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迭伺候着夫人洗浴梳洗,林泽宇一直守着自己娘亲,许如意不知跑到哪里去了,陶坚强忙完农活一个人坐在门口晒太阳。
“夫人!夫人你要做什么!夫人!”突地屋内传来惊呼之声。小迭看着突然惊醒发疯扔着梳子镜子的夫人手足无措。公子点的穴是解了吗?
一直守在门外的林泽宇听到声音也赶忙走了进去,“娘亲,娘亲怎么了?”
想当做没听见,却实在担心自己屋被拆的陶坚强慵懒地起身,“唉,看看去吧!”
“夫人,你要做什么啊!那是大公子!”
陶娆一看见林泽宇,无神的脸突然狰狞起来。一个箭步到林泽宇面前,手掐住他脖子不停道:“畜生,畜生,都是畜生。去死,去死,都去死。林成杰你个懦夫!”
被掐的林泽宇脸涨的通红。一旁的小迭吓坏了,抓住陶娆的手试图掰道:“夫人,夫人!这是大公子,大公子啊,您最疼的大公子!夫人,松手松手!”
一进屋看见的便是这混乱的场景,陶坚强头疼,这不是母子么?又整哪一出啊。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她烦躁道:“你们都在干什么呀!”
听到这声音,陶娆混身的血液都要沸腾了。松开林泽宇看向陶坚强。“妖儿,妖儿!”
“你才妖呢!”陶坚强颇为无奈走向陶娆。“这位大妈,这屋是我的,如果有神经病要发请到屋外。虽然这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但若坏了什么我还是很头疼的。离集市那么远,谁给我买回来啊!”
小迭张大嘴,这是小姐吗?
“哈哈,不是妖儿!不是妖儿!妖儿死了,死了!哈哈,哈哈!”仰天笑着,陶娆推开林泽宇与小迭跌跌撞撞地走出了房门。
重重地叹了口气认命地拾起木梳与铜镜,她陶坚强真是招谁惹谁了。
“小姐?”
“干嘛!”没好气地回着这忠诚的丫环,看着她那惊讶的眼又加了一句。“怎么,你认识我?”
“小姐不记得小迭了?”捂着嘴她挺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的。
“你应该去看着你家夫人,而不是对着我这一外人问东问西!”整理好梳妆台难得好心提醒道。
“可是,小姐真不记得小迭了吗?小姐以前……”
“停!不要提以前,外面外面!再不去,你家夫人就不见了!”指了指门口,她才不想和这个一看就嘴多的丫头说话。累得慌!
扁着嘴,小姐变了,变得不认识她了。垂着头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跑了出去。
一屁股坐在床沿上,陶坚强对这群人无语至极,烦躁至极。她的安生日子哪里去了啊!手托着下巴望着不远处的洗漱架沉思。她堂堂一接受过高等教育的高素质人才,怎的到了这里就成了一山村野妇了呢?话说,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人都是来干什么的,个个比自己都清楚自个儿是谁,让作为主角的她情何以堪?或者她其实是个炮灰,来充人数的?貌似这也不现实吧?甩甩头暂时忘记这一屋子不相干的人和事,抗起锄头又到田里去了,她要远离这是非之地。
翌日,同往常一样午饭过后扛着锄头去菜地,后面跟着林大公子,小丫鬟和一个疯癫的女人。事情往往是这样的,小丫鬟拽着疯癫的女人防止她践踏陶坚强的劳动成果,林大公子垮个小竹篮跟在陶坚强身后听她指挥。
拍拍手伸伸腰,这草可真多,又没除草剂,拔个半天也才拔光两行地。她渴了,:“水。”。于是乎林大公子屁颠屁颠供上了水壶。
“林泽宇,你说你怎么就是个傻子呢?如果你是个正常人,或者你就是林子彦我这心里还舒服点!唉。”扬起头将冰冷的水灌进了肚子。
“小姐,那林子彦是谁啊?小迭都听你说过好多次了!”圈着乱动的陶娆小迭问道。
“额,怎么说呢!”今天天气晴朗,陶坚强心情不错。脚挪了块石头一屁股坐了上边休息边漫不经心道:“看在你今天不那么闹腾的份上小姐我给你解释一下吧!”
小迭捂着嘴猛点头。
“首先,这是个人吧!”
小迭点头。
“再次,这是个男人!”
小迭张开嘴想说什么,看到陶坚强笑得阴险,一咬舌头闭上嘴再点头。
“最后呢,这男人是本小姐休掉的男人!懂了?小丫头片子,小心舌头都被咬掉了!”轻点小迭额头笑道。
“小姐您没洗手呢!全是泥巴!”小迭吐嘟个嘴不满道。小姐怎么能这样呢,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姑爷怎么就受得了呢?但想归想,她绝计是不敢问出口的。
“哟,还嫌弃起来了啊!你吃谁的住谁的喝谁的,泥巴!泥巴怎么了!泥巴养活了你,泥巴养活了世界!真是的!”随手拔起一株草丢向小迭。
头一偏,草掉到了陶娆头上,惹得她大怒:“妖儿……”
陶娆再没机会说第二句话,小迭迅速地点了她哑穴。陶坚强给了她一个赞许的眼神:“聪明!”
小迭傻笑,心道:再不聪明些,不被你扫地出门了。她扫地出门不要紧还有公子跟夫人呢。
“陶陶。”
“嗯?”
“表哥不会不要你的,表哥会一辈子保护陶陶的。”傻呼呼的林泽宇手还保持着接水壶的姿势,直直地望着陶坚强说得坚定。
陶坚强但笑不言。
“陶陶,相信表哥,相信表哥!表哥真…”林泽宇急了拿水壶的手一松想要跟陶坚强解释。看着掉地上的水壶又喃喃道:“水撒了,陶陶还要喝水的。陶陶会口渴,陶陶要喝水。”
撇嘴一笑,傻其实挺好的。如此这般痴傻比那个处处算计的他好多了吧。拾起水壶拍了拍土递给林泽宇:“水撒了再打一壶就是。小迭,带着夫人一起回去吧。记得把火升了饭煮了!”
“是,小姐!”咬着舌头应下。一手牵着林泽宇一手牵着陶娆往屋里去了。
第一批下了莴苣大白菜茼蒿荠菜一些常见的青菜,移栽过一次。加上天公做美,长的飞快。虽比不上她在实验田种过的菜,但整体来就已经不错了。待明年开春种几颗果树抓些鸡鸭牛羊养着连肉都可以自给自足了。纯天然无公害啊,想想心里就舒坦塌实。也不知陈理慧她们过得好不好,有没有想自己。低头一笑,拍拍手,“回家吃饭!吃饭!吃饭!吃饭!吃饭饭!”
“娘子。”
一道深情延绵的声音自脑后传来,陶坚强冷不丁打了个哆嗦。吃饭饭什么的太尴尬了。
“娘子,为夫接你回家吃饭了!”许如意一身粗布青衣,嘴角挂着浅笑,左手拎着色彩斑斓的野鸡,肩上背着染血的弓箭。青衣外也染了点点血迹。
虽没有明说,但那浅浅的笑看在陶紧张眼里仿佛就是在嘲笑她幼稚,冷着脸锄头抗肩上,心中郁闷,就幼稚就装嫩怎么滴了,咬我啊,咬我啊!大步走在许如意前面,给他留下一个倨傲的背影。
刚刚还好好的嚷嚷着吃饭,现在这傲娇的背影是个什么意思?许如意不敢问,他家娘子偶尔补脑过度是有可能的。他可不要触这个霉头,默默地跟在陶坚强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