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宗维诚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武田,你这是做什么?”
他问声未了,武士将面皮一掀,竟是个他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苏浣却认得,那是名铁卫。
鲜于枢噙着微笑,“你真以为江南是你的天下么?本王奈何你不得么?”他敛了笑容,“普天之下,本王要查,什么事能瞒的过。那位武田一,这会怕是连尸身都冷透了!”
鲜于枢说话的工夫,一大帮铁卫涌了进来,将宗维诚等人团团围住。
事情至此,宗维诚已无话可说。
他只是不明白,“你到底是怎么看破的?”
倘若鲜于枢早知消息,怎会让慎蒙跟踪。
那么,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察觉出端倪的。
鲜于枢笑笑,“你忘了,是你自己送了个人到本王手上的。听本王一句话,往后安插人,别找知道太多的,不然一审之下,就再无秘密了。不过,你怕是再没机会了。”
鲜于枢一挥手,堵在门口的铁卫冲进来了。
宗府家丁拼死抵抗,不一会的工夫,尸体遍地。
苏浣别过了眼,不忍再看。
鲜于枢却笑着,看他们做困兽之斗!
突然间,一柄利刃破空而来,鲜于枢吃了一惊,护着苏浣侧身避开,就见一条胳膊提起宗维诚就往外冲。
鲜于枢哪里肯让他们走脱,足下用力,运劲于掌。眼见的就要拍在那身影的后背心。
未料那人,忽地回身,单手接下鲜于枢铁掌。
在此之前,他另一只手用力一推,将宗维诚推出了门外!
而他自己则被鲜于枢的内劲震伤吐血,宗维诚眼见着鲜于枢将刀抵在他的心口。
“小六!”宗维诚凄声大叫,不顾一切的要冲回去,被一名家将拦腰扛起,由数人护着,一路杀了出去。
陆鸿嘴角挂着一丝血沫,乌溜圆的黑眸满是杀气,瞪着鲜于枢,叫嚣,“你杀了小爷啊,怎么还不动手。”
鲜于枢抿了一笑,收刀还鞘,“杀了你,本王能有什么好处?”他眸色一瞥,自有铁卫上来将陆鸿捆了带出去。
“谢谢你。”苏浣缓步上前,漫声道谢,鲜于枢留陆鸿一命,全然是看在自己面上。
尽管,自己与他不亲近,甚至不算熟识。到底与自己血脉相连,更何况他还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鲜于枢握着苏浣的手,“又说这种话,你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我自然会多加照顾的。”
弟弟会多加照料,可是堂兄就另说了。
大都督府监牢内,陆渐披头散发,胡子拉茬盘腿坐在角落里。四肢和腰间都锁着铁链。
毕竟,武侯府第一高手的名声,还是很让人忌惮的。
傍晚时分,苏浣提着食盒走来,见昨日送来的吃食仍是原地放着,轻叹着收过,换上新鲜的食物。
“你这是存心要饿死自己么,这又是何必……”
陆渐眸子都没有睁开,开裂而苍白唇间抛出个有力的字,“滚!”
他这个样子已经三天了,再这样下去,恐怕真的活不长。
苏浣一则是在惜人命,二来么,她的确是存了做说客劝降的心思。
她倒不是想保陆渐,而是替鲜于枢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