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医欲转身之时耳边却想起了凄婉的歌声:
杳杳飞花 散落天涯
让那些白骨 别忘了回家
清明灞上 牧笛悠扬
催行人断肠 又泪如雨下
哀啭之声不绝于耳仇夜天与怪医两相对望之后还是回转营帐与这份凄哀不同的是营帐中有着不可言说的喜气可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红袍男子高大却孤寂落寞的身影此人正是东方辰言他面上一如既往地平静冷傲看不出悲喜;而他身旁的女子一袭红裙红盖头遮面。
因时间仓促喜堂除了悬挂红布摆上红烛之外未再有其它装饰堂上所坐的也只月清光一人而已俗话说“长兄如父”既然月则不在月龄的婚事月清光坐主位也无可厚非。
随着喜炮响起新人开始行礼因都是熟人礼成之后东方辰言当场便挑起了喜怕精心装扮之后的月龄更显娇媚而东方辰言连应付的一眼也不愿多瞧他心中想的是掀起雪凡音盖头时的模样那时还不是她原来自己连一个婚礼也没给那丫头。
从山顶往下望那两个身着红衣之人分外醒目虽不能看得十分清楚熟识之人却依旧能认出那是何人更何况东方辰言与月龄成婚之事经月清光与月城之人的宣扬一夜之间靳州的百姓已知晓今日乃是言王爷与月城郡主成亲之日。
山上之人亦是一身红衣裙摆随风而起面纱的一角也随风飞扬偌大山间她只孤身一人眼看着下面的喜庆心底却不禁悲凉“你们很配”她转身离去扯下面上红纱飞落于山间不知挂于哪根枝。
衣袂仍旧随风飘动红色更添浓烈的孤独与悲哀“莽莽天地间愿你觅得良缘君安好予足矣1洒脱的话随风飘荡于山头却也灼了自己的喉。
东方辰言一行人在完婚后的第二日便启程回东逸国与带军赶来的明朗于路途中相遇。这场战争来得快结束得也快只是损失也惨烈旁的不说雪三爷的离去便已让人唏嘘不已而又有多少百姓因此流离失所有多少人家庭不复存在有多少人成为了权利的牺牲品?
东方辰繁趁此机会在路过暗门之时与游人、仇夜天、白染一同去见那个武功已被废的风明照东方辰言也未阻拦心头之事总需了何况有他们几人陪着东方辰言也可放心只不过怪医执意要一同跟去 又没人能拦得了他而且他又给第一剑灌了迷魂汤也就是暗门的几个杀手最后连第一剑也被他给拐跑了。至此几人兵分两路 各自而行。
东方辰言一路安宁太子府却是乱了手脚不为别的只因方满月的皇孙忽然间高烧不退一直哭哭嚷嚷的御医早已将太子府围了起来高氏也是哭叫着负重进进出出最多的就是大夫。
皇孙发烧已有三日三日来烧不仅未退反有更严重之况御医个个焦头烂额皇太后与皇后也一直守在府中生怕会有什么不时之需乔静雨更是鲜少合眼此时东方辰耀也只能安慰着已然乱了手脚的高氏。
“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恕臣无能未能查出皇孙病因许是染了风寒所致。”御医诚惶诚恐他们比谁都希望这小皇孙能安然无恙到时赏赐自是少不了了万一有什么差错却是难逃罪责能不能保下这条命还要看皇家人的心情。
“连一个小孩的病因都查不出御医院拿着朝廷俸禄有何用?”皇后对着御医院院士便是一通怒火软糯的孩子总能让人心软何况还与这孩子有着至亲血缘关系。
一时间告示遍布皇城只要能有人医治得了皇孙便赏黄金万两多少人欲揭榜却又怕出了好歹何况能入御医院的绝非泛泛之辈连他们也束手无策这世间还有多少人可医治。
“怪医前辈与辰昕若在许有法子。”乔静雨一句话如同点醒梦中人一道圣旨快马加鞭往靳州方向而行此时大军离皇城也不过两日的路程。是夜身负圣旨之人便已将旨意传到东方辰言留下明朗继续带军前行自己与东方辰昕连忙赶回皇城并让萧尽寒往暗门寻怪医。
繁星洒满夜空伴着一轮弯月宁静的夜中唯有风声与马蹄声马上之人亦无心欣赏这久违的美景只顾着前行的道路而在东方辰言之后月龄亦单骑追赶。
