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神殿在多桑地位超群,这是必然的。
叶拾舟走在那祭祀神殿中,那不显山露水却透着几分贵气的祭祀殿,无一不显示着她的身份。
其中用心程度,只怕直逼多桑皇宫。
那亭台楼阁,蜿蜒而下的长廊,周边珍惜花草便是宫中只怕都找不出几株。但在祭祀殿,却是最平常的存在。
地上铺的石头,其中都掺杂着玉石。虽然不算名贵之物,但也能看出其用心。
“玉石能温养精神力,能让躁动不安的精神力得以缓和。这殿主倒是有几分能耐。”叶拾舟单手靠在身前,一手背在腰后,仿佛在自家后院走动一般。
不过这祭祀殿,似乎总透着几分异样的感觉。
也不知是不是她错觉。
这周围修建的房屋虽然极其大气庄重,但一眼望去,院内却辟出了许多小隔间。
“那是作何的?”叶拾舟随手拉了个侍女问道。
那女子见叶拾舟发问,行了大礼便一脸恭敬又骄傲道:“这是当年殿主流传下来的图纸,殿主想来是让众人在此静坐修炼的吧。不过里边什么都没有,就光秃秃地面,四面圈起来,倒是能静心凝神。殿主果然高瞻远瞩,英明的很呢。”
那满眼冒星星,合着又是一脑残粉。
叶拾舟越听越觉得有点不对,便也挥手让她退下,自己个儿过去看了。
这殿中对比也是极其鲜明。
一边庄重严肃,一边穷的快要吃土的悲催模样。一边亭台楼阁雕栏玉彻,一边就是普普通通的低矮房舍。
这殿主品味倒是够独特。
叶拾舟走过去,便见那房子倒是建的跟农家小院似的,那一排排放眼过去,全都是分割出来的小单间。
里边简简单单的青石板,四面都是普通的墙面。地上至多就摆了个蒲团,此刻还有许多人在里边打坐精修。
“殿主是个妙人儿,这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你瞧瞧,这静修之地如此贫苦,想来也是煞费苦心。心中也是期望后代不可沉迷富贵温柔乡,心中有大义啊。”身后有祭祀殿的老者双手合十,对着牌位的方向拜了拜。
叶拾舟只要想想这些家伙拜的是自己那张脸,就有点头疼。
“你们,确定殿主是画的祭祀殿图纸?”叶拾舟突地弱弱问道。
语气有点玄乎,指了指里边。
“自然。殿主心中有天下有百姓,整日养祭养祭挂在嘴边,咱们这才收了这般多弟子,便是为了把多桑传统发扬光大。断断不可辱没殿主名声。如今祭是养起来了,以后祭祀殿会越发壮大,人越发多的。”老者满脸欣慰。
据说当年祭祀者不多寥寥数人,几乎都是殿主一人撑起了整个多桑。
整日养祭养祭挂在嘴边,估计也是心累。
叶拾舟点着头,这人倒是多了。不过,我就是觉得你们会错了意,没别的意思,真的,我就是觉得你们肯定哪里会错了意!
“叶姑娘这边请,你瞧瞧,这些盘腿而坐的少年,皆是近几年寻到的好苗子。假以时日,咱们多桑定是能愈发壮大。”老者自豪的给她介绍。
每路过一个屋舍,便有少年或是少女出来见礼。
“见过大长老,见过叶姑娘。”众人一一见礼,便又缩回了小屋子里打坐静修。
“倒是耐得住寂寞。”叶拾舟随口道。真的只是随口客气一下。
但那老头以为夸他们呢,便一脸喜意又满是自豪道:“这祭祀讲究的便是个静心凝神,这艰苦的环境也算是给他们磨练心志了。”多桑这些年,可都是这么过来的。
说起来,多桑深山老林中隐居的能力者众多,都是秉承了殿主留下的艰苦作风。
叶拾舟脑子有点懵比,卧槽,谁告诉你们要苦修的?
这是主修精神力,又不是淬体。
只要心绪平和没有大浮动,一般都不会出现意外。按照叶拾舟以往修炼的法子,那便是怎么高兴怎么来。
瞧着这群傻了吧唧的娃,叶拾舟默默的.....笑了。
“童童小公子不可以,童童小公子请您放下。童童公子.....你这是亵渎殿主,会遭反噬的。”一阵急促的声音从拐角传来。
“童童小公子请您放下好吗?”小侍女急得额角冒汗,前边童童跑的飞快。
童童兜里抱着个不知啥东西,一骨碌便冲到了叶拾舟身后。
拉着她的裙角,死活不肯出来。
“怎么回事?这般大声叫嚷,当心惊动了大祭司清修。”长老怒斥一句,那小侍女当哐当一声跪下。
清修?哦,那病歪歪的大祭司原来在那地方修炼啊,这不早死才奇怪好么。
小侍女都快委屈哭了,指着冒出个脑袋的童童一脸着急。
“他他,他不尊敬殿主.....他,他竟是往清修之地养畜生!”侍女哇的一下便哭了。
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可怜兮兮的模样。
“奴婢不知,前段时日童童小公子竟是抱回了一头怀孕的母猪。放在了屋舍内,今儿奴婢才发现....竟是,竟是都下小崽子了。”小侍女委屈的指着童童。
童童怀里还抱着一头粉嫩嫩的小花猪,这是打算给猪分圈呢。
“胡闹!清修之地神圣不可侵犯!岂可这般儿戏!”长老当即便发了火。
眼神颇有些凌厉的看着童童,童童咧咧嘴,被舟哥拎出来。
双手往背后躲,但小花猪呜呜的叫声却是躲不住。
“说吧,为何这般侮辱我祭祀神殿?小小年纪不学好,当真是可惜了一副好皮囊。”长老有些不悦。
童童瞪着双大眼睛,怔了一下。
“啊?这这这不是养猪用的猪圈吗?你瞧瞧那干干净净的猪圈,一个小门仅供出入,上边又只有一半高的墙。不正好是养猪的高度吗?”童童一脸迷茫。
虽然搞不懂为何你们要在其中养人,但这模样,明显就是个猪圈啊?
卡擦卡擦,叶拾舟似乎听见什么东西碎了。
只见那老者脖颈僵硬的朝清修之地看去,那一排排低矮的房舍,曾经是祭祀殿的自豪。
可这会儿,尼玛,总有点辣眼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