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维诚挟碰上苏浣换上大船行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在一荒岛靠岸了。
岛上路途崎岖,苏浣一只脚没有穿鞋,走不多久便就疼痛不已。她咬牙强忍,不想在他们面示了弱。
可她眉头微蹙的模样,宗维诚还是看在了眼里。轻叹着,将外袍脱下,将苏浣摁坐在山路旁。
“你做什么!”苏浣疾声喝问。
宗维诚头也不抬,将外袍裹在苏浣脚上,“还有很长的一段路,你这样子是走不了的。”
趁着宗维诚裹脚的工夫,苏浣游目四顾,希望能记下一两个路标。自己若得机会逃跑,也有个方向。
想得远些,指不定还能给鲜于带路呢!
宗维诚一抬头,苏浣打量的眸光,被他逮了个正着——这样的情势之下,想来她是没有看风景的心情的。
那么,只可能是认路,为逃跑做准备。
刹时间,宗维诚一股酸妒直冲脑门,为什么,为什么她一心一意的只想离开自己!
“你说,如果鲜于枢知道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他还会要你么?”宗维诚拽着苏浣切齿问道。
反正,她原本就是自己未过门的妻子,先行周公之礼也没什么不可以。
苏浣直视着宗维诚焦灼不安的眸子“格格”的笑出了声,当初那罗延也问过自己类似的问题。
这个时代的男人啊,以为女人失了身,便就只有认命了么!
也许别人的确如此,可要以此要挟她,那么就打错了主意。
苏浣敛了笑容,直视宗维诚的黑眸,一字字清楚果断,“鲜于要不要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要你,无论如何,都不要!”
宗维诚拽着苏浣的胳膊的手,渐渐的没了力气,甚至整个人都要瘫倒了。他神情黯然,喃喃追问,“为什么?你为什么对他那般死心塌地。”
“我不是对鲜于死心塌地。而是对自己,爱便是爱,不爱便是不爱,不因事易,不因时移。更何况,”苏浣站了起身,眸带轻鄙的看着宗维诚,“你于我而言,是一个劫匪。若你还想对我做什么,那么你还是个淫贼,我断不可能对你有半点情份!”
言毕,她推开宗维诚,跟着队伍继续前行。
宗维诚怔怔的看着她的背影,呆愣了许久,温秀的眸子透出坚定之——待你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我看你还如何能回到鲜于枢身边!
转过一个山坳后,宗维诚用一个黑布袋子罩住了苏浣的头,待得取下黑布袋子,苏浣已身处在一间小小的石室内。
石桌石椅石床,墙上凿了一排灯槽,小小的屋子笼在一片幽光之中。宗维诚坐在自己对面的石椅上。
苏浣游目一扫,笑了起来,“看来,你们真的是蓄谋已久。”
“这里,是你祖父当年的屯兵之所。可攻可守,就算鲜于枢找得到地方,想要攻上来,也不容易。”
苏浣的笑容僵在了嘴角,“你说什么?”
转身要走的宗维诚停下了脚步,回身笑道,“我说,这里是你祖父当年的屯兵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