东方辰言与东方辰昕的马术极好两人的马匹又非同寻常自是比常人要快第二日清晨便已至皇城但因城中来往人多不得不一路慢行至太子府时未及通报便闯了进去。当然这时也不会有人阻拦两人东方辰昕一到便问“人在何处?”看到下人指的方向后也不顾规矩与否直接推门而入。
辰昕打开房门便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药味婴儿的哭声已微弱似是没了力气而惨白的脸色似是生命枯竭的前兆。在看到东方辰昕之时那孩子便向他挥了挥手绽开纯真的笑容可下一秒泪水便又浮现在眼角。
辰昕的心也被深揪着把脉之后才知御医为何一直说不知是何原因不过是怕惹祸上身罢了东方辰昕立刻命人查了皇孙这几日的饮食却也无所获。
“孩子身上有些红点乃是过敏所致若是大人倒也罢了只是小孩本就身子弱加之过敏又是在受寒发烧之后才加重了病情。”东方辰昕又唤来御医院士至一旁问道:“你可查出是何因休想糊弄本王1这些人面前东方辰言本就不苟言笑此时那院士自是更加惊慌。
“王爷怕是”御医院士四下张望一番后才小声对东方辰昕言东方辰昕亦惊讶于他的答案。
“此事不可声张”东方辰昕吩咐一声后才转身离开事关重大与东方辰言商量过方为上策。
“既然是他的家务事他自然该知晓。”东方辰言倒觉得不必瞒着东方辰耀“那孩子情况如何?”
提起此事辰昕便垂下了头“怕是来不及了若发病之时便赶回还不至如此。”那时自己的亲侄儿东方辰昕一身医术却还是比不过流逝的时间只余一声低叹与无奈“愿天意怜悯吧”
而在辰昕话落之时高氏的哭声已响彻府邸房内亦是一片呜咽之声有为这无辜的小生命陨落的哀伤更有怕累及自身的惊慌老太后虽已见惯了离别却也不由得打湿了眼角皇后一边劝着难过伤心的太后一边也正神伤这毕竟是第一个皇孙啊他来世上才一月余而已。
“皇孙素来安好今离去非天命定是遭人咒怨而亡妾卑微之身还求太后与皇后娘娘为皇孙做主1哭声中的不甘更添几分不忍。
“竟有此歹毒之人命人严加查问不论何人与咒怨皇孙有干系的一律严办1听高氏一句话皇太后怎还能淡定得了人老了对晚辈更为疼惜与爱护她自要替她的曾孙做主。
高氏的话正好被与东方辰言、东方辰昕谈完话回来的东方辰耀听得东方辰言与辰昕不作声响东方辰耀面色愈冷“不知高奉仪可有怀疑之人?”
高氏四周望了望在乔静雨处多停留了几眼便摇头道:“妾身不敢胡乱猜测”泪水再次倾泻而下。
“好孩子难为你了1人老了即便见惯了宫中诡谲与手段也有她柔软之地孩子的离世便已击中她的软处再见高氏如此顾忌又不免心疼怜爱。
太后因心头不忍错过了高氏那多定格的几眼但皇后却已向乔静雨投去不善的眼光“母后说得是若与皇孙之死有联系的不论是何身份地位绝不会令其逍遥法外1眼神与话中的意思明白不过东方辰耀又怎会不知?
“皇祖母母后此事儿臣定会查个明白绝不会冤枉任何一人若有它因更不会放过罪魁祸首1东方辰耀深知皇室这等事不知会染上多少人的血所以他不愿旁人插手此事更不愿徒添无辜之人鲜血何况他已大致知晓原由只需细查便可。
于此太后与皇后自是同意 高氏自也不会多言只是谢过太子为皇孙做主罢了。高氏的伤心不光是亲生子的离世还有自己母凭子贵的荣华的幻灭而唯一的希望就是在此时博得怜悯即便内心不想连亲生儿的死也利用奈何这是她最好或许也是最后的机会
“有空在此辩论这些倒不如去见见孩子最后一面1辰昕看不惯高氏这副嘴脸可这是东方辰耀家务事不能多作评论。
转身看到的那个婴孩已无生气却也不过几个时辰罢了生命的脆弱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然而阳光满地的天空依旧柔和地笼罩着每一寸大地。
东方辰言透过窗看着暖阳飞花一人正伫立花下曾经是那样熟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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