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三章 秦可卿:这一身冷香丸的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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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宁国府回廊、轩室一路都有灯笼高悬,加之今日明月皎洁,月华如练。
秦可卿倒没有提着灯笼,而是借着回廊上悬挂的灯笼照明,说话间,来到尤三姐所说的那座矗立西南的阁楼,拾阶而上,立身在轩窗前,朝着西厢书房方向眺望。
果如尤三姐所言,居高临下,恰恰能透过一树枝繁叶茂的梧桐掩映,借着一个角度瞧见向花墙开着的一扇轩窗。
轩窗朝着花墙而开,荆棘藤萝在夹道儿墙里植着,在远一些是飞檐门楼,故而寻常人也不会朝着里面去偷窥,此刻半扇雕花玻璃透光而出,前厅后厢,灯火通明,人影憧憧。
秦可卿秀眉凝了凝,拢目观瞧,盈盈如水的目光先自扫到前厅,只见一个身影依窗侧坐着,手里似拿着一个圆形绣箍,手臂一舒一扬,这是在做着针线活。
“看影子,像是薛妹妹的丫鬟莺儿。”秦可卿美眸闪了闪,猜出其人,也不停留,目光向左而掠。
“嗯,这是里厢,没拉帏幔?”
秦可卿看着里厢,似觉得不得势,就垫着脚瞧着,在这一刻,不由攥紧了手帕,只觉一颗芳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这会儿虽可见灯火透亮儿,但并未见着人影倒映轩窗。
“夫君他和薛妹妹……许是有事出去了吧?”秦可卿如是想道。
只是这般心思还未在心底停留多久,片刻后,秦可卿抬眸见到投映在轩窗上的两道影子,秀眉微蹙,如遭雷極,不由伸手捂住嘴。
只见那两道身影相拥,明显梳着云髻的臻首影子,似高高仰起,而那道男子身影,则正自埋在云髻身影脖颈儿之下,叼着一轮小月。
“夫君他和薛妹妹……”秦可卿见得此幕,娇躯晃了晃,不由用手捂住了心口,脸色不知何时已是苍白如纸,只是阁楼光线稍暗,看不大清。
心绪五味陈杂,震惊,酸涩,释然?
至于释然,无非是最后的一只靴子落地,心头反而竟有一丝释然。
夫君和薛妹妹这般暗通款曲,决然不是一日两日了,只怕在薛蟠被送到五城兵马司时,两人频频来往,孤男寡女同处一室,然后两人就勾搭一起了。
嗯,她为何要说勾搭?
不是,夫君他如是喜欢薛妹妹,应该告诉她的呀,她又非擅妒之人,嗯?可此刻手脚的冰凉,还有心口的隐隐作痛·……
只是,她……被瞒的好苦。
如果不是三姐告诉她,兴许她等两人珠胎暗结,她还要被蒙在鼓里。
真到了那一天,她别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吧?
