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九
以前朱雨深听女人们在一起讨论过说一个女人到了三十五岁以上如果家里还没有起色她就会反思谈恋爱时男方许下的豪言壮语、将来让她过好日子的承诺;看到别的年龄相仿女人吃好的、穿漂亮的、戴金子等她就受不了。
于是回家争吵、发泄夫妻间的矛盾升级。守着日子过的人吵完了老公会认为她是在无理取闹真是不可理喻不想也不能轻易满足她的要求。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其老公像谢五妹父亲一样凶狠女人只能把怨气转移成别的方式发泄。就如她母亲横加干涉她们三姐妹的婚姻一样。
谢母嫁了个青梅竹马的老公后来认为一辈子被毁了又不方便颠覆只能叫女儿嫁不成青梅竹马的男友或初恋的情人。结果有可能是害人害己。这是坚守的悲剧另一种情况是被叛的悲剧。
朱雨深认为就如他自己的母亲一样过不下去了就跑就离自认为能找到更好的。跨出这一步后才发现还不如不跨出去。她们一方面抛弃了原先的孩子。另一方面由于经历不光彩后面的男人不可能对她们多用心。有的还要再次生育拖累自己。生活多不如意时反过来又会被前面的事牵挂着。她们便时刻要拷问自己的良心一辈子如履薄冰似地生活着身心都很劳累、痛苦。
人生本来就是一团乱麻如果不小心去解偶尔打个死结。就能把人勒死。朱雨深站在窗前。做了个双手合十、身子前倾抵住额头的动作。再次睁开眼后。他的心释然了他内心祝福着谢五妹。
随后的一个清晨朱雨深去菜场买菜在街上碰到了许晓娟也在买菜。此刻看着她朱雨深觉得特别亲切。他快步上前走到她身边叫了她一声。许晓娟回过头来朝他笑了笑。朱雨深说:“听说你不是去孙村开店了吗?怎么还在这里。”
许晓娟说:“五妹不来了我暂时走不掉。因为大华姐一个人忙不过来。强行留我把这一批衣服做完再走。可能到时她也不开店了现在已挣不到什么钱。”
朱雨深听了有点沮丧。看样子一段时间后曾经如软香窝里的大华服饰将不复存在了;对面店里也只剩下了老板娘胡玉琴一个人。
许晓娟没有在意朱雨深的表情她显得心情不错可能是新生的爱情滋润了她。
此时朱雨深看着面若桃花的她内心涌起了一些遗憾。他想到了正月里的那个雨天他去她家的事。他冒雨走出门后许晓娟追了出来等等伤心的经历。如果不是那个吴宝突然造访、如果不是自己偏要舍弃她而跟谢五妹处对象。如果……自己和许晓娟也许真能成为一对那应该是件美事吧。
然而。她背后的那个哭泣的灵魂——吴宝将何去何从呢?
朱雨深想到自己从谢五妹家气着出门时谢五妹只是在哭并没有追出来。于是他推测如果许晓娟和谢五妹都喜欢过他那么许晓娟应该更在乎他。
许晓娟打断了他的思绪说:“五妹不来店里了听说是到她哥哥的房子那里帮忙搞装潢去了。那活一个姑娘家怎么干得下来?”
朱雨深小声自语道:“她难道真去了吗?”许晓娟纳闷地说“你还不知道吗你也太不关心她了吧!听说她都晒黑了。噢对了前段时间你不是去过她家了吗她父母答应你们了吧?”朱雨深没有回答她。
与许晓娟道别后朱雨深骑上车一溜烟就赶到岔路口谢五妹哥哥的房子边上。远远地他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挑着担子从沙堆子往房子里边走。等朱雨深走到沙堆边时她已从屋里出来屋里边有人的说话声。
谢五妹一抬头看见朱雨深站在那里。她没有吱声走到沙堆边放下了空担子。她低下头说:“大华姐马上不开店了我也不知道再去哪里做事。我妈怪我耽误了装潢的日期叫我来挑沙给瓦匠帮忙。”
朱雨深没有说话。他看到谢五妹的脸确实黑了些右肩膀被脏扁担把衣服压得粘在身上可能她的肩膀也压红了。朱雨深伸出左手放在她的右肩上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她。谢五妹把头转向右侧咬着嘴唇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朱雨深刚抽回了手一辆白色的小卡车就冲到了房子跟前。谢五妹赶紧走过去往簸箕扒沙。一会儿车子里边下来两个人从后拖车里搬下了几框子磁砖。朱雨深有印象其中的那个黄毛就应该是丁跛子丁伟。他的头发上沾满了白色的灰粉并且脸上的皮肤也变得打皱了。另一个人长得很胖和谢五妹比较像应该就是她的哥哥了。
小卡车倒了一下后就开走了朱雨深便暴露在来人的眼皮底下。他们俩只朝谢五妹和朱雨深这边看了一眼然后两个人就用绳子抬着一框磁砖往房子里面走。那一整箱磁砖很重朱雨深搞装修时都是拆开后一次搬一些进屋的。
丁伟走在后面。由于他腿跛个子又不高吊绳往后滑大部分重量压倒了他的肩膀上。他显出很吃力的样子腿一跛一跛地走进屋里去了。
谢五妹此时已扒好了沙朱雨深只能跟她道别了。他挥了挥手消失在车来车往所卷起的白色灰尘中。谢五妹看着他远去的影子把扁担狠狠扔到了一边一屁股坐到在屋前红砖砌成的台阶上发着愣。
休整了若干天后朱雨深去银行取了钱准备去买二楼的装潢材料。目前他也正好可以一门心思地忙这个。经过大华服饰的时候他停了下来。他看到大华服饰里谢大华正在搞卫生门牌也拆掉了看来她真将不开此店了。对面店里胡玉琴一个人坐在电机上埋头钉着衣服。
朱雨深站在两家店之间街道中心的位置停留了好长时间。他迈不动步子。(未完待续。。)</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