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浣终究是晚了一步,他们赶回王府时,大门前已满是虎贲卫。

  金氏被几个身量魁伟的内侍“请”上了马车,福有时五花大绑,鼻青脸肿。

  王府好几名亲兵校尉,身上挂彩,被虎贲卫用刀架着脖子,押在一旁。眼眸中满是不忿!

  也是难怪,他们自诩精锐,却输在了虎贲卫手上,还被押在大门外示众。

  这些人,是宁可丢了性命,也不肯丢了面子的。跟鲜于是一个得性。

  女眷们哭哭啼啼的看着金氏去远,被一帮内侍撵回了府,惟有郑氏,从头至尾,没见一丝慌乱。

  数十名虎贲,“砰”一声关上大门,然后分左右站定,赫赫王府,转瞬就成了一座牢笼。

  阿古达伏在又生怀里,眼睛睁得乌溜圆。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本能的害怕。

  “先出城吧。”苏浣放下了车帘,挡去了眸底的担心。

  唯今之计,只有联系上鲜于,才有一丝胜算。

  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沈姮儿没有传出消息来。自己不是特地将姑母留在府中了么。

  是沈姮儿没得到消息,还是消息来及时送到。

  真是一步错,满盘皆落索。

  苏浣深深一叹,悔道,“我真是不该这个时候闹脾气的!”

  明知与傅家的争斗,迫在眉睫,自己还赌气出城。

  倘若因着自己的原故,害鲜于输了这一遭——苏浣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不,绝不能输了。

  这不是输赢的事,是生死攸关。

  “司正,”马车忽然停了下来,铁卫隔着车帘禀道,“咱们出不去了。”

  苏浣将车帘挑开了道缝,张眼看去,城门口站满了羽林卫,每个出城的人,都要细细搜查一番。

  更令苏浣忧心的是,适才在街上碰见的那两个校尉,此时被捆在城门的大木架上,也不知是死是活。城墙边则绑了一溜的魏王府亲兵。

  苏浣暗暗点数了一遍,有十七八人之多。

  “看来,大部分人还是出城了。”铁卫凑在帘缝旁,低声说道,“司正,属下以为目下回王府才是上策。”

  “回王府?”

  “司正进城的事,怕是瞒不了多久。京城虽大,能躲人的地方却不多。只有王府……希望能撑到殿下回京。”铁卫轻抖车疆,驾着马车,慢悠悠的折返。

  苏正一行,先找了家不起眼的小客栈住下。又请店伙去成衣铺买了几件旧衣裳。

  待到天色全黑了以后,其中一名铁卫护着苏浣回王府,至于又生和阿古达,若是可以出城则趁早出城,若不能出城,她与另一名铁卫扮作一家三口,也不至于惹人眼目。

  月色下的魏王府,沉闷的像一只受伤的野兽。被守在外边的虎贲暗卫困得死死的,一点挣脱的迹像都没有。

  “现下怎么办?”

  苏浣与铁卫扮作兄妹模样,缩在远远的墙角处打量着王府的情形。

  铁卫冷抿一笑,“司正且随属下来。”

  二人拐入临近的一条小巷,敲开了家不起眼的小铺的门。三十来往的掌柜,戒备的从门后探出半个身子,见了苏浣,吃了一惊,“司正怎么在城里?快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