念及此处,心头一惊,开始回想起往日那些嬷嬷以及尤三姐和尤二姐的眼神,是不是有着别样意味。
但思量想去,却没有什么别样意韵。
“怪不得薛妹妹这两天看我的眼神那般复杂,原来是……”秦可卿美眸微垂,此刻后知后觉,醒觉今日白天那少女不时偷看着自己的复杂目光,先前还有疑惑,现在已有了答案。
秦可卿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涌起的阵阵酸涩,离了阁楼。
宁国府,西厢书房
窗外风影摇曳,屋内烛火团簇,熏笼之内的暖香随着袅袅而起的轻烟在室内无声浮动,沁人心脾。
帏幔四及的床榻上,铺就着一条绣着芙蓉花的被褥,只是这会儿已坐着两个人。梳着云髻的臻首微微仰起,白腻、丰润如白海棠的脸蛋儿,明媚如霞,两只白嫩、绵软的玉手扶着少年的肩头,脖子上挂着的金锁委屈地来回荡着秋千,而金锁每一次晃动都炫着圈圈明暗渐变的光芒。
而裙间缀着的流苏也早已被一只手揉的乱糟糟的。
宝钗娇躯战栗,轻轻腻哼一声,忽觉有异,睁开一线润意微生的明眸,莹润唇瓣似呢喃似羞嗔:“珩大哥,怎么了……”
贾珩起得身来,凝眸看向臻首垂下,玉颜生绯的宝钗,低声道:“没什么。”
也不知怎么回事儿,隐隐觉得哪里不自在。
感觉被人偷窥了一样。
这种感觉其实就是后世那种被狙击镜瞄着一般。
将帏幔放下一些,抱着宝钗往里间床榻去了去,那种被窥伺之感才减轻一些。
应该不是莺儿。
贾珩如是想道。
宝钗感受到裙中里衣的不适,脸颊彤彤似火,一直延伸到耳垂,声音早已打着颤儿,低声道:“珩大哥……天色不早了,要不……我先回去吧,回去晚了,妈都该疑心了。”
她担心再这般下去,只怕真的要行及于乱了。
贾珩抱着丰盈的身姿,附耳道:“妹妹现在这般雨露深重……别着凉了才是。”
“珩大哥?呀……”宝钗心头微颤,愣怔了下,旋即明白过来,继而一下子软在贾珩怀里,水润杏眸低垂下,掩下一抹慌乱。
贾珩轻声道:“不如我伺候妹妹一回?”
“啊?”宝钗玉容上现出一丝迷茫之色,似乎有些不明就里。
贾珩想了想,又作罢此念,低声道:“明个儿接文龙时候,咱们出去转转。”
总觉得隐隐哪里有些不对。
宝钗“嗯”了一声,贝齿咬了咬樱唇,杏眸柔波点点。
两人说着,就收拾了一番,出了里厢,只是宝钗脸上残留的红晕,艳若胭脂,似在提醒着方才的惊心动魄。
莺儿连忙放下手中的针线,也装作没瞧见宝钗的异状,低声道:“姑娘,我们回去吗?”
“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了。”宝钗柔声说道,然后转眸看向贾珩,道:“珩大哥,不用送我了,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她担心接下来,可能再也挡不住他的轻薄。
贾珩说话间,也送着宝钗出得书房,走到廊檐下,说道:“那我就不送薛妹妹了,文龙那边儿……嗯?”
正说着话,忽而心头一愣,却见月亮门洞处,赫然站着一个身形窈窕,容仪明丽的少女,云堆翠髻之下,芙蓉玉面上,宛玉覆霜,身旁甚至未带着丫鬟,只是一人俏生生独自站在原地。
“夫君,天色这般晚了,怎么不送着薛妹妹回去?”秦可卿弯弯柳叶眉下,明眸笑意流波,问道。
她方才已经想通了,她是朝廷一品诰命,是夫君明媒正娶的妻子,她不能装作不知道,然而任由夫君胡闹。
宝钗此刻听到秦可卿的声音,不由吓了一跳,脸上原本残留的红晕瞬间消失,代之以苍白如曦,如翠羽的秀眉下,杏眸愕然。
莺儿手中提着的灯笼都是掉了下来。
贾珩问道:“可卿,这么晚了,怎么没睡着?”
秦可卿一袭丹红色长裙,廊檐两侧一串红灯笼的映照下,云髻上的金色步摇熠熠闪光,款步走得近前,笑道:“就是过来看看,妹妹,这时候天色还早,不如进去坐会儿说话,说来一直还怎么和妹妹好好说说话呢。”
方才说着天色还晚,这时天色还早,但于少女而言,这是对着两人而言。宝钗闻听此言,玉容顿了顿,贝齿咬了咬粉唇,杏眸看向对面的少女,隐隐明白了些什么。
好像……被发现了?
