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着天,李水意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等醒过来的时候,都过了午饭的点。
一扭头,“沈墨之,你是不是傻!我睡着你叫我一声啊,一直压着你的腿睡,看你等下怎么走路!”
说着话就连忙坐起来,语气很凶,但是都动作却温柔的不得了。对着那双腿敲敲按按,好一会儿才凶巴巴的抬起头,“还麻不麻?能走不?”
笑着把小姑娘掉下来的一缕头发捋到耳后,极尽温柔,“饿不饿?”
咕噜噜……
瞬间李水意的脸就红了开来,这不争气的肚子,什么时候不叫唤,偏偏这男人话音刚落就响起来。
其实也不怪肚子,早上她蒸的包子,自个儿只吃了一个,到现在已经半下午了,怎么可能不饿呢。这一觉,睡得可真是踏实!
他的小姑娘害羞了。
沈墨之摸摸她的脑袋,“陪我去吃饭,我也饿了。”
随即站起来蹲在地上,拿起鞋。
“别,我自己会穿!”
“我来!”极其温柔,却又极其强势。帮李水意穿好冬日里厚实的棉鞋,又细心的给她抻直裤子,“穿件外套,外面冷。”
“好的。”
乖乖的又被套上一件大毛领子的棉服,李水意如玉的小脸被衬的越发小了起来。红扑扑的模样,看的沈墨之喉咙一紧。
没注意沈墨之的样子,李水意牵起他的手,就朝门外走去,“我们快走!”
从吃过午饭李保国和刘香兰就在院子里忙活着大棚里的那些菜,但他们的耳朵一直都是支棱起来的,随时听着闺女房间的动静。
这会子听见开门声,两人立时就从棚里出来,看到闺女牵着女婿的手,李保国皱了一下眉,却也没说什么。
刘香兰早就想让两孩子结婚办酒席,对两人亲昵的牵手也很能接受,只要不是在结婚前越过那道底线,她就啥都不管。都是打年轻时候过来的,她能明白年轻人想时时刻刻黏在一起的那种热乎劲儿。
“囡囡,妈在锅里给你们留了饭,蒸的大米饭,你随便再炒个菜就成。”
“行,妈你帮我拔根葱!”
“行!妈这就……哎我说你个老爷们,闺女又没让你去拔,你倒是利索!”
说话间李保国就拿了根葱出来,乐呵呵的笑,“闺女想要的东西,那我肯定快!”
一家子听了这话,都笑起来。要说宠闺女,李保国在七里屯那绝对是排在最前面的那一个。他这话,说的着实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吃过饭,沈墨之自觉收拾碗筷,李水意则拿了几个她烤好的包子,敲开了余向晚的门。
“向晚姐,你吃两个包子,我一不留神睡着了,刚刚才听我妈说你还没有吃过中午饭呢。”
她是真把这事给忘了,跟沈墨之待在一起的时间委实是让她由内而外的彻底放松起来,导致她脑子里什么都没想。
不过由此也能发现,其实余向晚并不像她最初以为的跟美丽很像。两个人的确有相似之处,但不同的地方也截然不同。拿这件事情来说,美丽没心没肺的,就算吵的打的再激烈,但一到饭点,谁也别想拦着她不让吃饭。
美丽是真正大大咧咧没心没肺毫无心机的姑娘,在她的观念里,非黑即白,没有什么灰色的地带。
相反余向晚不一样,尽管外在也是大方靓丽,但骨子里的细腻柔软敏感是丁点儿都不少。
看着一盘热气腾腾的包子,余向晚半靠在墙上,没说话。
“向晚姐,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你这不吃饭可不行,哪怕你就吃一个小包子呢,好歹先垫垫肚子呀。”
“今天这个事情,我觉得你们委实是没有必要……”
“美丽先动手推你是她的错,但向晚姐你也是拿笔杆子吃饭的人,自然晓得恶语伤人六月寒的道理,后面那几句话说的也不对。”
“既然你们都有错,那就抹平了当没发生过,行不行?”
她夹在中间,真的挺难做的。
面前的姑娘眉眼如画,做事也让人舒服,可头一次余向晚觉得扎眼,恨不能大吼一声让人出去。藏在被子里的手死死的抓住褥子,她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
不对,她的心理很不对劲。
学过心理学的余向晚知道,她的心理出现问题了,从知道沈墨之是李水意的未婚夫那一刻起,就已经开始冒头。
嫉妒不甘怨恨这些情绪悄悄的霸占了她的大脑,让她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在不断的丧失理智。就像是跟齐美丽的不断争吵,如果她们两个换在别的时间认识,她是绝对不会把关系经营到如此恶劣的地步的。
还有……喜欢上朋友的未婚夫,这种事情她……
拼尽全力压制住心中的恶意,余向晚额间有细汗渗出来,“水意,我真的吃不下。”
“你怎么了,是不是感冒了?”
李水意伸手准备摸一摸余向晚的额头,但被她迅速躲开。
“没有,我没事,没有感冒。”
“真的吗?”瞧着向晚姐额头上的汗越来越多,身体虚成这样,怎么可能会没有事。
然而好像向晚姐对她很抗拒,不愿让她看不说,似乎还不想看到她。不应该……估摸着是因为美丽的事情,不想让她在中间掺和。
“嗯,真的,我睡会就好。”
“那也行,包子我给你留在这里,就放在炕头,你要是饿了就自己拿着吃。”
炕被她妈烧的热乎乎的,包子放在炕头也不怕变成冰冰凉的硬包子,基本上只要不拿下来,就一直都是温温的。
放好包子,李水意也没有在房里多待,当即就挑开帘子走出门。
齐美丽靠在厨房的门框上冷哼了一声,“小意,你居然不给我送包子!”
就余向晚那个黑心肝觊觎她男人的人,亏她还能高高兴兴的给人送包子。想到这些就来气,齐美丽愤愤不平,“我也要吃,还要吃煎出来的包子!”
李水意笑,“行行行,给你煎还不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