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安是一个很奇怪的孩子。
在听闻徐寒便是天策府的少府主后这孩子一反之前的态度闹着要做徐寒的贴身护卫。
徐寒询问他缘由少年便想也不想的说道:“因为你是大英雄。”
徐寒疑惑他自认为这一生他可没有做过任何担得起这二字的事情。
直到苏慕安说出了他的想法徐寒才哑然失笑。
“天策府都是好人能当上府主自然是好人中的好人那就一定是大英雄。”
之前便见识过这孩子那异于常人的逻辑的徐寒自是不会与之争辩他询问了一番苏慕安他父亲的事情又与鹿先生核实了一下这才知晓。
苏慕安确实有一个叫做苏古魏的爹似乎还是当年牧家军的旧人。在牧王逆案案发之前因为家中老父病危不得已辞去了军中职务这才逃过一劫前些日子被长夜司以在逃罪犯之名押捕回了长安。
了解到这些的徐寒随即心安索性便由着苏慕安让他做了自己名义上的“护卫”。
得到这样殊荣的苏慕安可谓春风得意几日来脸上都挂着合不拢的笑意看得诸人亦是哑然失笑暗觉这孩子有趣得很。
诸人赶了三日路走了足足三百里距离长安依然还有七八日的路程。
这日他们照常上路走在徐寒身后叶红笺看着少年身旁那位背着与自己体型极不相符的刀剑的男孩忽的来了兴致问道:“小安安你这刀剑能拿给我看看?”
本来一脸笑意苏慕安闻言顿时脸露警觉之色他警惕的看着身后的叶红笺瞪大了眼珠子一个劲的摇着脑袋。
“怎么难不成还是宝贝?”叶红笺见他如此便有心想要捉弄一番。她满脸揶揄之色的上下打量了一番那对刀剑撇了撇嘴。“破破烂烂的也不像啊。”
这话出口顿时踩到了小家伙的痛脚。
“哪里破破烂烂了我爹说了这可是祖上传下来的东西是我老爹的老爹的老爹的老爹留下来的神兵利器。”男孩掰着手指又一连说了十七个老爹。
这几日的相处诸人早已被男孩动不动便抬出十七个老爹叙事方法折磨得脑仁发疼。叶红笺连连摆手也不想与一个小孩争论此事。“好好好是宝贝是宝贝成了吧。”
“那你给我瞧一瞧开开眼界我又不会抢你的东西。我可是天策府的人是好人。”叶红笺继续说道眼睛里露出了犹如狐狸一般狡黠的笑意。
这般模样端是周遭的诸人一阵好笑却也并不点破反倒是饶有兴趣的看着这番情形毕竟一路上枯燥的赶路着实无聊有苏慕安这样小家伙在却是给诸人带来了不少欢乐。
苏慕安闻言一愣他歪着脑袋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叶红笺这道理自然是没错可是叶红笺那满脸的笑意着实让他有些不安。
他左右为难的想了一会却忽的记起了什么果决的摇了摇脑袋。
叶红笺见他如此顿时高声言道:“你怎么如此小气我就看一看而已。”
“我爹说了刀剑是杀伐重器不可轻用用之则必饮鲜血。”苏慕安一脸认真说道。“这可是我老爹的老爹的老爹的”
见他又要一连说出十余个老爹叶红笺顿时慌了神她连连摇头:“好了好了不看就不看。”
周遭诸人见素来机灵古怪的叶红笺竟是在这苏慕安的身上吃了憋顿时发出一阵哄笑气得少女没好气的狠狠的跺了跺脚。
唯有那位苏慕安伸手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一脸不解。
一行人在暮色降临前来到了宁交城。
几乎与盐湖城的太守如出一辙这宁交城的太守在听闻了诸人的身份之后先是一惊随即方才恢复过来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神色忙不迭给诸人安排住处。
“徐兄!徐府主!”可就在诸人就要入城之时身后却忽的传来一阵惊呼。
徐寒一愣回眸看去却见远处数道身影正风尘仆仆的赶来。
徐寒皱了皱眉头沉目望着那来人他觉得那人有些眼熟但又一时记不起究竟在何处见过而观那几人的模样神情之间似乎还有些狼狈像是从某处逃难而来一般。
“是天斗城的少主岳成鹏。”这时一旁的鹿先生靠在徐寒的耳畔轻声言道。
徐寒愣了愣这才想起是在玲珑阁的轮到大会上匆匆一瞥只是二人却并无多大交集因此徐寒才一时记不真切。
对于这位少城主徐寒倒是有些耳闻除了有些不学无术之外倒没有什么坏心事此刻他急匆匆的赶来徐寒自然没有避而不见之礼便索性朝着身旁那位太守使了个眼色对方极为便会意的退到一旁一群人则立在了城门口处等待着这位少城主的到来。
待到对方走到了跟前诸人这才将他们模样看得真切。
少城主岳成鹏衣衫之上多有破口身后随行的黑衣男子似乎还带着伤势步履沉重而之后的一干随从更是灰头土脸却是寻不到半点天下传闻中天斗剑客的潇洒与飘逸。
“原来是岳兄。”虽然摸不清对方的来意但徐寒还是极为客气的朝着对方行礼。
“呵呵正是正是。”倒是这岳成鹏却丝毫没有天斗城少主的自觉他极为随意的敷衍了一番。不过好似因为这一路走得太过急躁此时更是自来熟一般将手按在了徐寒肩膀勾着身子喘着粗气。
“岳兄不是代表天斗城在玲珑阁做客吗?怎么弄得如此狼狈?可是遇见了什么祸端?”徐寒自然是看出了对方的异样他随即关切的问道。
心底却也暗暗奇怪这天斗城岳扶摇的名号可是响当当的剑仙大能哪个不长眼的贼人敢对他们下手?
诸人闻言也皆在那时将目光落在了岳成鹏的身上对于此事显然也是极为好奇。
“别提了。”这时的岳成鹏似乎也恢复了些许。“司空白那老妖怪好事不想却想着要找什么刑天剑杀皇帝老儿。”
“我们不愿还非得将我等囚禁。”
“幸好宁掌教几人与之发生冲突打斗在一起我这才在余统领的护佑下逃了出来。”
“什么?”他此言说罢人群中便是惊呼连连。
“那宁竹宁掌教呢?”而还不待徐寒发问人群中的方子鱼便迈出而出急切的问道。
“雨太大没看真切不过好像是死了。”岳成鹏皱着眉头回忆道。
这话方才落下那方子鱼的脸色顿时一白便在诸人的惊呼声中直直的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