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保国心有余悸的点点头。
可不是不敢说话吗,生怕一不留神就说错了什么,再在孔圣人面前丢了人,那可就太难受了。多说多错,那还不如闭紧嘴巴一个字都不说呢。
国子监也不算大,慢悠悠的全部转了一圈,也还没花上一个小时。
时间还早得很,李水意一合计就又带着他们转道到了雍和宫。这下可算是对了刘香兰的胃口,也不知道她是啥时候起了心思,对烧香拜佛这事儿变得热衷起来。
过往的十余年里,这些事情都是被打成封建迷信,破除四旧那一类的,但是现在正值改革开放,雍和宫虽说还没有恢复多年前的那种状态,但偶尔还真有人过去上一炷香的。
刘香兰兴致勃勃的买了一把香,也不管其他人要做什么,自个儿就去拜佛去了。
其实雍和宫虽说是皇子府邸,但是其本身也是一座地地道道的佛教寺庙,上香祈福在这里自然是被允许的行为。
他们逛完了这里基本上天色就暗了下来,李水意本来是计划带他们去吃首都有名的羊肉锅子,但是刚出雍和宫的大门,就被蹲在一边急得满头大汗的小五给拦住了。
“老大,您快回去看看,有人在咱们店里闹事!”
他都出来找了大半个小时了,附近能溜达的地方全都找了个遍,最后才在雍和宫守门的老头子这里问到了他们一行人的去处。但是时间限制,这时候的雍和宫已经不让人进了,没办法,他就只能蹲守在出口。
李水意被小五吓了一跳,连忙问了一下是怎么回事儿。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人,非得要吃郑大厨亲手做的菜,可郑大厨今儿个不在,我们好说歹说都不行,他说要是吃不到,就砸我们的店!”
这人肯定是故意来砸场子的!
大过年的,居然都不让人消停一下,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在背后搞鬼。
以前跟着那些个无业青年混过一段时间的小五,十分敏锐的就猜到了来的这个人不简单。可是他们是正儿八经的饭店,又不能把人给打出去,那样更是让人抓了把柄!
“快别问了,囡囡,你赶紧的过去看看,我们就去你说的那个菜市场买点菜回去自个儿做。等你忙完之后,再回来吃饭!”刘香兰说着还推了一把李水意。
不是她不想跟过去帮忙,而是他们刚从乡下来首都,啥都不懂呢,真要跟过去说不准就是帮倒忙的。这点自知之明,他们还是有的!
急匆匆的跟小五一起回了南山膳坊,刚进大门就听到从垂花门的那边传出来的声音,颇有一种我是流氓我怕谁的恶劣态度。
她眼神一暗,立时也确定,这人就是故意来闹事的。不过她也是有些奇怪,如今还是大过年的,原本在外面吃饭的人就不是很多,挑这么个时机来闹腾,又不能造成很大的影响,那到底图的是什么?
且不管他图什么,先会会他就清楚了。
李水意抬脚就走过垂花门,一眼看过去,三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男人大马金刀的坐在悦心亭,边上的马天雷脸色漆黑如墨,竭力的控制着他自己的情绪。
实在是他现在觉得自己已经走上了正道,连带着手底下那群兄弟们,愿意上班进厂的他都帮着安排好了工作,要不然他肯定得找人把这三个玩意儿给好好收拾一顿。
“几位,是想吃什么?”清冷冷的声音从背后传到三个人的耳朵里,他们一转身就看到走过来的李水意。
其中一人打量了她一眼,啧啧两声,“早就听说南山膳坊的老板是个女人,不会就是你这么一个黄毛丫头?”
“长得倒是不错,不过就这么个小丫头,不趁早找个男人嫁了生儿子,瞎折腾什么呢!”
听完这话,马天雷不由自主的就离说话的人远了好几步,脸色也不黑了,抱着胳膊就准备看好戏。
敢惹这位小姑奶奶的人,都是英雄好汉,他马天雷甘拜下风!就是不知道,待会儿这个男人会不会后悔这个时候的嘴贱!
砰!一个过肩摔,张着嘴还准备说话的男人就……舒舒服服的躺到了冰凉的地面上。地底的阴凉穿过衣服就进入了身体,冻得他一个哆嗦,话都说不出来。
也不是说不出口,就是冷不丁的刺激,再加上嘴没合住,冷风一个劲儿的往嘴里头灌,想说都难受的紧。
李水意眼刀子甩过去,“你说你们闹事就闹事,就不能好好管住自己的嘴?本来还想跟你们好好说道说道呢,结果非逼着我动手。”
她也不容易啊!
大冷天的,谁乐意活动筋骨,大家就不能坐下来好好的用更文明的方式来解决问题吗。
被逼着动了手的李水意很生气,于是剩下那两个也惨了,坐在那里字都没说一个,就享受了同等待遇。既然是一起来的,那就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整整齐齐的躺在地上也挺好的。
原本吃饭的客人也不嫌冷,都打开雅间的窗户看热闹呢,当然也有人是准备着随时出来帮忙。可是任是哪个人都没想到,李水意一来,二话不说就给这三个闹事的人撂倒在地上。
几乎所有人的心里都浮现出一个念头,南山膳坊的小老板不好惹!这么横的小姑娘,摔那么大个的男人跟摔小鸡崽子一样,身手着实了得啊!
“你们就是这么对待上门用餐的客人的?”反应最灵敏的一个用最快的速度从地上爬起来,立刻出声质问,“你一个开门做生意的,什么都不问就先把我们给摔到地上,是觉得我们哥仨好欺负吗?”
“少给我头上扣帽子!”李水意才不屑跟这些人搞口舌之争呢,她抬脚从另外两个互相扶着站起来的男人身边走过,直接坐到了中间的凳子上,“大过年的你们跑来闹事,还满口污言秽语,究竟是有什么意图,不如我们就请公安同志来评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