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是我踢了他一脚。”李水意拉住还想解释的高个子女人,上前一步就说了出来,“当时我看见他从女客那边冲出来,又听到里面的喊声,情急之下,力气就稍微大了一些。”
一看站出来的是个脸嫩漂亮的小姑娘,那位同志又黑了脸,“我说你们能不能老实说清楚,让一个小姑娘出来承认,害不害臊!”
“不是,同志您误会了,的确是我踢的人。”
被其他的公安同志解开绳子的瘦小男人,龇牙咧嘴,“对,就是她,就是这个女人踢得我!”
仔细再确认过后,其他人就被请出了局子,只剩下报案的高个女人以及把人肋骨踢断的李水意。
至于那个男人,局子里的人暂时给固定到担架上,先审问完再给他看医生。左右都已经耽误这么长时间,想来他应该都适应了。
只是在那人被抬走的时候,又疯狂的喊了句,“有本事你们去抓老流氓啊!”
老流氓!
审案同志脸都变了,当即不管高个女人和李水意,押着人就进了审讯室。
李水意有些不明所以,这老流氓又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让这些同志产生如此大的反应?难不成这里面还牵扯了别的事情吗……
好奇心,一瞬间就升了起来。
一转脸她就看到刚才还厉害的女人,脸色同样大变,极度的愤怒了隐隐还藏着几分恐惧。难不成,她知道这件事情?
李水意找局里的女同志要了一个杯子倒了杯温水,放到高个子女人面前,“大姐,我看你脸色不好,先喝点水。”
女人端起杯子,咕咚就是一大口,放下之后她紧紧的握着拳头,“小姑娘,我看这事儿跟你也没什么关系了,你赶紧的回家,等会儿天黑之后不安全。”
不安全?
李水意实在没忍住,好奇的问道,“大姐,是不是和刚才那人喊的老流氓有关系?我怎么觉得您好像也很清楚这里面的事情呢?”
“小姑娘家家的,不要有那么多好奇心,赶紧回家去,省的让家里大人跟着着急上火的!”
“大姐,我自己一个人住的,家里人不在这里,您就跟我说说呗。真要是有什么事情,好歹我心里也有个底,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怎么一个人住?那你住在哪里?”
这着实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女人,对一个陌生小姑娘流露出来的,都是真实而自然的关心。这一点,李水意自认为自己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她没隐瞒但也没说的过于详细,只说自己就住在国子监附近。
“国子监附近啊……”女人松了一口气,“那还好,那边可是个好地方,一般不会发生什么事情。”
“那您跟我说说刚才那个老流氓的事情!”
“你这小姑娘的好奇心,真是……”有些无奈,但面对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女人心里一滞,无奈的说道,“行,我给你说一下,你可千万别往外传啊。”
其实这个老流氓的事情,女人还真是了解的比较多。
她家以前就在朝阳区那边住着,而老流氓活动的范围就在她家附近还有周边地区。没有人知道老流氓是谁,也不知道究竟有几个人,只是已经有好些年的时间,都在流传着老流氓的事情。
专门入室强*妇女,以及抢劫,行事狠辣,简直就是人世间行走的恶魔。
最近这段时间,老流氓的行动又变得猖獗起来,因而她才带着家里的两个女儿回到娘家这边住。
她从自己婆婆那里听说过,早在几年前就曾经抓过好几回这个老流氓。可不管是三百工人民兵还是九十九个防暴队员,最后都是无功而返,根本就没有摸到老流氓的半根毛。
据说当时闹的不可开交,简直就是一团乱,要不是还有一批骨干分子顶在前面,怕是都得闹出大事情呢。
这不是老流氓狡猾的不得了,直到现在依旧在逃跑犯罪,近来又发生了多起入室强……的事件,导致不少工人都不敢上夜班,一宿一宿的守着自己媳妇儿和孩子。
竟然还有如此令人发指的大案子发生!李水意听的眉头直皱,完全是没有想到这老流氓是如此的穷凶极恶。
她捏了捏眉心,“大姐,那么多人都抓不住吗?这老流氓当真是只有一个人?”
“是呢,就是一个人!听说一开始也判断是个团伙,可后来都撞见老流氓行凶作恶了,可惜那孙子太能跑,一溜烟就跑没了影。也就是如此,才能确定,犯下这么多案子的就只有老流氓一个人!”
这人,简直太可怕了!
一想到她周围被老流氓玷污的两名女同志,她就坐立不安,跟公公婆婆和她男人一商量,索性先带着孩子住娘家。要不然真出了什么事情……
猛的摇了摇头,不会的,她现在都带着孩子回来了,肯定不会发生那种事情。
看到这大姐有些发抖的身子,李水意也不好再继续追问下去,把杯子往她手里一塞,“大姐喝口水!”
咕咚咕咚又喝了两口水,女人紧张的心情才慢慢平静下来。两人大概又等了十来分钟左右,之前审案的那位同志才从审讯室里面走出来。
他脸色很不好看,跟两人交待了几句,又让她们在做好的记录本上签了字,便嘱咐她们立刻离开局里。
此时大约已经是五点钟的时间,冬日的五点,天色已经特别昏暗,眼看着就会黑下来。
女人拉着李水意急匆匆的就往外走,一边走一遍絮絮叨叨的说话,幸亏这里治安好,路灯也亮堂,两人很快就走到了澡堂子那边的胡同口。
李水意仗着自己力气大,拒绝了女人送她回家的好意,跟人挥了挥手,就拎着自己洗澡的篮子慢悠悠的回到了自己家。
她顾不上累,在厨房里烧了一大锅热水,用置办好的大铁盆痛痛快快的洗了个热水澡。擦干头发之后,才拿着一本书,靠在了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