
看到李队出来,她拍拍齐美丽把她叫起来,这才捶了下已经发麻的腿,缓缓站起来,“同志,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们能不能回去休息了?”
“这是一起别人预谋的案件,具体是谁指使的我们暂时还不清楚,但是我们已经掌握了线索,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今天上午就能把人抓住。”
她们是受害人,这些情况得跟她们说清楚,至少知道幕后指使人还没抓住,她们也会有防备心理。
不过这些事情李水意早就猜到了,但李队长一片好心她也得领情。点点头,“我知道了!既然这样,那我们今天就回我们生产大队,能行吗?”
“怕是不行!抓住人之后你们还得来一趟所里,等事情了结之后,你们再回去。”
“行,我知道了,那我们现在先回去休息,辛苦队长同志。”
走出派出所的大门,李水意拉着齐美丽快步的走在马路上。冬天的五点多钟,天还是乌漆嘛黑的,只有头顶上的月亮又明又亮,让她们不至于看不清脚底下的路。
两人一路疾驰,话也懒得说一句,原本半小时还多的路程硬生生的被缩短到二十分钟不到。
进了院子,齐美丽头也不回的就钻进屋里躺倒在床上。
而李水意则看着那个被切断的门栓,欲哭无泪。都被人摸进来一回了,现在门肯定得关的严严实实才行。
可……现在咋关?
强行撑开双眼,李水意在院子里寻摸了半天,终于找到一个能顶替门栓的木头。插上门后,又拿了两根棍子顶住大门,这才洗了一把手,往房里走去。
躺下的那一刻,她几乎是沾枕即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