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鬼厌和陆雅端木森丘是习惯性的动作商合却是有意如此。
其实自明确了九烟的身份之后商合也是注意到此人的不凡之处。不说别的就算已经听金斗真人讲过九烟只有步虚修为但其身外一层莫以名之的屏障竟然还是挡下了他的一切感知无论如何都看不透深浅不免让人警惕。
他便知道九烟能够赢得端木森丘的“捧场”自有其一番手段。
眼下祁白衣既然到了一些事情想避都避不开这时候就要看合作的各方是否是真的知道进退有没有合作的诚意。他必须再确认一下九烟行事为人究竟如何。
果然祁白衣的视线就转去了那边。
至于余慈只看端木森丘的作为就知道该怎么应付这个孤僻的剑手就那么拱了拱手:
“祁前辈想来是到丹霄峰或郁盘峰去的若要我们出力我们也当追附骥尾报酬等事我们自去与项道兄那边商议希望事后前辈为我等美言两句。”
祁白衣只是专注于剑最不喜俗务否则以他的辈份和修为境界怎么都轮不到鬼神剑主持东华山事务。见余慈答应得爽快也不拿杂事烦他就是要求也就一句话的事儿便颔首认可。
商合在旁边也暗暗点头先放了一半儿的心。
此时祁白衣来时的方向又有剑光二十余道纷纷而来应该就是论剑轩的修士只不过祁白衣剑遁太快被抛在后面。
两边的人马合起来竟然超过了四十人。
其中祁白衣乃是小劫法宗师的修为鬼厌、端木森丘、金斗真人、商合、魁斗还有论剑轩后来赶过来的一位万腾山真人修士已达到六名其余最差的也是步虚初阶这几乎就是一个最顶尖中型宗门的全部身家了实力空前强大。
四十多位修士聚在一起彼此不熟身份又天差地别不免有些暗流涌动对此祁白衣没有任何表示只是示意万腾山说话。
万腾山此人身躯阔大面如重枣标准的彪形大汉声音亦是宏亮且既然跟祁白衣搭伙儿说起话来也很明快:
“诸位今天咱们的目标是丹霞峰听说大伙儿里面绝大部分都见识过了这边也不多说只提个要求:本宗结成的剑阵运转周密对阵形、气机的要求也很苛刻所以一旦开打彼此不要冲突万一事有不谐出了误伤这里先道个歉。”
这话其实就“你们别碍事儿”的委婉版本而论剑轩那边确实有这个底气的。纵然论真人修士数目余慈、商合这边还要超过论剑轩的队伍但剑阵一成自然另当别论更别提还有祁白衣居中镇压。
端木森丘却是有些好笑往鬼厌那边扫了眼其实就是万腾山也是如此。
近年来鬼厌三冲论剑轩的剑阵尽都全身而退名头已响其战绩让万腾山说话的时候多多少少是有些别扭的。
倒是余慈答应得很是爽快甚至都没有问其他人的意见领袖的气派做得十成十。
按照论剑轩一方的意思本想立刻启程直接扫平丹霄峰。但商合一行人来回奔波心神疲惫且暗夜之中天魔无形更难对付便寻祁白衣陈情。
祁白衣不置可否倒是万腾山做主缓了四个时辰等夜色过去。
这期间祁白衣就在外围云雾中打坐有这位劫法剑修护法众修士完全不必担心游荡的天魔之类一个个都放心休憩。
余慈本是静坐调息但没多久商合却是扯着金斗真人主动找上来说起明天的争战。
余慈知道商合的意思不外乎就是如何配合之类。
一行人中除他之外都是在域外与天魔征战多年的深知天魔、外道、眷属其体系谨严各有分工真的大规模拼杀起来便如军阵一般冲锋有外道魔头、散兵有各类眷属天魔则批亢捣虚寻隙而入实在难防。
若己方毫无法度乱冲一气说不定一场没下来已经有小半给染化了最后死个干净也不是不可能。
至于余慈倒是没有商合的那份儿担忧。
丹霄峰的底细他最清楚不过。被他用上清符法冲阵从内到外洗了一遍如今也是外壮内虚没有了葵阴魔巢金刚魔俑、聚形火瘟等都有创在身他们这边兵强马壮还有祁白衣这个杀神实是一鼓可下。
但再想如果事态顺利论剑轩说不准会再接再厉引着他们再杀向某处这也不得不防。
想了想余慈也不绕圈子便道:“从来没有磨合的队伍必须要有一个中轴才不至于各自为战。目前来看只有论剑轩有这个资格我们明日绕着轴转就好当然彼此呼应也很重要这需要大伙儿有一份默契也要事先做一些约定。”
这是最简单的办法而在没有事先演练的情况下任何复杂的计划都只会是自找麻烦。
果然商合道一声“善”应是差不多的想法接来便和余慈商量起一些注意事项。
如此大约两个时辰过去商合才回到己方停驻之地那里魁斗正冥思苦想。
因为鬼修没有肉身其记忆相对来说就不怎么周全整理起来也不容易甚至比不得寻常成就阴神的修士。不过这么长时间折腾下来他总算在商合回返之际有了所得当下就给商合使了个眼色。
商合不动声色与魁斗心念交流:“怎么着?”
“我记得了就是这九烟……他身上或是有九幽牢!”
商合倒是没想到魁斗竟然还在关注九烟也一时没反应过来:“九幽牢?”
“就是北荒第一次随心法会上出现的那个阴山派还抢过来着。”
九幽牢及其中的转轮屠灵魔光是鬼修、又或者单修阳神的修士才会关心的宝物商合也只是隐约有个印象但魁斗再往下说他也是恍然大悟。
“记得当时湛水澄也出手了我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