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忙活活吃完午饭,李水意躺在床上,把玩着一枚小小的钥匙。这是她从那个铁皮盒子里取出来的,至于开哪一把锁,还暂时不清楚。
都说兔子狡兔三窟,她怎么觉得她男人比兔子还精明呢!
分明一家人被陷害的那么突然,但他还能悄悄摸摸置办下这么多的财富。就他给她的那几张存款单,放在一户普通的老百姓家里,估摸着都能够十年二十年的花销。
现在居然还藏了一把钥匙在那间破败的屋子里!
要不是他突然想起来写信告诉她,说不准房子塌了埋里面都没人会发现。
举起手中的钥匙,小小的很精致,到底是用来开什么地方呢!好奇心浮上来,还真是让她心里直痒痒,奈何沈墨之什么都没交代,就只说让她把铁皮盒子取出来收好里面的东西就行。
会不会是有什么秘密宝藏?
前段时间看武侠小说看多了,李水意满脑子都是藏宝图之类的玩意儿,恨不能那个铲子亲手去挖宝藏。
说起看书,她又想到应该给家里添个电视机回来。想看啥直接从电视机上看就成,再也不用眼巴巴的盼着放映队来屯里放电影。就是,她一直没死了把她爸妈带到首都生活的心思,电视买到哪个家里比较好呢。
等她去了首都,学校距离她买的房子太远,肯定不能住家里,房子空着委实不太好。要是她爸妈帮着她看房子的话,那就会好很多了。
看来这事儿还得仔细琢磨一下,好好的跟她爸妈揉碎了讲一讲,他们说不准就会答应下来。
脑子里胡思乱想着,迷迷糊糊李水意救睡着了,做梦还梦到她拿着钥匙去开宝藏。正准备开锁的时候,猛的被人拍了一巴掌。
睁开眼睛,又被一张放大的脸吓了一大跳。
“嘿,小意!”
“干什么!”李水意语气有点冲,带着被人强行叫醒的起床气,“没有重要的事情,看我不打你才怪!”
“我也不是故意的啊,就是那个男人又来了,说是还有事要问你!脸皮特别厚,赶不走!”
真的,她还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男人呢!
就那么大马金刀的坐在别人家的屋里,喝着别人的热茶,听着别人的好话,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牛气?啊呸,简直是让人想狠狠地踹上几脚好解气。
怎么会有那种人,可恶!
李水意本来还没怎么清醒,听完齐美丽的话,算是彻底醒了过来。但是,随之而来的就是极度的烦躁。
上午才来过,现在又来做什么!
她真的很不想跟程家人打交道,尤其是程青松。虽然她曾经对他抱有好感,把他当成她生命中的救命稻草,但……那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时过境迁,她是真的不愿意再多去想过去的事情了,每个人都要向前看才行。
胡乱的抓了一把头发,李水意掀开被子踢踏上厚实的棉拖鞋,“他有说什么事情吗?”
“没有,就只说想跟你单独谈一谈,哼,太不要脸了!我可跟你说,不能单独谈啊,谁知道他想干什么呢。”
“那他也得打得过我才行!”李水意不在意的穿上外套,又重新拢好头发,扎了个利利索索的马尾辫。
“走,咱们去看看,他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挑开门帘,外面的天色昏沉沉的,说不准晚上还能下一场雪。
也不知道过两天的天气咋样,但愿能出发大太阳,到时候他们去漓水镇的时候还能暖和点。
堂屋里男人的声音还挺客气,跟李保国说话也是进退有度。
李水意刚一进去,她爸妈就急急忙忙的出了门,顺带手的还把齐美丽也拽了出去,只留下一句你们好好谈就没了动静。
不由皱了皱眉,程青松本事可真不小,竟然能说动她爸妈,答应他们两个人单独在屋里说话。
抬脚走过去坐下来,李水意端正神色,“不知道程同志还有什么事情?”
“我们都是打小一起长大的,我记得你小时候还跟在我后头喊青松哥呢,怎么现在这么生疏!”
李水意:“……”
突然打感情牌,是不是要搞成什么大动静 出来?
她只淡淡的说了一句,“毕竟不是小孩子了!”
小孩子嘛,随着自己的性子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既然已经长大了,该遵守的礼仪规则还是得遵守。
更何况他们二人一来是有家有室之人,二来关系并不亲密,甚至只能称得上是一个能叫的上名字的普通人罢了。所以这称呼吗,还得是客气些才好。
看着坐在椅子上,穿着烟紫色棉袄,毛茸茸的领子衬的那张娇俏的脸洁白如玉,程青松的心神有一瞬恍惚。他好像是不知道在哪里见过这样的情景,实在是有几分熟悉。
转念摇了摇头,这不可能!他十五岁就离开家,每年也就过年回来二十天罢了,怎么可能会见过。
“到底是一个屯子里的,就算再大那也是打小处起来的交情。怎么称呼,随水意同志开心就行。”程青松没有过于纠结这个问题,他这会来的目的也不是这个,“听淑芬说,水意同志定了亲,在这里恭喜你们了!”
“多谢!”
“不知道水意同志能否帮我一个忙?”
果然是有事才来!
别人找上门直白的说出这个事情,她要是强硬的拒绝到底不太好,但帮忙的事情她其实并不怎么愿意。罢了,先听听是什么事情,“程同志请说,如果是我能做到的,能帮的我会考虑一下的。”
只说考虑,没说一定帮忙。
以程青松的聪明自然能听懂,但他过来也实属无奈之举,“其实这件事情对于水意同志来说并不算难事,淑芬她此前心仪……心仪水意同志的未婚夫,因而心里总有疙瘩难解。我想请水意同志帮忙开导淑芬几句,让她从牛角尖里走出来。想必水意同志也不愿意别的人一直惦记着自己的未婚夫?”
李水意的脸色随着程青松的话,变得越来越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