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勾住刘怡的肩膀:“彭食其第一次见你,让他请。”
“那也行,我就不客气了。”她带我们到了那家日料店门口,这家店的装修从外部看上去就比较有特色,窗帘是竹子的,里面隐隐约约透着红色的布帘,很具和风特质。
走进去一看,服务员也穿着日式化服装,踩着木屐,到处摆着穿着和服的娃娃和扇子,很是漂亮。店里摆放的都是一些低矮的桌子,桌子与桌子之间用帘子隔了起来,在四周围还摆着软软的垫子。
我们去得不算早,人还是蛮多的,服务员领着我们找了一个空位坐下之后,刘怡便打开菜单说道:“姜姜,这家店里有一些菜还是蛮好吃的,我推荐给你啊。”
我嫌这软垫子碍事,干脆将它抽了出来直接坐到地上:“好,你点吧,我相信你的品位。”
彭食其看着我这样,将垫子重新拿了回来:“地上冰,垫着最好。”
我摇头拒绝:“可是不舒服啊,还是不要垫了。”
他将垫子放到别处,起身说道:“那你等会儿,我去车上给你拿件衣服你垫着。”
“不用啊,太麻烦了。”我拉住他的手,不肯他去,他却拍了拍我的手背示意我放开:“我去去就回,你们先点着菜。”
刘怡看着彭食其离去的背影,眼红地将菜单递给我:“他对你可真不错。”
“嘻嘻,现在是很不错了。”我粗略地看了一下,刘怡点的这些就已经足够了,便把菜单直接交给了服务员。
刘怡喝了一口茶:“对了,忘了问你们,面试得怎么样?”
“我们俩都过了,通知明天就过来上班。”
她一把握住我的手:“真的啊?那我们以后就是同事啦!”
说话间,彭食其已经回来了,他拿了件自己的风衣外套,叠好了之后让我坐上去:“这样感觉还行么?”
“嗯,挺好的。”他的衣服垫上去之后感觉好多了,我冲他抛了个媚眼儿,然后转头望向刘怡:“小怡,今天来面试我们的其中有一个中年男子你认识么?”
“哪个?”
我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他的形象:“身材......有些微微发福,不过气质很好,我还听旁人称呼他为吴总。”这边虽然看上去有些繁忙,不过上菜的速度还是很快的,点单没一会儿,便上来了一道天妇罗。
“你说的是吴安治吧,他......”刘怡顿了顿,却不再继续说下去了,而是扯开了,“最好还是别管他,来,尝尝这天妇罗,我说好吃,准没错。”
彭食其双手放在膝盖上,微微挺直了身子,看向刘怡:“刘小姐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位吴总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也不是。”她尝了一口菜之后搁下了筷子,“主要是,他的事情还是少知道为好,我也是无意间知道的,从来没有跟别人说过。不过,你们既然想知道,我还是告诉你们吧。”
她示意我们往前靠了靠,然后用一种极轻的语调说道:“这位吴总啊,是专门负责拉案子的,然后从中获利,他黑白两道通吃,应该背后有着大势力撑腰,我们律所能做成这么大的规模他的功劳也很大。”
我记得当初,这个吴安治是带着工人的,我以为他是工程队的大老板,没想到,他在律所方面也干的风生水起。
我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这顿饭吃得很愉快,吃完之后刘怡继续上班去了,而我跟彭食其也要回家做做上班前的准备工作了。
路上的时候,我问道:“彭食其,当初你在工厂昏迷着的时候,我见过那位吴总,我怀疑他应该是跟仇绪琛有关,而且,我能被录用,就是他要求的。”
他思考了一会儿道:“原来是这样。接触敌人才能有机会获取第一手消息,看来我们这工作找对了。”
那边通知了我们明天七点去报到,第二天,我跟彭食其刚进律所,就感觉有些不对劲,因为好多人的目光都似有若无地聚集在我们俩的身上,不,准确地说,应该是在我一个人的身上,顺便看了几眼彭食其。
我们在前台这边等着通知,忽然我感觉肚子有些疼,便把包包递给彭食其,拿了些纸:“我去上厕所了。”
可是我没想到,这厕所不单单是供人方便的地方,还是一个很可怕的聊天场所,曾经在电视上见到的情节,居然有一天会发生在我的身上。
某女甲:“哎,你看见咱们新招来的那个女实习生了吗?”我本来冲完了水打算离开,可是听见她们说的好像是我,便停留在了原地,生怕出去被他们看见到时候尴尬,同时,也顺便听一听她们接下来要怎么讲我。
某女乙:“看见了啊,听说是被吴总潜规则破例招进来的,不过那长相也就那样,比你可难看多了。”
某女甲“咯咯咯”地花枝乱颤了两声:“没有啦,你就会瞎说。”
某女乙:“哎,不过她身边那个男的长得不错,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男朋友。”
某女甲:“真是好好一朵鲜花,被牛粪污染了啊。”本来因为她们造谣诽谤我被潜规则,心情就很不爽了,现在她们又说我长得难看,说我是牛粪,那我再不为自己出口气,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她们俩正在洗手,我一把将厕所门拉开,走到她们面前:“你们是律师么?”
她们俩被我这一问问得有些懵了:“是。”
“那好,请你们听好了,第一,我没有被潜规则,身为律师,你们该知道诽谤的下场,第二,请自己看看长相再作评价,别因为是自己的眼睛,就可以随便瞎。”
不知是甲还是乙的浓妆艳抹女发话了:“你算什么东西啊,天仙?敢这样说话?”
听声音看来是甲同志,很好,就是她说我是牛粪的,我看了她一眼:“我可不敢自诩天仙,倒是你,黑眼圈、雀斑、红血丝,这些好像都被厚厚的粉底液遮掉了,粉底液效果挺好,要不要告诉我在哪儿买的?”
甲女被我这么一看穿,脸立刻红了:“你这么说我,就不是诽谤了?”
“背后说人闲话,给我扣这些莫须有的罪名还有脸反驳?真是难以想象,你们这种素质的人也能当律师。”
我冷漠地走了过去,洗了下手,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留下那俩人傻愣在原地。走了差不多十几步之后,背后才隐隐约约传来骂声,不过我也不在乎了,刚刚很明显是我站了上风。(未完待续。)