贾珩默然了下,柔声道:“可卿,薛妹妹她明天……”
秦可卿看了一眼贾珩,轻声道:“夫君,我和薛妹妹说说,你先回去歇着罢。”
贾珩话到了嘴边儿,连忙顿住不言,因为就近而观,他留意到可卿眼睛似乎有痕。
“珩大哥,我和……秦姐姐说会话儿就是。”宝钗镇定了下心绪,低声道。
“那也好。”贾珩轻声说着,看向秦可卿道:“我回房等你。”
他的确不适合在这里。
说着,就向着后院厢房而去。
待贾珩一走,秦可卿向着忐忑的宝钗走去,拉过素手,柔声道:“妹妹。”
莺儿担心地看了一眼自家小姐,得其点了点头,柔声道:“莺儿,你就在这等着,我说两句话。”
而后,宝钗与秦可卿挽着手进得西厢书房,隔着一方小几相坐,落座在椅子上。在这间两人曾暗通款曲的厢房,宝钗秀眉微蹙,心头也有几分异样。
秦可卿这时提起茶壶,然后拿起几个茶盅,似乎想要给宝钗斟茶。
宝钗见此,芳心一跳,连忙接过茶壶,颤声道:“秦姐姐,这我来就好了。”秦可卿面色顿了下,倒也没有坚持,或者说,原就是试探,如是真的让她伺候着,那就不要怪她了。
这时,柳叶眉下的美眸,打量着提起茶壶斟茶的少女,丰美娴雅,肌骨莹润,怪不得夫君那般喜欢她,瞒她这般久,念及此处,心头泛酸。
宝钗心头也有几分忐忑,斟好茶盅,忍着心头一抹异样,双手端过去,颤声道:“姐姐,喝茶。”
此刻,几有些过门给大妇敬茶的架势。
秦可卿伸手接过茶盅,看着对面雪颜玉肤的少女,心头隐隐觉得好受了一些,接过茶盅,抿了一口,忽而目光灼灼地看向宝钗,问道:“妹妹和他……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宝钗闻言,脸颊“腾”地红了,微微垂下臻首,嗫嚅道:“我……”
这要她如何回答?
秦可卿幽幽叹了一口气,问道:“可是薛家兄弟去五城兵马司的时候?”宝钗低声道:“……是那个时候。
秦可卿容色顿了顿,喃喃道:“这么早啊。”
这一句顷刻让宝钗一颗心悬到嗓子眼。
秦可卿看着低头不语的宝钗,柔声道:“看来他是真的喜欢妹妹啊。”去年,她和他才成亲多久,这薛家人才上京多久,就这般勾搭到一起。
而且,通过薛蟠之事,两人才有机会凑在一起,这才一来二去,日久生情,当时她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她那时候在做什么呢?
让她想想?嗯,摸骨牌?
这可真是……
怪不得,他后来捣鼓出了麻将?
秦可卿心头忽而生出一股荒谬,可想想似乎又很合理。
“姐姐,我……”见对面的少女不言语,宝钗心头愈发忐忑,张了张嘴,低声唤道。
其实,真要论起来,是她那天让珩大哥看着金锁……
秦可卿收回思绪,深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定定看向对面的少女,说道:“妹妹,我明天就去和姨妈说,择吉日纳妹妹过门。”
纳而非娶,当然一时间也没想到娶。
宝钗闻言,玉容微变,斟酌着言辞,道:“姐姐……他说再等等。”
说到后面,更是觉得心惊胆战。
“等什么?如是让旁人瞧见,对妹妹名声也不好。他不知道我们女儿家的名节,
不能有一点儿的污迹。”秦可卿端起茶盅,抿了一口,柔声道。
宝钗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难道是也娶她为正妻,只怕秦姐姐……
但这般不说明实情,显然也不是个事儿。
宝钗迟疑了下,终究道:“他说过几年,再娶我过门的。”
秦可卿闻言,手中一顿,茶盅“哒”的一声,容色瞬间苍白,而无一丝血色。
娶过门?
那她呢?
难道是要休了她?然后再娶了薛家姑娘?
不可能,她是朝廷封的一品诰命。
是了,如是无子,也就犯了七出之条,休妻自就有了名义,所以在这儿等着她?
