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朝会往年最大的赢家,永远都是青霄。
强者为尊,更何况还是青霄这么霸道的主。任何利益都要拿大头,任何好事都在前头。
众人也习惯了这种模式,虽然憋屈,但打不过你能奈青霄如何?
此刻整个大殿跟奔丧一样肃穆,安静又严肃。
全都静默不语,一个个双手垂立身旁,面无表情的排着队。
排队干啥?排队上去送礼啊!且还要当着众人的面念出来,送少了的,看你好不好意思!
套路啊通通都是套路啊。这特么都是******的存在。
“东本,送小沈姑娘东海明珠三对,珊瑚一座,白银三万两,南栅群岛以东,所属三座岛屿。”东北那矮胖子丞相,黑着脸一边念一边声音发颤,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完蛋了完蛋了,走时还跟东本陛下立下了军令状,保证让南诸南蛮狠狠出点血,还让陛下遣人候在城门口等他凯旋归来。
走之前可把陛下哄得妥妥帖帖,陛下眉眼都笑开了花。
现在好了,别说什么出点血,现在自己还要割两块肉出去。
简直是亏得不要不要的了。
东本丞相心都在滴血,全程声音颤抖,约莫是有副好嗓子。将来告老还乡,这嗓子还能混口饭吃。
东本丞相正要下去,便见叶泽南突地放下了手中杯盏,手往上一挥,似乎让他停下。
南诸南蛮来的几人面色有点诡异,嘴角微抽,看着东本代表人。
青霄国君微微侧头,眼神带了几分询问。
显而易见的,爱屋及乌,看这义妹的亲人是怎么看怎么顺眼的。
“不知丞相所说,是否乃东面那边的群岛?听闻当年那群岛还是个小国度,性格温和对海外之事从不关心。过着世外桃源般的生活,后来听说有一伙强盗强攻下了群岛,成了附属岛屿,不知是那处?”叶泽南一字一顿道,如今他肩挑京都和叶家两府,也算得上是人中龙凤。
只怕谁也想不到,即将要没落的功勋世家,会由一个从乡下走上来的青年冲挑。且一步步重现辉煌。
便是如今皇帝,也是极其尊敬叶泽南的。
此话一出,东本代表团当即便脸色一沉。
东本丞相更是有些下不来台。
南栅群岛十多年前本就是个小国,且周围物质丰饶百姓安居乐业,勤劳刻苦,日子过得甚是惬意。
直到东本的突然大肆入侵,当年东本投靠青霄门下,成了头号狗腿子。那时便仗着青霄的撑腰,直接把整个东本推翻。
短短三个月便尽数收入囊中。众人虽然知晓,但南栅本就是个小国度,大家虽心生不满,但也并未去触青霄的霉头。
那时南栅还给各国连发无数封求救信,大家看了也只揉成一团放在一边,不曾理会。
此刻听得叶泽南当场提出来,还有些诧异。
“叶大人未免太过道听途说,南栅群岛当年饱受摧残。百姓吃不饱穿不暖,日子更是过得生不如死。这才给东本递了信,愿意无条件归顺本国。这十多年来,东本的无私早已让他们日子越发过得好了,不知叶大人此话何出此言?”丞相冷笑一声,当即便怼了过去。
东本官员更是尽数站起,对着青霄国君遥遥拱手。
“国君陛下,南诸初来乍到却这般质疑东本,还望国君主持公道。”一群人眼神有些冷。
叶泽南眉毛一挑,更显俊俏。坐在场中的不少妇人都多看了他一眼。
平心而论,叶家人的容貌确实在水准之上。
“大人多虑了,泽南并无指责之意。只是哦啊闹出笑话多问两句罢了。丞相既然不乐意,泽南不问便是。泽南只说一句,别的再不多说。”叶泽南垂眸,一点也不着急。
如今的他一身青衫,腿上的跛几乎已经看不出来。
更多时候众人都是被他那身气质吸引,那点跛更是毫不显眼。
“若是丞相所说的南栅群岛,便是泽南口中所说,那可能就不用再送给玉玉了。”
“如你所说,当年南栅投靠了东本是因日子难过。那么,三天前他们突然投靠南诸,大略也是因为日子难熬吧。亦或是,想换个国名也有可能。如今那群岛已经尽数并入玉玉名下,丞相好意咱们心领了。多谢。”叶泽南说话慢条斯理,却又总是透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此刻他这句话说完,整个殿中都安静了。
连一心喂着沈含玉的青霄国君都猛地扭头看着他。
啥啥啥玩意儿?
你说,你说东本要送给玉玉的那三座岛。早在三天前就被你们攻破.....哦不,用你们的话说是人家自己投靠了?你特么在开玩笑!!
“不可能!本丞相离开东本不过七八日,走前南栅群岛还安生着。岛上原住民更是严加看管,绝不可能投靠!”东本丞相刷的一下脸色铁青,拳头攥的死紧。
整个人都如一头突然暴怒的狮子,虽然没什么威慑力。
反而有些心虚。
“七八日足够改变许多事情了。三日便足够。”叶泽南凉凉道。
哟哟哟,这脸面有些遮不住了吧?方才还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人家安居乐意呢。现在就严加看管了?
果然,沈策说的极有道理。
这种黑吃黑完全不用考虑良心这回事儿。
毕竟,攻破南栅后,南栅百姓还尽数跪礼相谢。这倒是有些感人了。
“你你?本官不信本官不信!不可能不可能!”东本丞相脸色青紫似乎要喘不过气来一般,整个人都气得浑身发颤。
三日,送信过来也该到了吧?
如今海上几乎已经成了南诸一人独大,只要入了海域基本上就毫无匹敌之力。他们曾经也千防万防,生怕南诸下此黑手。如今真的听见这个噩耗,当真是站都站不稳。
殿中一片哗然,微张着唇不知该如何是好。
气氛凝重之际,便听得殿外有人急传。
“报,东本百里加急。”一声拖长的报信声,让东本丞相腿脚一软。浑身瘫软在台阶上。
嗓子眼仿佛被卡主一般,仿佛离了水的鱼,咯吱咯吱发不出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