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厅议
孙复仍保持着那诡异的笑容惊愕的情绪甚至没有反馈成功森然剑气不但斩下头颅连未出窍的阴神也一起抹杀。
看着孙复尸身坠落周钰收剑归鞘面无表情并未因瞬杀同级数的步虚修士而有什么兴奋之意只有颊侧三道细长的伤疤中翻起微微血色。这时身后有人叫:
“钰哥儿得手了?”
周钰略一摇头:“单师叔发警讯吧来人已放下天魔毒引域外天魔朝夕可至。”
“嘿这是第四回了他们有完没完?”
周钰没有回应不一刻当当钟鸣之声响彻寰宇渗入山门每个角落。不知有多少人闻声就是一记***。
最近一个月示警钟声每隔七八天就要响一回每一次都带动千百个域外天魔入侵。幸运时来的只是阿猫阿狗也没有什么要紧;但有一回竟然有天外劫魔偷入进来。
域外天魔自成体系与修士等阶不同修行界只能以威胁程度将之划分为无生念、集阴煞、天外劫、末法主四大层级或以念魔、煞魔、劫魔、魔主简称之这也是修士自身所生心魔的分级。
天外劫魔相当于长生真人一流也幸好是在山门道场能将其魔威压制到极限发现、封堵也还算及时否则死掉的宗门弟子就不是五个而是十倍计了。
这种情况下离尘宗也不能稳坐钓鱼台示警钟声响起后不久留守山门内的四位三代弟子还有前几天刚赶回来的劫修玉虚上人就开了个短会商议眼下的局面。
但实际上与会诸人都明白一时还真没有什么办法来想聚集起来的更多的还是统一认识或者说……抱怨。
“这些魔崽子单使这一招也不嫌烦?”说话的是道德部三代弟子印阳道人须眉半白面容则出奇地年轻。道德部多以赤子归真为修行之要修为越是高深越不怎么掩饰真性情烦就是烦不怕人笑。
事实上也没人笑他大伙儿都是一样的心情。鲁德摸着他那蓬络腮胡子瞪起眼睛粗声粗气地回答:“一招散手有用使一万次又何妨?他们也不用让咱们伤筋动骨要的就是让咱们首尾不得兼顾把放在剑园的力量拿回来……嘿就不能随他们的意!”
砰地一声他拍了记桌子看上去便如江湖匪类众人都笑。作为宗门修士中的异类鲁德在修炼上花费的功夫还不如在炼器上所下功夫的十分之一。就是这样也能迈入步虚境界资质之高着实让许多人又羡又妒。
而包括他在内以谢严、解良、千宝道人等为核心的实证部三代弟子精英群体近些年来堪称异军突起在宗门内有着越来越高的话语权。
便是玉虚上人对他也是和颜悦色:“鲁德所言甚是且还有一点本宗已经和洗玉盟那边有了协议不是一家独占剑园之利就是要撤出也要顾忌清虚道德宗、四明宗这些兄弟门派的意愿。那些魔崽子未必不知道这一点隐藏幕后专用法器巨资雇佣不相干的人来捣乱也是要在我们和洗玉盟之间弄些手段。”
这些事情越说越明玉虚上人也不说别的废话直接布置:
“剑园那边我们半步不退非但如此等明日方师叔出关我就赶去那边处理各项事宜。宗门内有方师叔坐镇可谓固若金汤那些魔崽子再难有所作为。不过师叔近期也在紧要关头你们四个不能太让他老人家分心。”
厅中四人都是点头玉虚上人又想了想道:“这样摘星楼位于九天罡风层中虽有严密禁制又有护楼法圣在旁便是天外劫魔也不惧但魔影无形很难顾得周全就再派一个人去……”
“弟子……”
学理部的程徽最擅禁法防御之道正要请缨旁边鲁德却抢先一步:“正好有一把剑要送上去我就跑一趟吧。”
此言一出厅中就突地一静。玉虚上人微胖的脸上笑容微敛略加沉吟却不先回应而是是转向苏己人这位戒律部的第一号人物轻声道:“己人以为如何?”