不,可也说不通啊,以夫君的性情,只要和她说清楚,根本不需这般麻烦才是,而且先前一直说着要和她善始善终。
宝钗见着对面的丽人脸色不好看,情知自己话语中出了歧义,连忙解释说道:“姐姐误会了,是他说过几年等立了功劳,再求宫里赐婚,那时才是两全其美,不是旁的。”
心头暗叹,如果方才不是听着什么纳过门的话,她也不会说着什么娶过门。
秦可卿闻言,芳心一震,凝眸看向对面攥着手帕,似有懊恼之色的少女,怔怔道“看来他是真的喜欢薛妹妹啊。”
这次心头更有些酸涩了,连立功赐婚的承诺,他都说出来,这该有多喜爱?
这是唯恐她受一点儿委屈,以正妻之礼待之,怪不得瞒着她呢。
“夫君他从来说话算数,既这般说,将来一定能做到,那真是恭喜妹妹了呢。”秦可卿柔声说道。
宝钗连忙说道:“姐姐误会了,珩大哥他喜欢的是姐姐,他也一直爱护着姐姐的。”
只是说着说着,就逐渐觉得自己这番维护他的话有些不太合适,柔声道:“秦姐姐,是我……是我不好。”
她替他说话,又置对面的人于何地?反而显得她和他才是夫妻一体同心似的。
话不是那般说的。
就在心神不定时,忽觉自家的手被拉住,听得一道柔和如水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抬眸对上明亮清澈的眸子,心头微动。
秦可卿柔声道:“妹妹的心,我知道,倒不用解释,至于他,我和他夫妻一体,也都知道的,其实前几天还和他说,薛妹妹这般好的品貌,又到了待嫁芳龄,如是一起接过来做姐妹也挺好,但是没想着……”
没想着他竟藏着掖着,装模作样,口风可真是紧呢,这是怕过了门,她欺负薛妹妹吗?
再说房里二姐、三姐都在··…·…嗷嗷待哺,早早和他说了,她不是妒妇,非不告诉她。
宝钗闻言,盈盈如水的莹润杏眸凝视秦可卿片刻,叹了一口气,唤道:“秦姐姐。”
“好了,咱们姐妹不说这些了,还是说说妹妹,这件事儿姨妈知道吗?”秦可卿关切问道。
宝钗轻轻摇了摇臻首,低声道:“我还没告诉妈。”
秦可卿想了想,纤声道:“总瞒不过太久,哪怕夫君他想着立了军功,再请宫里赐婚,但这段时间,姨妈如是给着妹妹张罗婚事,那时该怎么办?”
“姐姐的意思是?”宝钗闻言,仰起晶莹如雪的玉容,贝齿抿了抿樱唇,忐忑道。
秦可卿道:“妹妹觉得时机适合的时候,就可和姨妈说说,那时候有什么难处,就过来寻我,我和姨妈说说才好,那时传出去也好听一些。”
不管如何,她需要为着夫君的名声着想。
宝钗闻言,看着对面目光温和的少女,心底有着阵阵暖流涌过。
因为再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如果是眼前女子帮着她说,那种私定终身的闲话,才不会被人传着,感激道:“我听姐姐的。”
秦可卿拉过宝钗的玉手,坐在一旁的软榻上,笑了笑道:“妹妹以后也可常过来说说话,如是过了门儿,不光是他,咱们同一个屋檐下过日子,也都是一辈子的事儿。”
眼前的好说,还有什么公主、郡主,也不知外面还有几个公主、郡主,这才真正是棘手。
宝钗闻言,脸颊羞红,轻轻点了点臻首,柔声道:“姐姐比我知的事多,以后还要麻烦姐姐提点着才是。”
“我也喜欢妹妹的品格。”秦可卿嫣然一笑道。
两人说着话,不觉时间流逝。
“旁的我也不好说什么了。”秦可卿轻声说着,将两个人成亲之前,最好别弄出孩子的话咽了回去,这般一说,倒像是她心虚一样,笑了笑道:“好了,估计夫君他也等急了,我送你过去。”
宝钗讷讷应着,只觉得有些晕晕乎乎的。
却说另外一边儿,后院,厢房中,贾珩坐在床榻上,正拿起一,借着高几上的烛火瞧着,经过方才的惊讶,这会儿也平静下来。
虽然事情稍稍出乎他的意料,但其实也不至于后院起火。
