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3跋掣,我们走!
林青本不熟悉飞禽的气味，但他中午刚吃完烤白鹤。
“上面还有人家姑娘头发。”
林青从棉衣上拉出一根棕色的头发，应该是某个蒙德女孩吧。
他没有往菲谢尔身上想，毕竟蒙德人头发大多都是这样的。
百般嫌弃，林青最终仍是不得不把这身衣服穿上，缩着身子倒也勉强能穿，就是感觉随时随地都可能开线。
“好，我们速战速决，只剩几个小时了，天快要黑了。”林青领着申鹤在龙脊雪山东游西逛，“现在心情如何？”
“嗯？”
“别忘了我们出来的目的，你开心吗？”林青问。
“开…心。”
申鹤低头看着脚下，雪厚得像棉被，乍一看生机断绝，但只要剥开这层雪，还是能看到一些倔强的绿色。
“师兄……我曾以为自己是龙脊雪山。”
“哦？”林青饶有兴致问，“为什么？”
“我在山上眺望龙脊雪山时，觉得它冰冷、孤傲、遗世独立，就像我，孤辰劫煞。”申鹤说的很慢，周围风雪很大，每说一句话都会有白雾从嘴里跑出来。
“很贴切。”
“嗯，来了后我才意识到，龙脊雪山其实并不遗世独立，每天都会有许多冒险者向上攀登，我也并非孤辰劫煞，我有师父，有降魔大圣，有师姐，还有削月筑阳真君和理水叠山真君，当然，还有师兄你。”
申鹤像小女孩一样掰着手指头算，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我比很多人的朋友都多。孤辰劫煞？”
“还会吐槽了。”林青冻得不行，但还是挤出一些笑意，“能恢复精神就是件好事，还有，师兄这个称呼什么时候能过去？”
“师兄就是师兄。”
“蒙混过关是不可能的。”
“师兄”
“萌混过关是可以的。”
诚然，申鹤不会撒娇，她只是平淡地喊了一声而已，但林青还是拗不过她。
喊吧喊吧，横竖不也就是个称呼而已。
“咦……”跋掣看着你侬我侬的两个人，要不是她是水生生物，她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咦什么？你是不是没事做？没事做正好，看到上面那根寒天之钉了吗？你把它掰下来。”
我治不了申鹤我还治不了你？！
“不要不要。”跋掣秒怂。
那根悬浮在高天之上的巨大钉子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这种东西按照跋掣的生存逻辑，一向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没有得到你也就是不亏，跑去争，去抢……这可是蒙德与璃月的交接处。
她何德何能，引来两尊神明轮流伺候自己？
“师兄，我心情已经很好了，我们走吧。”
“真的吗？那可太好了，跋掣，我们走！”
林青紧紧地裹着棉衣，实在是顶不住了，让跋掣幻化原形，他们骑着跋掣绕了一个圈，悄悄返回璃月港。
脚踏实地，申鹤的心情着实不错，林青甚至能听见她偶尔发出的“哼哼”声。
是想哼曲吗？
跋掣重新上岸，却神色突然凶戾了起来，喉咙里发出像是野兽一般的嘶吼声。
林青下意识地握住一团空气，就好像握住掌握生命的权柄，只要他心念一动，跋掣原地暴毙。
等了一会儿后，他才发现跋掣盯着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岸上，一位早就在这里等着他们的贵公子。
“钟离先生。”林青松了口气，隐隐将申鹤护在身后，“您怎么在这？”
“在七星彻底成长起来前，我仍需要尽一些职责。”钟离看着蓝发少女，眼神淡漠，“灵契？”
直接跳过跋掣身份，开门见山吗？林青硬着头皮把在孤云阁上偶尔撞见跋掣的事情告诉钟离。
钟离颔首：“申鹤，是你从留云借风真君那儿学来了灵契？”
“……是！”申鹤隐约猜到了面前这个如岩石一般的男人的身份。
“钟离先生，当时情况紧急，我们的确也没有什么好方法，就先用灵契把她束缚住，不然你指望两个普通人依附一位恶螭吗？”
林青急忙辩解，打定主意，一定要护申鹤周全。
“跋掣，过来。”钟离看出了他的紧张，但有些事情，自己要确认一下。
少女跋掣不情不愿地赤脚站在钟离身前，只见他一只手指点在跋掣额头上，血红的“林”字随即浮现。
“没问题了，是我当初修改的灵契。”
“你当初修改的灵契？！”林青惊讶，“修改后怎么还……”
“当时仓促，只修改了一条，作为主人的你，可以主动解除这份契约。”钟离淡淡说，“这险些成为当初璃月的根基。”
当时情况危急，礼乐崩坏，秩序更是笑话，全大陆都在遵循强者为尊的丛林法则，其次便是这邪恶的灵契。
基本的信任很难建立，彼时的摩拉克斯出于无奈，试着修改了一下，最后还是没选择把新灵契推广出去。
而是选择“契约”，食言者当受食岩之罚。
“那还真是好险。”林青松了口气。
“这次就算了，不要再用。”钟离转身就要离开，突然驻足，“还有……”
“您说。”
“茶钱，结一下。”
“……”
逼格呢？您刚才三两句话树立起的沧桑、纠结、感慨的帝君逼格呢？！
同样懵逼的还有跋掣，因为在她们这些弱小魔神眼中，摩拉克斯诶，岩王帝君啊，武神的名号可是当年他一枪一个魔神捅出来的！
结果，结果这见一面……
“主、主人。”跋掣扯了扯袖子，“祂真的是……那位存在吗？”
“是，不过总是不带摩拉而已。”林青无奈说，“而且已经放弃治疗的样子。”
申鹤如冰刀一样切开他们，不许和我的师兄拉拉扯扯！
“我们快去付茶钱吧。”
“嗯，走吧。”
说书人田铁嘴数着手上的摩拉，把多的退回给林青，“多了。”
“多的就当为钟离先生垫付，反正他也……”
“一码归一码。”田铁嘴硬塞了回去，笑容忽然荡漾了起来，冲着林青挤眉弄眼，“年轻人刑啊，这几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