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
那只气势汹汹的火焰神鸟在离徐寒等人不过一寸之地豁然落地。
它的头颅狠狠的栽入了地面之下身子剧烈的摆动尤其是那双巨大的翅膀不断的扑腾扬起阵阵火浪可饶是如此它依然没有再次站起自己的身子。
因为它的头顶上立着一道小小的木箱至少相对于它巨大的身躯那个木箱的大小并算不得出奇。
但偏偏那木箱却好似足有万钧之重一般压在它的头顶犹如泰山般屹然不动。
似乎是无法承受这样的重压那朱雀神鸟的嘴里开始发出阵阵悲鸣而后它的身躯上渐渐浮出一道道犹如毒蛇一般的裂纹那裂纹出现得极为突兀也极快转瞬便密布了它的全身。
它的挣扎渐渐变得无力数息之后双翼彻底垂下然后只听一声脆响它巨大的身躯便在那时如琉璃一般破碎。
漫天的火光落下将大地炙烤得焦黑升起阵阵浓烟。
那时一道身影缓缓落在了那木箱上负手冷眸看着吕厚德等人。
“魏先生!”
自然不用多想这出手之人便是魏先生。
徐寒等人脸露异色于那时唤道他们很清楚魏先生的出现正中对方下怀除却担忧之外诸人更多的却是自责。
“终于出来了。”相比于徐寒等人的担忧吕厚德等人却是纷纷脸露狞笑。
魏先生的衣衫鼓动他眯着眼睛盯着吕厚德眸中并无太多的怒色反倒是带着一抹浓浓的悲切。
“千载光阴啊”
“乌萧何的传承竟落到了这般田地实乃老夫之过”
“哼!”吕厚德听闻此言冷哼一声:“老不休的是个什么东西我赤霄门祖师的名讳其实你能随意提及的?”
自家掌教早已在暗处等候多时只待这位魏先生出现即使对方是仙人但之前的伤势必定未有来得及恢复此刻的魏先生于他看来决计不会是自家掌教的对手他自然狐假虎威并不畏惧眼前的老人。
啪!
可这话方才出口吕厚德的侧脸便传来一声火辣辣的剧痛。
还不待他回过神来他只觉眼前一花一位道身着白衣的身影便在那时出现在了他的跟前。
虽然那声音背对着他但间白袍背后绣着的那朵灼灼夺目的火焰依然让吕厚德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他没有半分的勇气去苛责对方为何对自己出手反倒在那时一脸诚惶诚恐的跪了下来高呼道:“吕厚德恭迎掌教大人!”
周遭的弟子们也在那时回过神来纷纷效仿吕厚德跪下身子高呼道:“弟子恭迎掌教大人。”
“冲撞先贤这一掌是我替老先生打的。”那身着白袍之人并未回身但冰冷的声音却在那时响起。
吕厚德的心底当然疑惑这本来就是来寻这位魏先生的麻烦的怎么自己的掌教却忽然称呼对方是先贤呢?但他这时哪敢有半分的忤逆赶忙低头言道:“谢过掌教教诲。”
谢闵御这一次来到徐寒等人面前的不再是那一尊巍峨的法相而是他本人。
他比徐寒等人想象中要年轻许多至少看上去不过三十左右甚至比起宁竹芒等人都要小上不少而事实上对于他们这种活了数百年的仙人来说容貌并不是一件可以用来衡量年纪的东西。
此刻他一身白袍鼓动对于徐寒等人视而不见仰头直直的看向立在木箱上魏先生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晚辈冲撞在下如此处理不知先生可否满意。”
谢闵御执掌赤霄门三百余年对于门中的诸多辛密自然比起吕厚德等人要知道得多得多。
数次与魏先生的交集让他渐渐意识到这位老人远不是他想象中那般简单尤其是在回去特意翻阅了一些记载之后虽然难以置信但谢闵御还是隐隐猜到了老人的身份。
“赤霄门的家事老夫不想参与。”魏先生看着谢闵御对于这位掌教大人忽然释放出的善意却是不置可否。
“先生高义。”谢闵御笑道随后脸色忽的一沉“那既然如此咱们就谈谈前辈手中那道金乌真火吧。”
魏先生闻言却是淡淡一笑他的手忽的生出手掌之中一道金色的火焰豁然涌现。
饶是以谢闵御那三百年仙人的心性也在那时身子微震眸中闪过一丝贪婪之色。
“你想要它?”魏先生笑着问道。
“此物关系我赤霄门千年传承还请先生割爱自此先生也好先生的朋友也罢皆是我赤霄门的上宾。”谢闵御高声言道。
“此物本就是汝之先祖乌萧何赠与我的按理说你若要我自当归还。”魏先生言道。
这话出口那谢闵御的脸上顿时荡起了阵阵喜色他言道:“先生风骨着实令后生佩”
可那到了嘴边的服字还未出口便在那时生生止住。
魏先生张开的手掌在那时猛地一握那道金色火焰便于那时消散。
老人摇了摇头不无惋惜的言道:“可惜我给不了你。”
那一刻谢闵御脸上的喜色瞬息凝固他周身的衣衫鼓动数以千计的火蛇于他背后涌向张牙舞爪的伸张着自己的身姿他盯着魏先生低声言道:“看样子先生是不愿意成人之美了?”
魏先生这一次并未直接回答谢闵御的提问而是沉着眸子细细的打量着眼前这位风姿卓绝的男人。
他看了许久足足有十余息的光景。
他自然有他不得已的理由这样的理由足以打动许多人。他有理由相信以谢闵御三百年的修行他亦能想明白这个道理。
可现在的谢闵御天劫加身他见过太多将死之人对于生的执念这一点自然无可厚非但很多时候过深的执着换来的却是本性的迷失。
很显然此刻的谢闵御正渐渐迷失在这样的执着之中。
所以老人再次摇了摇头言道:“不行。”
于是谢闵御身后的火蛇呼啸铺天盖地的朝着老人涌来。
老人的衣衫鼓动脚下的大地颤动一道道石墙忽的伸出拦在了老人跟前迎向那呼啸而来的火蛇。
仙人之争威震河山哪怕只是一开始的试探也让这横皇城震动。
于是。
皇宫之中某位身披锦袍的男人皱了皱眉头放下了手中的奏折走到了大殿的门口负手而望。
龙隐寺上昏昏欲睡的老和尚忽的坐起身子歪着脑袋微微思索然后底下了头盘起手中的念珠默念一声阿弥陀佛。
执剑阁内生得满脸横肉的大汉看了看因为那大地忽然扬起的颤动而挪移了几分的饭碗再次伸出手将饭碗放回了之前的位置这才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再次旁若无人的埋头苦吃。
横皇城一座府门之中身材干瘦的老儒生落笔之时微微迟疑墨迹滴入雪白的宣纸一幅好字就此作毁。老儒生微微一愣最后轻叹一声却不知是为了这一副好字还是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