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风印心下又有几分庆幸此人修为极高原本立身高空踪迹无觅自己全无所觉。
若然妄动绝难逃过此人的眼目必被当场擒获。
但是此刻虽然与自己近在咫尺却有灯下黑的便利有大树本身旳全力掩护绝不虞对方察觉。
“幸亏没有轻举妄动。”
那道人影在大树上站着看了一会儿转而在树顶上坐了下来又用树枝树叶遮掩身体显然是打算潜伏在此监视四周动静。
小院子里边的人手开始动作忙活搬家走人……
这……
风印不由得目瞪口呆:要不要这么小心啊。
这里到底是什么人啊见机如此之早!
……
何必去与孔高寒刚从守备军军营那边回转;两人的心情比之之前稍稍轻松了几分。
从接触到的信息情报来看守备军还没有完全被渗透;亦或者说真正有异心的还是少数。
这就可以多少放心了一些。
“吴家和费家的军中力量还是靠谱的。”何必去心下满是欣慰。
“大秦的军人绝大部分都是值得信任的。”孔高寒道。
“是啊。若是一国内战军队被策反的可能就很大;但两国交战这样的情况下能够被策反的仅为寥寥看来之前是你我过度担忧了。”
“那也未必;担心还是有必要的即便是寥寥被策反仍旧可能造成不小的响动未必不能酿成惨剧星星之火亦可燎原。”
孔高寒淡淡道:“只不过上面要用王三元来钓大鱼却是想得太多太复杂了注定无望。”
“大鱼哪里是那么好钓到的?”何必去同样嗤之以鼻。
说着就来到了刚才交战的客栈旧址。
“这里的这场大战未免索然无味。”何必去一声轻叹。
“不错这里的这场骚乱不过是人家早就知道了钧天手分部的手段随行就市布置的障眼法而已真正的动作必然是另外的方面即便是再高妙的法门重复施展又岂能次次奏效就算当真次次奏效了不是阴谋算计也是对方的陷阱布局。”
孔高寒也是同样的看法。
“当然但是这里这种声势置之不理不闻不问显然也是不可能的。”何必去最无奈的地方就在这里。
“这正是对方的高明之处这里你要是不理他们只会顺势而为将事情搞大明知算计在前仍旧要来人将之处理掉这是阳谋我方不得不动不能不动。”
孔高寒皱着眉:“现在让人费解的是敌人到底在掩盖什么?这一点尤其麻烦最是关键。”
两人站在这客栈废墟之前心下尽都是很不甘心。
这一次大秦钧天手分部无异于被对方利用了一遭却又毫无办法只能被动应付。
在两人到来的第一时间树上的人就早早通知了下面的人顿时停止了原本动作。
显然都知道这俩人是真的惹不起。
事实上此刻匿迹树上之人正是远远看到两人联袂往这边过来才循大树遮蔽潜伏于无意间近距离邻居风印。
风印此际自然也察觉了何必去与孔高寒的到来虽然他并不认识孔高寒但是看到两人并肩行走何必去还隐隐落后小半个身位自然也就猜到了对方是谁。
除了孔高寒在岳州再也没有第二个人可以让何必去摆出这种稍低姿态了。
要知道官场体制中有些东西是难以逾越的。
走路谁在前谁在后座位谁在左谁在右战时什么位置平常什么位置都有一定之规。
只要在官场上混久了不用刻意而为就能找到自己的位置。
而何必去与孔高寒在一起虽然亲如兄弟情同手足;但那些该顾及的东西何必去却也是一点都不会含糊。
一方面自然是官职的大小但更加重要的是何必去对孔高寒的尊重。
风印眼看两人就在树下对面数百丈的地方不由得心中一动一个解决当前僵局乃至破局的办法应念而生。
风印动念之间尝试以神念沟通大树指点机宜大树瞬间心灵神会应命而为。
于是乎……
何必去和孔高寒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
怎么……眼前突然明亮了起来?
抬头一看只见大树蓬密的树顶居然现出一道缝隙将清冷月光让了出来。
此刻已经是下弦月月光分外清冷柔顺。
“这是……起风了?”
何必去心下纳闷疑问脱口而出。
孔高寒亦是感觉当前变故不可思议信口答道:“没有啊。”
然后两人齐齐眼睛一鼓。
“我曹!”