苏己人是一位面相看去非常温和安静的妇人也是梦微的恩师她修行资质平平然而凭借令人敬佩的毅力和坚韧的心念一步步走到今日已经是步虚上阶的水准法体淬炼已经完备只待阳神圆满便可踏入长生真人之境。如此人物玉虚上人也要给几分尊重。
见问到她女修微微欠身行礼后方道:“弟子以为摘星楼虽然紧要却非是险地有方祖师坐镇几位师兄弟轮番上去检视一下便好无需特意分出人来。”
玉虚上人微微颔首正想着苏己人又道:“弟子也说一句僭越的话祖师如今修行不是担心多了劫数考验反而是心忧离了大道难见得一个登攀之机……”
她话说了半截玉虚上人已悚然一动摆摆手止住苏己人之言旋又叹息一声:“大道之难正如握发自举自相矛盾。罢了己人说的是也不用为方师叔计较什么他老人家想必心中有数至于怎么个安排你们自处便是。”
说罢他起身步出厅堂转眼不见。
“那就是我了。”
鲁德毫不客气地夺了这份儿差事咧嘴一笑也大步出厅去了。
程徽和阳印道人面面相觑苏己人则是垂眸自坐心中却是暗叹口气。
作为当世大派离尘宗的强者数量其实是些有牵强的。共有步虚修士三十人真人修士四人、更上一层的劫法修士三人其中大劫法只有方祖师一人而已。
一门七长生在世间万千宗门中肯定是位列上游可与同等级别的大宗派相比位置就比较靠后了。最关键的是门中并无地仙一流的至强者这使得宗门很多时候都有些束手束脚施展不开是个极大的遗憾。
也因为如此宗门对三代、四代弟子中的佼佼者可说是寄予厚望同时对宗门秘典神通的钻研也一刻未曾止息。就是要从根子上解决离尘宗潜藏的问题不可谓之有错然而这两个本来并行不悖的事项此时却扭成了一个结并有扭死的征兆。
苏己人抬头见远去的鲁德气势雄迈没有一点儿别的表示然而当年那桩事又怎会不在他、还有他那群生死挚交心中留下痕迹?
再叹口气苏己人想到了自家的徒儿若是她当年有梦微幼时那般勇气事情发展是否会是另一种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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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刚从一场月许长短的闭关醒来十阴化芒纱倏地化雾钻入口鼻之间额头则白光渐弱复原如故。他站起身扭头望向窗外又回手捏了捏袖中照神铜鉴有些困惑。
袖中温度很高余慈知道铜镜不会无故变得灼热界河源头正是因为这宝贝的感应让他抢得胜机如今又怎么了?
“护楼前辈?”
摘星楼有事儿问护楼法圣准没错儿余慈大概是四代弟子中少有的敢于、乐于也能与那位成精的雾流巨怪交谈的一个:
“西北上方是不是有什么变故?”
这是照神铜鉴的反馈可惜照神图失效否则情况会比现在更清晰一万倍。
耳畔护楼法圣含糊的声音响起余慈连连点头:“原来是域外天魔入侵了解……咦已经是第四回了?”
前面几次可没有这么明显直接把他从全神祭炼的状态下打出来。
他心中一动——是静极思动眨眨眼忽地从窗口跳了出去:“我看看那边战况如何?”
护楼法圣没有言语只是如上次一般意图用云岚将他托住可是还未聚拢余慈嘿嘿一笑眉头白光射出倏乎间凝符于虚空加持在身上下落的势头顿止。
“虚空神行符有此符傍身不比那些驭剑飞行的差。”
当初南松子掌握的这门符法对现在的余慈来说也没有了难度。
他轻振袍袖正要飞起左胳膊又是一痛。照神铜鉴像是烧红的烙铁给他狠狠一记然后就激烈动荡更放出某种奇特的波动要穿透周围云岚向远方射出。
“哪来的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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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数少了点儿伙计结婚一天一夜不得闲的说……致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