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识的傻小子,看到个长略周正的,就说是仙女。”鲜于枢一巴掌拍在阿古达的后脑上,眸角余光瞥见苏浣出来,赶紧又加了一句,“这天底下,除了你阿姑,还有谁称的上是仙女。”
鲜于枢的小神态,苏浣看得分明,忍不住笑着翻了个白眼,催促道,“快走吧,先前就听说慎蒙在大书房,等你商议出京事宜,你还在这里耽误。”
“晌午饭,一定我回来啊!”鲜于枢牵起苏浣的手,亲了亲,恋恋不舍的出门。
从头至尾,他一眼都没有看田家母女。
关于苏浣的传言,田家母女也听过几句,只是不信。
当年的田觅儿,不过是稍稍骄矜了些,他就连太后的情面都不顾,一口回绝。
田觅儿自负地认为,连自己在魏王面前都使不得一点小性。那么天底下还什么女人,有谁能得鲜于枢爱怜体贴呢。
直至现下亲眼目睹,田觅儿怀疑是不是自己眼瞎了,或者是摄政王脑子坏了。
就这么个女人,凭什么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凭什么被魏王爱若珍宝!
凭什么尊荣无限!
凭什么能在自己面前,高居上位!
“还不跪下给司正问安!”
曹又生连连喝斥,将母女二人从不忿中唤回了神。
能生出田觅儿这般倾国倾城的女儿,尽管年过四旬,田夫人仍是艳若桃李,水汪汪的大眼睛,满是倨傲之色。
“要我们跪她,别做梦了。”
苏浣盯着阿古达漱了口,才让乳娘领他出去玩。然后才转向田家母女。
“我费了那么大的力气,不是领你们回来跪我的。”
又生嗤笑,“就是,上赶着要跪姐姐的多去了,能跪那是你们的福气……”她话说了一半,被苏浣一记冷瞪打断了。
“叫你们来,是想问问到底还有谁,从赈灾银款中捞了油水。”
那么大的事情,田雨时区区一个主事,有这个胆子?
“我们妇道人家,男人在外头的事,又怎么会知道。”田夫人斜眸侧立,一付你奈我何的神情。
“不知道。”苏浣笑了,“那我不妨告诉你们几件事,第一,田雨时死了。田从简,不知所踪。第二,田从文现是我庄子上的家奴。第三,你们母女二人现属宫奴,就适才那翻说话,我给你们扣个不敬尊上的罪名,送去内廷狱法办,一点都不冤枉。第四,在我这里不说,难道想去和铁卫说么?就我所知,铁卫刑*讯的法子,可不下百种!”
苏浣每说一句,田家母女的面色就刹白一点。到得最后,连唇色都是一片雪白。丽眸中的傲色,全换作点点凄惶。
“我知道了,”陡然间,田觅儿美丽的面庞,全是恨意,指着苏浣怒声道,“必是你害死了阿爹,现下还想来哄我们!想从我们嘴里套消息,你别做梦了!”
苏浣很是无语,首先自己和她都谈不上不认识。她这淘天的恨意,是怎么来的!
再则,她这是什么逻辑?
自己把当事人田雨时杀了,回过头跟她两个套消息!
果然,上苍是公平的,给了你绝世姿容,其他方面也就,呵呵……
“我劝你们是趁早说的好。”立在一旁的,苏哲缓声说道,“过些日子,殿下出京巡阅,你们总不想跟着一块上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