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生很快被放了回来,至于郑氏,金氏说她行为乖张,罚她闭门思过。
其中的缘原,苏浣不用问也明白——鲜于也算是费心了,特地让金氏出面,以免自己求情。
其实他开口罚郑氏,自己也不会说什么。又生的事,摆明了是她陷害。
自己是讲规矩,却也不是不知变通的人。
之后的日子,府中一切事情都顺顺利利的,完全不用苏浣操一点心。
苏浣知道,必是鲜于在背后做了什么。
对此,她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不过府里人人守规矩,苏浣就清闲多了。
无非是每至旬日,传了帐本来看,至于素日里的琐事则多由苏哲料理。
初雪乍晴,园子里腊梅怒放,寒香拂鼻。
凌霜阁内,窗格紧闭,炭火融融如春。
苏浣坐在貂皮褥子上,只穿着件藕合缎的小袄,下边是绣折枝绿梅白绫棉裙。拿着针线,聚神会神的跟个老姆学做针线。
“姑,姑……”
阿古达像只小老虎似的跑了进来,一下子撞进了苏浣的怀里,兴奋地说着打雪仗、堆雪人的事。
小家伙玩雪玩的太疯,满头是汗,被屋里的热气一熏,头顶上竟开始冒烟了,袖口裤脚也全都湿了,所以他话没说两句,整个人都开始冒烟了。
乳娘一迭声向丫头、小听用抱怨,说不该由着他胡闹。
苏浣笑笑说,“不打紧的,换了衣裳就好的。”边说边帮着阿古达解了外套。
“这怎么成啊!”乳娘叫了起来,“这么个冷天,才刚出了汗,若是受了风,还不得病了。”
“屋里哪有风啊,又有火盆子,烤一烤就好了。”苏浣边说,边把阿古达剥得只剩件贴身小袄。
乳娘还想说什么,一名女史,悄悄地扯了扯她的袖子,摇头示意她别再说了。
在她看来,阿古达也就是苏浣养的只宠物,要怎么着就怎么着,莫说脱两件衣服,就是打得半死丢外边关着,也没什么了不得的。
前些日子,一名娘子养的小狗,因着咬坏了支钗,打得半死撵出了屋子。
第二天起来,早冻成了一坨。
值夜当差的,还得趁着主子没起来,赶紧处理了,免得诬了主子的眼。
阿古达,跟那条小狗又有什么区别。
乳娘是在台什就照看阿古达了,心疼是真心疼,可女史的意思,她也是明白,瞅了瞅偎在苏浣怀里的说笑的阿古达。暗暗叹了声,退了出去。
阿古达偎在苏浣怀里,说笑不绝。
小孩子长得快,不过几个月的工夫,他早不是当初看到的难童的模样了,成了个眉眼精致辞的小正太。
苏浣是越看越爱,忍不住亲亲他,红通通,滑嫩嫩的小脸蛋。
“长长说了,不可以!”小家伙从她的怀中跳开,一脸正经的样子。
他称苏浣为姑姑,鲜于枢就教他称自己姑丈。可他毕竟只是三岁的孩子,原本说的又是莫赫语,学来学去就学成了“长长”
鲜于枢要来还想教他称苏浣为“短短”可惜怎么也说不好,只好做罢了。
“不可以。”苏浣伸手往他胳肢窝里哈痒,“那可以这样么?”
阿古达笑滚到她怀里,“姑,痒,痒……”
“姑姑可不痒。”苏浣凑机又往他的小脸蛋亲了好几下,全然没听见鲜于枢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