过了一会儿,就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从竹纹锦绣屏风外传来,不多时,就见着一个容仪雍美,衣衫华艳的丽人从外缓缓进来。
“回来了?”贾珩放下手中书册,问道。
秦可卿“嗯”了一声,默默来到梳妆台前,对着铜镜取着云鬓间的金钗步摇。
贾珩放下书册,走到丽人近前,看着铜镜中的那张芙蓉玉面,轻声道:“今个儿和岳丈大人,去见了兵部的施大人,想来就在这几天了。”
“去见就见了罢,这些外面的事儿,倒也不用和我说的。”秦可卿将取下的金钗,装入一个锦盒,柔声道。
贾珩轻轻捏着丽人的肩膀,附耳道:“就是想和你说一声,你也该知道着。”
“我想知道的,也没见你说过半句。”秦可卿幽幽道。
贾珩:“…”
“吃醋了?”趁着丽人起身之时,贾珩从身后拥过纤纤腰肢,低声道。
秦可卿转过身,一张国色天香的脸蛋儿见着笑意,说道:“我天天抹着骨牌,有着三姐儿她们陪着,我能吃什么醋呀?嗯,现在还能玩着麻将,听着戏,和西府老太太相比,就差着儿孙满堂了。”
“还说没吃醋?这醋味,怕是整个宁荣街都能闻到了。”贾珩凑近脸颊,低声打趣道。
可卿从来都是百依百顺,这突然的初露峥嵘,是不是被……凤姐带坏了?秦可卿轻轻挣脱着贾珩的胳膊,贝齿咬着樱唇,嗔道:“这一身冷香丸的味,怕是整个宁荣街都闻到了,这会儿,别搂着我。”
贾珩:“???”
见身后少年无语,秦可卿也觉得这话有些冲,只是不刺他几句,她心里实在不痛快。
贾珩默然了下,轻声道:“是我没提前和你说。”
可卿自始至终有气的应是这个,他瞒着她,这才是问题的关键,可这种事儿不瞒着怎么行?
“现在也不用说了,薛妹妹什么都和我说了。”秦可卿自嘲一笑说着,心道,她反正什么都瞧见了,想了想,柔声道:“我瞧着薛妹妹是个好的,落落大方,也是个知根知底的,前天我原就问了,可夫君还给我打马虎眼····夫君家里三代单传,就算为延绵子嗣计,多纳几房也没什么,我也不会拦着的。”
非要瞒着她,还有外面的,她连问都不能问。
贾珩沉吟片刻,说道:“事情有些复杂,她家什么情况,你是知道的,我想着等上一二年,想法子给她个名分,不然……”
不然刚把人家哥哥弄进去,自己就拿下妹妹,薛姨妈估计还以为他要谋夺薛家家产那。
秦可卿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夫君心头有数就好,薛妹妹还好,还能立军功请赐婚给着名分,如是公主、郡主什么的,给着名分,想来是不容易的吧?那时候,夫君也提前给我说一声,我收拾收拾回娘家,也不让夫君作难。”
贾珩:“???
这时候,让他怎么接话?只当没听见就是了,可卿有气才属正常,没气的话……就麻烦大了。
不过气过了,也就过去了。
“夫人,热水已经准备好了。”这时,宝珠在外间唤了一声。
贾珩此刻听到这声音,心头一松,连忙道:“帮我准备好衣裳,我也沐浴。”
说着,拉过秦可卿的玉手,温声道:“好了,别生气了,咱们洗个澡,早些歇着,这几天还有不少事儿呢。”
“嗯。”秦可卿轻轻“嗯”了一声,嗔白了一眼少年,心头的一丝酸涩才渐渐消散。
她原也没怎么吃醋,就是……非要瞒着她。
还有放着东府身边儿的不碰,非要往西府搜寻,怪不得人家尤三姐气不过,暗中给你使绊子。
嗯,她还要帮着三姐瞒着,不然以后再被蒙在鼓里,连个报信的眼线都没有。
只是那个薛妹妹,也是个有心计的,她看的出来,以后怎么相处,还不知要费多少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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