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侍女摘了满满一篮子凌仙花匆匆离开了花房。燕朗四人从花丛中走了出来。骆花走到一丛血红的凌仙花前驻足细细查看了一番;忽然用手拔起一株。这株凌仙花根部最下端竟然连着一个骷髅。
大家再仔细一看:这花根分为两股分别是从那骷髅的两个眼窝里长出来。玉婴正要惊叫——忽然想起了燕朗在矿道中的警告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燕朗皱眉说道:“这些花好邪门——这福王恶性不改连种的花都如此邪恶。”
骆花告诉燕朗这并非是普通的凌仙花而是用活人栽培出来的一种妖花——名叫人尸凌仙花。据说用它的花汁可以让某些妖灵借尸还魂、重新化成人形。青巫术中也有类似的法术。
燕朗说道:“刚才听两名侍女的对话福王正像是在搞借尸还魂的把戏。我们去看看他要复活的妖灵到底是什么东西。”
玉婴却在那里站立不安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燕朗问道:“玉婴你有什么话要说吗?现在我允许你开口了。”
玉婴语速飞快的说道:“我见过在凤谷见过福王——这人尸凌仙花我也认得用花汁复活妖灵的邪术正是凤谷妖道交给他的。”
燕朗说道:“果不其然——不过我曾和青童一起收拾过福王他的灵力不堪一击。”
玉婴说道:“福王荒淫他结识凤谷妖道只要是为学些采补之术。而凤谷妖道则看中他王爷的身份想着以后可以加以利用;所以除了一些采补之术外也传授他一些不费力气就可以掌握的妖术。”
燕朗看着凌仙花下面的骷髅冷冷的说:“这等恶人必除之而后快!我们先去弄清楚他在搞什么名堂然后将那恶棍就地铲除!”
四人远远跟着两名侍女的背影很快来到了花园后面的一座考究屋舍旁。未到屋舍就闻见一股奇异的药香屋顶烟囱还不时冒着白烟——看来这里是一处丹房。
此处不像王宫那样防守森严除了偶尔见到侍女的身影完全没有护卫。四人躲在丹房的后窗下向里看去:见彩云和紫霞已将花篮中的凌仙花全部倒在一个漏斗型的容器中;然后用一个锥形的玉器慢慢挤压。不一会儿漏斗下的单柄瓷瓶里就装满了血红色的花汁。二人把瓷瓶放在桌上便一起离开了丹房。
没过多久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独自来到丹房——燕朗马上认出来人正是福王。只见他在桌底摸索了一下放在丹房正中的丹炉无声的移开露出一条向下的通道。福王端着盛满花汁的瓷瓶慢慢的走了进去紧接着丹炉又回复到原位。
骆花很快就用灵力探查了丹房和地下密室然后对燕朗说道:“灵王这密室里也有拒阳石。是不是先用魂玉和玄乌金将拒阳石拔出来?”
燕朗说道:“不必了。既然他做的事情这么怕见光我们就让他暴露在这朗朗乾坤之下。”
说罢他催动魔脉、心念魔音动用七煞天罡之“斩草除根”;怒喝一声“起!”——只见一道蓝光向地面铲去。一瞬间整座丹房连带着一层地面被齐齐的拔起;稳稳的移到旁边的空地上。
几乎同时骆花已经发出灵障将四周封闭。外人根本无法看到和听到这里发生的事情。
丹房下的密室一下子变成了一个没有顶的大坑。正站在一个彩色女陶佣前的福王突遭此离奇的变故一下子惊的呆若木鸡。
燕朗不等他有所动作立刻封住他的灵脉;然后将他和女陶俑一同移到地面。福王手中还拿着瓷瓶已经有半瓶花汁浇在陶俑的身上。
玉婴绕着陶俑转了一圈对燕朗说道:“这就是借佣还魂又名叫‘化蛹术’——正是凤谷妖道的妖术。这陶俑中现在就有一个妖灵再过几天就可以完全化成人形。”
燕朗早就感觉到这陶俑中的异状存在他对福王说道:“快说这陶俑里藏着什么妖灵?省的我打破它。”
福王已经认出面前这个年轻人正是昔日把他从春蕴楼劫走的二人中的一位早已吓的魂不附体。他哆哆嗦嗦的说道:“陶俑里面——是——是魔公子。这不管我的事我也是被逼的。”
燕朗冷笑一声:“那魔公子已经被我杀死又怎么会跑到这陶俑中?再不老实我现在就要你狗命!”
福王双膝一软跪倒在地说:“这陶俑是我兄长利王东方远派人送来的——他知道我曾跟凤谷仙道学过道术要求我必须设法将陶俑中的妖灵化成人形。昨天陶俑已经有了部分神识。她说自己是燕骑国的昭王妃还有一个身份就是魔公子。”
燕朗暗想:魔公子身份隐藏的很深——福王之前未必会知道她就是昭王妃。如此看来福王所言不假。
他接着问道:“你现在还能让陶俑说话吗?”
福王连连点头。他把手中的半瓶花汁全部倒在陶俑头上然后口中念念有词。不一会儿陶俑真的睁开了眼睛;两只灰白色的眼珠子机械的转动着打量着四周。当她看见燕朗时吓的赶快闭上眼睛。
燕朗说道:“魔公子我知道你记得我。当初我毁掉你的肉身没想到你却能借尸还魂。快将你所知的阴谋都说出来——如有半句不实之言我此刻就让你魂飞魄散。”
说罢燕朗稍用魂力陶俑中的妖灵便感觉到真火焚身般的痛楚。妖灵知道燕朗此时已经今非昔比单是魂力就无比厉害——弹指间就能让她魂飞魄散。于是妖灵老老实实的把她死之后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燕朗之前的判断不假——魔公子的确是羽族人。
那日在燕骑国的王家牧场燕朗杀死魔公子为天机院的兄弟报仇之后。魔公子的魂魄并没有散去而是被一股无名的力量牵引着;最后附在一个陶俑上变成陶俑中的妖灵。一开始她以为这股力量是她的主人青袍人发出来的后来她才发现发出这股力量的另有其人。
封住妖灵的陶俑和其它陶俑混杂在一起放在一个出售陪葬祭祀用品的店铺仓库里;这一放就是一年多。
直到有一天来了一个客人将这个陶俑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