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浣回首看向鲜于枢的星眸,怯怯的,又带一丝渴切。生怕鲜于枢一口回绝。注意力放在了别的事上,苏浣的身子放松了下来。
鲜于枢自然是感觉到了,他将此认作苏浣终于卸下心防的标志,满心欢喜,星眸闪动着不可遏抑的感情,“这有什么的,过两天闲了,咱们就出宫逛去。”
“我是说……”苏浣避开他热切的眸光,“我想自己出宫走走。”
多少年了,她一直梦想着能自在地街头漫步。如果说那一晚,匆匆而过的街景,是导火索。
那么,那罗延无意的邀约,则打破了苏浣最后一点理智。
人往往如此,一无所望时,所有的渴望都会安安静静的蛰伏在心底。可一但有了一丁点的可能,那些压在心底的念头就如野兽般冲破理智,在身体里叫嚣,不达目誓不罢休。
鲜于枢想也不想地反对,“那怎么成呢!万一出事怎么办。还是等过几天,我闲了,再陪你一起逛去。”
“我会带又生同行的。”苏浣反握住他的手,急切的保证,“你若不放心,着人跟着我都行。”
苏浣从来没有这样求过自己,尤其是那晚过后,她表面上看着没事,可总是做恶梦。也许,让她出去散散心也好。
“你要出宫也行,但一定带着侍卫。而且未正前一定要回来。”
“真的!”苏浣乐得忘形,直接给了鲜于枢一个拥抱,“谢谢,太谢谢了。”
不过是一件极简单的事情,就换得她灿烂的笑脸,明媚的清眸,还有怀中软软的身子。
苏浣的快乐从来是简单的,自己不也是被她这一点牢牢吸引的么。
她笑容的背后,不会有阴谋算计,不会另有深意。
所以,只有在她身边,自己才可以真正的放松。才会像个普通的男子,体会许久未有的温暖。
拿着鲜于枢的手令,苏浣一路畅行的出了宫门。
“先往北宫馆驿去。”既然出来了,就先去送东西好了。
驾车的侍卫心下虽是疑议,却没有多问,答应了声往馆驿驰去。
坐在她身边的曹又生迟疑了一会,“姐姐,馆驿那里都是莫赫人,咱们去做什么。还是去清云浦吧,听说那里的菊花开得正盛呢。”
“我答应了人家,送一件东西。很快的。”
曹又生沉默了一会,忽地问道,“是不是那罗首领?”
苏浣凝了眸光转头看去,面上的神色惊疑不定。
曹又生劝道,“姐姐,殿下若是知道你出宫来,是为了……肯定要生气的。”
“你是不是觉着,我出宫来就是为了和他私会?”苏浣涩声反反问。
曹又生手都要摆断了,眸子里含着泪,“不是的,不是的。”
苏浣轻叹一声,“这样吧,等会东西由你去送。我在车上等就好了。”说完,假装欣赏街景,不再作声了。
马车在馆驿前停下,苏浣将书签交给曹又生,着她送至门房前交待清楚,便准备离开了。
却在她放下车帘的一瞬,听得有人高声唤道,“苏典侍,你怎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