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日的清晨。
当楚仇离活蹦乱跳的出现在诸人的眼前时不可避免的引来的诸人一阵诧异的目光。
晏斩也好宁竹芒也罢到底不是愚笨之人虽然诧异于楚仇离的起死回生但大抵也猜到这与那高深莫测的魏先生必然大有联系。但他们却极为识趣的并未去细问其中的细节不过却又真心的为楚仇离的安然感到开怀。
于是乎一行人再次上路。
离开了位于隆州的武州镇朝着燕州再次迈开了自己的步伐。
一如既往的是那位背着木箱子的魏先生走在队伍的前方似乎与以往并无区别只是他本就佝偻的身子却好似比起以往又弯下了几分。
而徐寒与宁竹芒一如既往的走在队尾宁竹芒对于楚仇离的情形只口不提他亲自探查过楚仇离的伤势自然清楚那般生机枯竭的现象根本不是任何医术手段可以治愈的这其中蕴含的玄妙显然不是可以随意与人言说的他自然不会多问只是安静随着徐寒看着走在队伍正中的大汉一脸得色的朝着晏斩与雪宁二人吹嘘着昨日自己师傅还魂梦中救他一命的玄乎事迹。
“楚兄弟倒是生死不惊转眼便恢复了常态。”看了一会之后宁竹芒忽的出言感叹道。
听闻此言的徐寒侧头瞟了对方一眼笑道:“这样不好吗?”
“所以越狐死了对吗?”牙奇山笼罩在一片黑色事物下的太阴宫早已不复曾经那仙气萦绕的模样。
一身黑衣的俊美男人侧眸看了一眼身旁的白袍儒生如此问道。
那白袍儒生拱了拱手低眸言道:“自从数月前派他前去请半妖入宫之后便再无消息我派人搜查过鹿角原没有半点他的踪迹只在一处发现了尊主化身的尸骸。”
“嗯”听闻此言的俊美男人微微颔首。
但那白袍儒生却似乎按捺不住心头的疑惑于那时追问道:“可是宫主越狐此行我早已推演数次应无任何变数为何还是出了这样的事情。”
白袍儒生对于太阴宫那名为《天易》的推演之术可谓推崇万分之前种种谋划即使是地仙也少有能逃出他们算计的可能为何此行却出了问题他难免心头不解。
生得俊美无比的黑袍男人转眸看了对方一眼沉声言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记住无论你到了何种境界永远不要小看任何人。”
黑袍男人如是言道眸中却光芒闪烁他又记起了那一日他头顶七星而来眸生烈阳的男子当然还有那个看似寻常却似乎体内藏着天大秘密的少年。
白袍儒生闻言一愣他生性聪慧很快便回过了味来。
之前宫主吞噬龙气的计划何尝不是万般谋划看似并无任何纰漏可最后依然铩羽而归想到这里白衣儒生的心头一凛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话方才到了嘴边却见黑衣男人却依然闭上了双眸好似陷入了熟睡。
他知道这是这位宫主大人无心再与他谈论此事的预兆。
他自然不会去忤逆男人的意思于是便在那时收回了到了嘴边的话朝着男人微微拱手这便退了下去。
待到那白袍儒生退出了已经漆黑一片的凤来阁。
那黑衣男子闭着的双眸忽的睁开他坐在宽大木椅上的黑袍忽的涌动起来他眼前的空间也忽的开始扭曲渐渐的三道不同的影像犹如流光一般浮现在了他的身前。
一位白衣老者背后是黄沙一片黄沙之上是密密麻麻的倒插入其中的长剑宛如墓碑一般。
一位是慈眉善目身着金色袈裟的和尚年龄五十开外虽盘膝而坐但周身却隐隐有阵阵佛光闪烁可谓不动如山宝相庄严。
最后一位却是立在那一座道观前的年轻道人年纪不大二十出头生得唇红齿白背负着一筐背篓偶里面装的并非什么天材地宝而是一些卖相极差的野果野菜。
“南荒剑陵、大夏龙隐、大周道门三位寻我何事?”待到看清那三道影像中的景色黑衣男人的眉头一挑淡淡问道。
“监视者来过这方世界了。”和尚如此言道。
黑衣男人脸上的神色轻松问道:“那又如何?”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居于剑陵的老者如是言道。
黑衣男人脸上的神色依然轻松无比他又言道:“这一劫迟早会来诸位理应早有预料。”
“大劫当前我四门受上古大贤之命镇守这方世界于此更应同心同德救苍生于劫难。”那和尚似乎颇为不喜男人的态度他皱了皱眉头再次言道。
“上古大贤?”可黑衣男人却是冷笑一声“昆仑的仙人早已离我们而去这方世界已然沦为弃子凭我们如何对抗那浩然天劫?星空万域之中究竟存在些什么我们都不清楚但单单仙人离去便足以证明这劫难远非我等可以抵抗与其抱着这苍生大义我看倒不如另谋出路。”
“无上真人!你与森罗殿的龌蹉勾当我可视而不见但若是你做出什么有违当年四方盟约的祸事我南荒剑陵第一个不答应!”
“我的剑仙大人看好你的凶剑我太阴宫之事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黑袍男人对此不以为意当下便反唇相讥。那影像中的老者顿时脸色阴郁背后漫天长剑隐隐作响。
就在这男人与老者还有那和尚三人之间气氛剑拔弩张之时那为一旁一直未有出言的年轻道人忽的嘴唇张开轻声言道:“前些日子祖师爷出山了。”
这话的声音并不大但出口之时那三人之间的气氛却忽的静默了下来几乎到了落针可闻的地步。
“他竟然出山了”黑袍男人站起了自己的身子脸上的神色凝重。
“他在何处”和尚身子颤抖如临大敌。
“他想做什么?”老人咽下一口唾沫如此言道。
“祖师爷的心思我不敢揣测但我想大抵与监视者的到来不无干系”年轻道人轻声说道脸上的神色平静。
而在座其余诸人却纷纷脸色一变再次静默了下来。
于数息之后剑陵老人与和尚纷纷寻了个借口离去二人的影像也于那时熄灭。
唯独那位年轻道人的影像依然停留在男人的眼前他双眸直直的注视着黑衣男人。
“道长还有何赐教吗?”黑衣男人在微微一愣之后终于回过神来笑着问道。
那年轻道人摇了摇头过了好一会方才平静的言道:“宫主奉先贤之名镇守虚空”
“此乃大义”
“但当你凝视虚空之时虚空亦在凝视你”
“看可以”
“但宫主别看得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