这两个字何必去只差一点点就脱口而出。
因为他发现树上有人。
就在刚才……
风印在心有定见沟通大树之余即时付诸行动以枝叶偏移露出月光吸引何必去与孔高寒注意力的同时更是将隐身在此的那人给暴露出来部分整个过程无声无息却是顺利进行。
大树本身进行这样的动作实在是得心应手。
挪动一下树枝和叶子而已实在不行叶子可以掉落嘛。
于是无声无息的细小的树枝开始一条条的偏移树叶有的无声脱离枝头有的则是转了方向……
一条完全适合何必去与孔高寒位置看到的线路就这么瞬间形成。
大树很愉悦。
我也是有用哒!
隐身树顶之上合该被密密麻麻的树枝树叶遮挡住的黑衣人正自安然的盘膝而坐。
在他的位置不但可以居高临下观察到方圆数百丈所有动静;同时还不用担心被任何人发现。
这委实是一个绝佳的观视位置他是完全放心绝不担心自己暴露踪迹的。
一辈子的经验了岂是等闲?
即便月光蓦然明亮的一刻他也只以为是天时到了月华偏移淡漠的看了一眼就不再理会。
他的全部心神都在下面的何必去与孔高寒身上。
丝毫没有发现之前明明还笼罩住自己全身的树枝树叶竟然无声无息的有所挪移。
将他的小半个身子暴露出来搭配明亮的月光分外显眼。
然后下方的何必去与孔高寒自然而然的看到了一幕惊爆他们眼球的古怪景象。
两人循月光而去的目光一眼就看到了端坐在最高树杈之上被透射月华而露出小半个身子的黑衣人此人坐得稳如大山一派悠闲自得的样子。
这……这是在放哨?!
在何必去与孔高寒看来对方原本还隐蔽得不错可是月华偏移照射之瞬已经将此人彻底暴漏难得此人还在一副谨慎煞有介事的看这边看那边的可说加倍的搞笑……
“这人的运道是不是太差劲了一点……”
孔高寒莫名的感到好笑。
两人此刻都没觉得这是敌人只是以为是郡守府的高手在放哨;忍不住相顾一笑。
意思很明白:你见过运气这么差的哨兵么?
没见过。
我也没见过哈哈哈……
那黑衣人犹自端坐其上不敢有丝毫异动眼看着下面的两个彩虹天衣高官居然在相视而笑也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不由得心中泛起不屑之意。
笑吧再过不久就有你们哭的了。
于是愈发留神注意他此刻的全部心神全都放在这两个强大敌人的身上。
何必去淡淡的笑了笑眼看到对方居然还是没有察觉自身已经暴露仍旧坐在那么明显的位置忍不住生出教训对方几句的心思。
蓦然从大树上传来细细传音音量很是微弱亦或者说是颇有几分气力不济的意味。
显然彼此距离太远对方力有不逮导致传音微弱断断续续。
但传音内容却是让何必去大吃一惊:“何大人树上那人乃是大燕军师的贴身护卫。”
话语内容本身已经足够惊人但那声音本人却更令何必去惊讶。
因为这个声音他很熟悉熟悉到魂牵梦萦梦寐以求恨不能得。
因为那正是风神医的声音。
何必去霍然抬头随即快速道:“孔大哥跟我联手擒下那人。”
孔高寒闻言一愣还没来得及问话究竟何必去已经身子一闪消失了踪影。
树上的那黑衣大燕高手正自专心致志的关注周遭动静尤其是何必去与孔高寒的动静。
可是才一个错眼的功夫愕然发现那边的两个人已经少了一个。
就只剩下一身白衣的孔高寒还站在那里。
此人不由得一愣:何必去呢?
何必去哪里去了?
这个念头才一升起来已觉浑身毛骨悚然一股危险警兆随之心中涌动升腾。
此人亦是久经大敌之辈不假思索的即时腾身跃起这一刻他再也顾不上暴露不暴露性命安危要紧其余种种殊不足道。
然而一道无声无息的犀利刀光闪过这一刀非但凌厉到了极点更兼阴损到了极处刀势起落往复全然没有半点破风声甚至没有半分杀气显现。
一声凄厉的惨叫之余血光崩散长空。
黑衣人修为本就不如何必去此刻又是被偷袭得手纵然惊觉跃起却又哪里来得及。
一条腿自小腿处整齐的断落了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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