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童被人掳了。
带叶拾舟收到消息时,安若素已经快要癫狂了。
多桑大祭司当时见安若素跌跌撞撞冲进来时,几乎都不敢相信那惊慌失措的女人是天女。
“童童丢了,我家童童丢了。”安若素声音沙哑,那张脸满是惊慌。
出事的第一瞬间,她甚至都没想过,那个当年哄骗了她的男人。沈伯爷。
大祭司挥手让众人下去,滚着轮椅亲自给她斟茶。
“怎么了?”语气轻灵,似乎这才是大祭司和天女正确的打开方式。
“童童不见了。童童被人掳走了。衣裳都未曾来得及穿....”安若素指甲泛白,几乎不敢去想。声音都在颤抖。
童童如今十二了,这几年长开了,那张脸当真比她和沈策还要过了几分。
许多时候她不敢靠近两个孩子,也是不愿他们太过瞩目。被人遗忘在后院,总比出现在众人跟前好。
越发绝美之物便越能引起众人欲望,想要私藏的欲望。就像当年她遇上年幼的大祭司一般。
祭祀殿中这一脉,几乎都是容貌过人之辈。这也是为何大祭司或者天女体弱的缘故。
常年蜗居殿中,身子自然不如常人。
大祭司一听此话便面色微沉,童童他也曾见过几次。甚至来此住过一段时日,那张脸,若是无强大的力量,可如何护得住。
“沈将军已经见了太子。如今全城戒严,天女莫急。”白景程匆匆进来。
进来时恰好见得大祭司在算卦,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又闭了唇。眼中焦急却是不减。
大祭司眼底有些疑惑,怎会....怎会...
正要说什么,便见门外猛然有人喊道。
“叶院长那边有眉目了。说是有人见着南蛮使臣曾在沈家周围转悠过。”多桑使臣才说一句,便见安若素急匆匆跑了出去。
因着童童丢失一事,整个京中似乎都动了起来。
叶拾舟兄弟众多,谁都不知道有多少。但要查询什么,却极其轻松。
毕竟连后院妇人都渗透了,极少有什么能瞒得过她。
此刻叶拾舟放空精神力,加紧速度在京中飞快的扫视。
“方才有人说,昨儿夜里,威远侯来过童童院里的围墙下好几次。但威远侯怎会与童童有纠结?便是恨咱们恨沈策,似乎也不像会对稚子下手之人。曾经好歹,也是与沈将军对敌多年的大将军。”元照勉强跟上叶拾舟的脚步。
却没发现她眼底掩藏的怒气。
待一群人匆忙赶到使节团那片住所时,海外所有使节都惊动了。
使节团是共同住在一片占地极广的别院内。那是皇帝专门为海外来的使臣所建。
其中多桑螟蛉各国,在其中均是有所大宅子。倒是阔气的很。
那些使臣倒是拦了一下,只是见叶拾舟那沉着脸的模样顿时瑟缩了一下。
让的慢了,便被叶拾舟一把推开。人飞出去好几米,直接在树上挂着下不来。
“所有人不可入内!”沈策沉声道。
见安若素一脸惊慌的跑出来,点了点头,便进去了。
使节团住所被人重重把守。
一伙人脚步匆匆,大祭司的轮椅也被推的急促,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这别院极大,亏得有人领路这才用了最快速的时候到达。
此刻天都有些黑了。
“什么人?这里是南蛮使节团,闲杂人等退出去!”说话之人,一句话才出口。直接被一巴掌拍飞。
“威远侯呢?”有人急急问道。
叶拾舟走在前头,却是几个拐弯仿佛知道路一般往前走。众人见沈策一步不落的跟着,便也跟了上去。
四处都点起了火把,把气氛渲染的有些紧绷起来。
甚至在这零零散散的脚步声下,还能听见安若素微颤的牙齿声。
似乎控制不住的抖了起来。
大祭司脸色更是阴沉的骇人。似乎自己又回到了以前,一步一步踏回了过去。
那个让人始终找不到方向,找不到光明出口的黑暗。
南蛮使节守在门外,见滴滴答答的凌乱脚步声传来。尤其隐隐见得火把下叶拾舟等一群人,面上止不住的惊慌。
“大胆,竟敢擅闯使节团住所,是不是将我南蛮不放在眼里!待侯爷面见圣上,定有你们的好果子吃!”使节大声呵斥,几乎是扯起喉咙喊出来。
只期望里边之人能听见半分。
使节面上的焦灼让人看了个眼熟,心中顿时有些不祥的预感。
“你算什么东西?人呢?人是不是在这儿?”白景程一步冲上去,似乎多了几分不好的猜测。
心底隐隐有些不安。不是因着童童的不安,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东西。
甚至,他希望童童就在此处也好。便是不该有这心思,他也宁愿童童就在这里。
叶拾舟看了他一眼,看得白景程心惊肉跳。
那使节试图想要拦,甚至还有人试图想要冲进去呼喊威远侯.
走进,已经能听见其中颠鸾倒凤的声儿。
那南蛮使节脸色更是不好。整个人都哆嗦了起来。
色字头上一把刀,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威远侯疯了,他疯了!
在场所有人面色猛地一变。其中大祭司更是满脸煞白,放在膝盖的手控制不住的微抖。
那熟悉的声音,这熟悉的一幕。是他多年来抹不去的阴影,曾经无数次的在噩梦中徘徊。
只希望能有个人给予他救赎,无数次的希望有人能带他出苦海。
正当重要要冲进去之际,叶拾舟却突地停住了脚步。
站在门前三步远,沈策依然跟着停下。
停下的瞬间,那雕花圆柱却是咔擦咔擦一点点往周围蔓延。
瞬间,咔擦声咔擦声便四下蔓延开去。直接从四方开始倒塌。
“啊!地震了,快跑。救命啊。。。。”一声哀嚎,在层层浓浓的尘土中经久不散。
待烟雾散去,只见面前一片荒芜。到处都是散碎的房梁和泥土。
那倒塌的小院中间,一张大床,和赤条条的身影格外挑战众人极限。
当时,安若素便崩溃了。
威远侯正抱着脑袋,撅着雪白的臀部趴在床头。拉着一雪白的身子把自己挡在底下,可谓是无耻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