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胡闹!我回来这么些天,你自己说,你陪过我多久?还有,你答应我的香囊呢?”鲜于枢手摊在她面前,字字句句,委屈的像个孩子,“你的心思全放在那臭小鬼身上,那我呢?”
鲜于枢紧拽着苏浣不松手,眸光随意一扫。
那些看呆了的人,登作鸟兽散,不能走的,也都个个低头。
沈京墨好容易合拢了嘴,眸中的惊愕却是久久不散。
苏浣觉着一个头两个大,明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者,为什么越来越像不讲理的孩子。
“你怎么跟阿古达比,他还只是个孩子,而且病的厉害又没有父母……”
“我不说了,让御医来给他看病么。”鲜于枢说着,叫福有时,“给他找个御医来,就说我的话,看不好,就给本王滚出太医署。”
撂下话,拽着人就要走。
却被个不识时务的挡了路,“殿下,”
“做什么!”鲜于枢语气很是不耐,沈京墨抖了两抖,硬着头皮,“那孩子高热反复,臣想用西夷药……”
哪里来的小白脸?
鲜于枢冷冷的星眸在他身扫了个来回,斯文秀气,温文尔雅,倒是苏浣喜欢的类型,鲜于枢眸光不善地问,“这些日子都是你给那小鬼看病的?”
沈京墨愣了下,“正是臣……”
他话未说完,就被鲜于枢打断,“福有时,告诉太医署,免了他的官职,撵回京去!”
沈京墨抬了头,“啊?!”
福有时也疑惑,“殿下……”
“你做什么呀!”苏浣气急了,捶着他的胸口,“你知不知道,整个太医署,只有他肯给阿古达看病。”
“我看他,不是看病是看人吧。”鲜于枢星眸微眯,“我说呢,那么点小伤,怎么总也看不好。”
这个家伙,鲜于枢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再想到苏浣与他相处了那些日子,火气腾腾的往上蹿。
“鲜于枢!”苏浣气得口不择言,“你满脑子胡想什么呢。阿古达的病不好,是因为没有药。”
“你少替他说话,御药房什么药没有。”
他两个吵得忘我,身旁的一干人等,个个看直了眼睛——天啊,刚才苏典侍,竟敢直呼殿下名讳!
“我不是和你说了么,要一种叫安莫仙的西夷药,你没听见么!”
苏浣无力地道,可渐渐的,感觉有些不大对。
眸子左右转了转,发现所有人都盯着自己看。后知后觉的明白,自己的行为有多不要思议。
这都怪鲜于枢,这些日子他在自己面前越来越无赖,越来越没有规矩,以至于自己渐渐的忘了他的身份。
经过这么些日子,苏浣终于渐渐的又回到清閟阁时的状态,会生气,会教训人。
现在,还会真呼其名了。
鲜于枢都要忘了,当初她被自己气得直呼“魏枢”时的模样了。
“你这样的脸色,我还能听见什么。”鲜于枢包住苏浣小小的拳头,旁若无人的说着甜言蜜语,苏浣窘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了。
“安莫仙,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药。福有时,去太医署传本王的话,什么药都由他用。不过……”
福有时怔愣着还未及应声,鲜于枢又看着沈京墨,道,“再治不好,可就不是免职而已了。”
“臣,”沈京墨伏地敛眸,“必当竭尽所能。”
鲜于枢瞅着她的头顶,从鼻子里“哼”了声,拽了苏浣就走。苏浣挣扎道,“阿枢,你至少让我看着孩子退热啊……”
鲜于枢烦不胜烦,“福有时,在营中给那小子安排个帐篷。”
“啊?!”福有时先是一愣,旋即应道,“奴婢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